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晚病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还我的小晚!”洛安侯怒视着顾清浅,几乎咆哮出声。
眼瞧着,洛安侯抬手就又要将一巴掌打下来,顾苏城急忙将顾清浅护在身后,“侯爷,是老臣教女不严,侯爷若是要罚的话,就罚老臣吧。”
“哼,你以为本侯爷不敢吗?”洛安侯厉喝一声,随即叫了几个家丁进来,这一副似是吃人的模样,恐怕会重重的罚顾清浅。
顾苏城虽是将军,可洛安侯却是皇上的亲堂弟,任凭他的官位再大,却也不敢轻易得罪了洛安侯。
“皇叔切勿动怒。”霍清风上前几步,拦在了这几个家丁前面。
洛安侯在看到霍清风时,先是一愣,随即眯起了眼睛,许是还在气头上,哪怕是面对霍清风,说起话来也语气不善。
“风儿,这是我的家事,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洛安侯一甩衣袖,端着长辈的架子。
霍清风自是不敢和洛安侯抬杠,“皇叔的家事,侄儿自然不能插手。如今皇叔正在气头上,侄儿理解。可事情还未得知真相,皇叔这就罚人,有些说不过去。”
“哼,还用知道什么真相?这就是真相!”洛安侯一口咬定是顾清浅推了自己女儿落水。
霍清风不以为然,只神色淡漠,“皇叔何以见得,是她推的人?”
“就凭有人亲眼所见!”洛安侯一甩衣袖,没有好脸色给霍清风看。
对此事,他很是固执。
霍清风听闻,微微侧头看了身后的顾相宜一眼,只听顾苏城先开口询问:“宜儿,浅儿是你姐姐,你当真看见是她推人落水吗?”
顾相宜神色一慌,忙装出一副委屈模样,垂下了头,“是,是姐姐不小心才……”
“我没有推人。”顾清浅铿锵有力的说了一句。
“事发太过突然,当时十三小姐就在姐姐身边。侯爷,还请侯爷恕罪,网开一面,绕了姐姐吧,姐姐不是有心的。”顾相宜说着,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为顾清浅求情。
“我没有推人。”顾清浅不管有没有人信她,依然重复着这句话。
“父亲,顾小姐和十三几个人在后院里玩耍,那地方本就靠近湖边,许是十三不小心掉下去的呢!”这时,四公子也站出来为顾清浅说话。
“不小心?怎么可能不小心?”洛安侯固执的谁的话都不肯听。
府里的人都知道,十三小姐是洛安侯最为宠爱的孩子,平日里连茶水都不让她端。如今出了事,洛安侯自是害怕得厉害。
“侯爷,您心里着急,我做母亲的感同身受。只是,十三小姐如今还未醒过来,侯爷您何不暂且宽恕了小女,等十三小姐醒了再将事情问个清楚?”夏清荷站出来说道,“倘若当真是我女儿的错,那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任由您处置。”
一句话,掷地有声。
夏清荷此刻说话的样子,像极了顾清浅。
顾清浅心下感动,她看着夏清荷,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洛安侯的视线落在这几个为顾清浅说情的人身上,他也并非是不讲理的人,只是因愤怒冲昏了头脑,使得他只想让自己女儿安好,别的什么也不想。
“大夫,小姐的病如何?”霍清风趁此机会,询问着站在床边,早已被吓坏了的大夫。
大夫听到这话,猛地回过神来,一刻也不敢耽搁,忙道:“回王爷,十三小姐许是惊吓过度而引起的高烧不退,草民已经试过许多法子都没有用。”
眼下,大夫也是急坏了,毕竟一直高烧不退,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样的高烧,即便是大人也受不了,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可他也是没了法子,这会儿也是心急如焚。
顾清浅眸子一沉,似是想到什么,于是向洛安侯请示,“侯爷,小女有退烧的法子,还请侯爷给小女一点时间。”
顾清浅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不由一愣,下人们更是面面相窥。
如今大夫都没了什么法子,顾清浅一介女子又有何法?
洛安侯眉头深蹙,眯起了眸子看着顾清浅,显然不相信她所言。
顾清浅一脸坚定,似是有信心能够让十三小姐好起来,“侯爷,请让小女一试,十三小姐如今高烧不退,再不施救的话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皇叔,不如让她一试。”霍清风上前一步,说道。
他相信顾清浅。
洛安侯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先是看了看霍清风,这又看向洛安侯夫人,只见她点了点头。
“好。”洛安侯有气无力的吸了口气,到底是看在霍清风的面子上,才没有多加为难。
洛安侯夫人不论在什么事情上,都显得稳重,她上前几步,扶着洛安侯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即便看向顾清浅。
虽没有说话,可她眼神里的意思顾清浅却看得明白。
“我需要白酒。”
众人闻言一愣,以为顾清浅会有什么好的法子,谁曾想竟是用白酒!
下人们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了一眼洛安侯夫人,见她点头,这才有人去拿了瓶白酒来。
“还请侯爷和夫人带大伙儿先出去,我需要用白酒,给十三小姐擦拭身子,另外,我还需要一个丫鬟来帮我,热水也要不间断送来。”顾清浅不慌不乱的交代着。
洛安侯本想要说什么,却被洛安侯夫人给拦着。
洛安侯夫人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屋子里的下人,等到下人们先退下,霍清风才带着叶朔离开。
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后,洛安侯夫人留下来一名丫鬟帮助顾清浅,并按照她所交代的,热水不断有人给送去。
而外面的人则是焦心的等着。
“娘,你说这贱人当真有法子治好十三小姐吗?”
一群人中,顾相宜和袁思瑶是在这儿等着看戏的。
顾相宜看着府里的下人忙进忙出,实在是不敢相信,顾清浅有本事能让十三小姐的烧给退了。
这连大夫都没了法子,一个什么都没学过的人,又怎么会这些?
若顾清浅当真有本事,那她怎么不去开家医馆?
待在将军府里,岂不是可惜了吗?
“你没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吗?说不好,她当真有那个本事。”袁思瑶也是猜测,毕竟,如今的顾清浅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她变了,变得厉害了许多。
所以,袁思瑶不由猜测,倘若眼前的人真是顾清浅,那么在她失踪的一个月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这些东西,又是谁交她的?
一个人,不可能变化如此快,如此之大,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