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侧妃就这般料定本王妃不会重罚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贱婢吗?”顾清浅的眼神落在月秀身上,“心地善良,不代表着不分黑白,这个道理,本王妃想婉侧妃不会不知道吧?”
王婉婉的眼中闪过厉色。
没想到她都这样卑尊屈膝了,可顾清浅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让她在下人面前丢尽了脸!
这口气,王婉婉忍的实在是不舒服。
谁让她的身份地位不及顾清浅呢?
即便心里再怎么不甘,如今也只能忍着。
顾清浅亮出了她郡主的身份来,不就是想要压住她吗?
看来以后做事的小心着些才行。
这次,是她们大意了。
“就当是妾身求王妃您了,求您看在妾身的份儿上,宽恕了月秀吧。”王婉婉压着心里的怒火,深吸了口气,才说出违心的话来,“妾身以后一定会好生管教。”
顾清浅眉头一挑,想必让王婉婉说出这些话来,也实在是太为难她了吧?
“她还是三岁的小孩子吗?”顾清浅淡淡一瞥月秀,而后勾起了唇角,笑容里尽是嘲讽之意。
王婉婉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难道婉侧妃觉得,本王妃让人砍了月秀的双手,罚重了吗?”顾清浅眼神一瞥,气势凌人,“那么,就改成八十大板怎么样?”
王婉婉:……
八十大板!
这是想要了月秀的性命吗?
“那,九十大板?”顾清浅歪了歪头,在询问着王婉婉的意见。
王婉婉:……
顾清浅绝对是故意的!
“一百大板?”顾清浅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她看着王婉婉越发难看的脸色,便又好心的加了十大板子。
见王婉婉还是不说话,顾清浅便继续道:“比起砍断双手,这一百大板已经算是轻的了,总要让她瘦点儿皮肉之苦,才能够记住这次教训。”
这哪儿是皮肉之苦?分明就是在要人命嘛!
王婉婉抿紧了唇,她怎么觉得,顾清浅就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月秀身子一软,再次瘫坐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在颤抖。
别说一百大板了,就她这身子,能承受得住八大板子就不错了。
月秀想着,实在撑不过去,那她就直接装晕。
她都晕了,这剩下的板子也就不用再受了吧?
“王妃……”王婉婉还想要说些什么,顾清浅却摆了摆手,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带下去,就在院子里打。”
这话,顾清浅说的轻描淡写,一点儿也不在意月秀的鬼哭狼嚎。
“王妃,是奴婢错了,还请您开恩,宽恕了奴婢吧……”在身子被两个家丁架着的那一刻,月秀赶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让人看着实在于心不忍。
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瞧着月秀不顾形象的在那儿哭着,顾清浅的神色波澜不惊,哪怕月秀吼破了喉咙,顾清浅也不会对她有半分的怜悯。
“带下去。”顾清浅挥了挥手,只觉得月秀吵得厉害,扰了她的清静。
下人搬来长凳,放在院子里,月秀被人给按到了长凳上,在板子还没落下时,她挣扎着要起来,不想她一动,身子就被人有力的按着,使得她动弹不得。
执行的家丁毫不怜香惜玉,狠狠的就是一板子打在了月秀身上,顷刻间,整个王府里都充斥着月秀狼般的声音。
顾清浅都快要被这声音给刺穿耳膜了,她扣了扣耳朵,听着院子里传来的月秀的哀嚎声,听着听着,似乎也不觉得那么刺耳了。
王婉婉满脸担忧的看着趴在长凳上的人,她再也无法看下去了,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就向院外跑去,她跑到月秀身边,在家丁手中的板子还未落下之时,一下子冲过去抱住了月秀。
家丁一愣,手里的板子没敢落下去,这要是不小心打了婉侧妃,那王爷回来还不得抽死他们?
“怎么不打了?”顾清浅不悦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家丁看了看抱住月秀不放手的人,又往屋子里看了看,面露难色,一时难以下手。
顾清浅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不疾不徐的走到门口,她看了一眼趴在长凳上面色苍白,已是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女子,又淡淡的收了视线,转向执行的家丁,“打了多少了?”
家丁立即答道:“回王妃,才十二板子。”
家丁说的这个“才”甚是得顾清浅欢心。
“哦?”顾清浅眉头一挑,“才十二板子就成了这样,那剩下的板子该怎么办?”
顾清浅有些苦恼了,她有意看向护着月秀的女子。
而她的眼神,让王婉婉的身子不由哆嗦了一下,她怎么觉得,顾清浅的意思是想让她来挨了这剩下的板子呢?
别说月秀挨了十二板子就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怕是她连十二板子都挨不到。
月秀本是想要装晕的,可身上的疼痛根本就让她无法装,如今,她是真的要晕过去了。
顾清浅其实是在等,等着王婉婉开口为月秀求情,这样一来,她正好可以顺理成章的成全了对方。
可没想到,这个时候的王婉婉却怂了。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继续打!打不够一百大板子,不许停!”顾清浅沉声命令道。
月秀一听这话,当即就被吓晕了过去。
王婉婉也跟着慌了,抱着月秀的身子就开始大喊:“月秀,你快醒醒啊,你别吓我啊……”
家丁上前一步,伸出手来在月秀的鼻间探了探,发现她只是晕了过去,便向顾清浅禀报道:“王妃,她晕过去了。”
“泼醒她,继续打!”顾清浅没有要就这么放了月秀的意思。
家丁愣了片刻,才照着顾清浅的话去做,很快,就有人拎了一桶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