来宝愣了愣,“啊?为什么呀?”
来宝就是这么的呆萌。
像他这样的人,很容易就让人对他升起一抹保护的欲望。
叶朔抿了抿唇,犹豫了下,才开了口:“王爷心情不好,你若是不想遭殃的话,就先不要进去了。”
他这已经是善意的提醒了。
谁都知道,这个时候进去,无疑是去讨骂的,后果很严重!
“啊?这样啊?可是这副药夫人若是不及时喝的话,放凉了就不能要了……”来宝看向了托盘上的那碗药。
这若是拿去倒了,多可惜啊?
叶朔拍了拍来宝的肩膀,一副长辈模样的开了口:“小伙子,你是新来的吧?”
来宝愣愣的看着叶朔,不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意思。
叶朔勾起了唇角,“一副药而已,咱们王爷差这点儿钱吗?”
来宝挠了挠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叶朔倒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就从来宝身边走过。
来宝转身,盯着叶朔的背影,旋即又像是忽然间想起什么来,立即追了上去,“叶管家请留步!”
叶朔脚步一顿,转过身去,就见到方才的那个人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叶朔自认为帅气的负手而立。
身为王府里的管家,他自然是要有个管家的样子,不然哪里能管得了这些下人?
叶朔咳嗽了下,故作深沉地开了口:“何事?”
来宝毕恭毕敬地问:“敢问叶管家,这药要什么时候才能给夫人送去啊?”
叶朔抬头看了看天,“嗯,午饭以后再给夫人送去吧。”
话落,见来宝还站在那里,叶朔便又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来宝摇摇头,笑着向叶朔道了谢之后就再次跑开了。
此刻,叶朔就站在原地,看着来宝跑远的背影,轻轻摇头叹了一声:“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得,叶朔装深沉还入戏了,深陷与“叶管家”三个字当中,无法自拔了。
经过今日之事,王府里总算是清净了一天。
第二天,由于霍清风要忙于公事,所以就只剩下顾清浅一个人闷在屋子里。
院子里的那棵大树,本来霍清风是要让人在那儿搭个秋千的,可这两日都在忙,也就没能搭成。
“哎呀,有个秋千的话还能荡个秋千啥的,现在啥都没有,可真是无聊啊!”
没了霍清风的陪伴,顾清浅只好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景色。
其实看来看去也都是那些,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看头了。
来宝送药的时候,正好听到顾清浅在唉声叹气的,当下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闻言,顾清浅便看向了来宝,“你来的正好,我正愁没个人唠嗑呢!”
来宝端着药,小心翼翼地递给顾清浅,“夫人,这唠嗑是什么意思啊?”
顾清浅“哦”了一声,旋即说道:“就是聊天的意思。”
来宝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呵呵,夫人您懂的词儿可真多!”
顾清浅斜睨了来宝一眼,并不认为他这是在吹捧,而是他发自内心的话。
顾清浅心里是很欣慰的,她端着药碗,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然后说道:“我可以选择不喝吗?喝了这么几天药,我现在吃什么都是苦的。”
害得她,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来宝一脸的为难,“这……”
这可把他给难住了。
要说他一个下人,也没有权利做主吧?
“好了,我开玩笑的!”顾清浅不想让来宝为难,也不想让霍清风为她担心,一仰头,直接一口气就把药喝了个干净,然后把空碗交给了来宝,“喝了这么久的药,我忽然悟出来一个道理,这人呐,身体健康最重要,千万不要生病。”
不然苦的就是自己了。
来宝不知自家夫人为何会突然间说这些,却也只能附和:“夫人说得对!”
顾清浅睨了来宝一眼,随即站起身来,拢了拢衣袖,对着来宝说道:“今儿个天色不错,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来宝哪儿敢不答应啊,赶紧应下了!
只是,顾清浅前脚刚要走,却又忽然间觉得哪里不妥,她回头看了看来宝,又看了看自己……始终觉得,她一个女人装扮,若是身边跟着一个男的,多有不妥,于是她换了身男儿装,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一把扇子,这才出了门。
来宝跟在顾清浅身后,他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看了看顾清浅手里的那把折扇,到底忍不住开了口:“夫人,您很热吗?”
顾清浅脚下一顿,回头看向来宝,不解的皱了皱眉,“怎么这么问?”
来宝的视线落在了顾清浅手里的那把扇子上。
来宝也是个实诚人儿,顾清浅倒也没有生他的气,而是笑道:“这样才帅嘛!”
来宝似懂非懂。
好吧,夫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
在外面逛了一天回来,顾清浅也没买什么东西,她这人呢,其实也就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实际上她根本就逛不了多久的,这一天的功夫几乎都泡在茶楼里了,除了吃就是吃。
所以,来宝是吃撑了才回来的。
这还是他头次吃得这么饱呢!
那叫一个满足啊!
回了王府,顾清浅就往住处走,只是走了几步她又忽然停下脚来,想着这个时候霍清风应该还在忙,就想着先去书房看看。
不想,她刚一个转身,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而且这一撞,就很厉害的把对方手里端着的东西给打在了地上!
“哎呀!”对方惊叫了一声,然后就蹲下身子,看着洒落了一地的血燕,有种想哭的感觉。
顾清浅也就是那么一瞥,并不将那些洒落在地上的血燕放在眼里,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是霍知意身边的宫女。
说来也真是不巧,偏偏就碰上了霍知意身边的人,不知道是她运气不好还是怎么滴,似乎老天爷非要看着她和霍知意闹出点儿什么事开才甘心。
只见,那宫女看着地上的血燕,一副很可惜的样子,随即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怒瞪着着顾清浅,“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这是我家公主的东西!如今打翻了,你要如何赔我?”
大胆?
顾清浅呵呵了。
她看,真正大胆的人是这个宫女吧?这人又是什么身份,竟敢在王府里猖狂?
顾清浅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知道是眼前的宫女眼拙,没认出她来,还是在装傻?
“貌似,打翻了这血燕的人是你吧?怎么就赖到本公子的头上来了?”顾清浅勾起唇角,她的声音辨不出雌雄,只因她的声音中带着点沙哑,就像是一个粗狂汉子一般,可她瘦弱高挑的身形,与她的声音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就这么看着那个找事儿的宫女,一点也没有因为她口中所说的人是谁就害怕了。
那宫女从未见过顾清浅,只觉得这人很是陌生,以为是什么闲来人等,且看这人的衣着,就不像是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