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能在皇宫外面等我。”她嗫嚅着说道。
他可以陪她一起去,但他不能见上官情,她不想刺激到上官情。
她心里抱着一丝希冀,也许她去云倾国见了上官情之后,上官情病会好转呢?
夜陵眼眸立刻危险了,她这是嫌弃他?
但一想到信上所说,他又只是哼了一声:“但愿你能用巫术把他治好!”
说完,夜陵就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但愿她把上官情治好,免得她因为此事而落泪,他最讨厌她哭了!
雪漫忍不住苦笑,她的巫术只能治伤,哪里能管生老病死?她又不是神仙……
不过,她也知道夜陵能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够难能可贵了,便也没有跟夜陵顶嘴什么的。
夜安儿一个午觉醒来,得知她爹娘要去云倾国一个月,小嘴立刻嘟了起来。
但夜安儿虽然没见过那位云倾国皇帝,却也知道那位云倾国皇帝很倾心她娘,而且对她娘很好很好,跟她娘也有很多年的情谊,于是没说什么抱怨的话,只有些委屈地拉着她娘的手很久才松开。
当天下午,夜陵和雪漫就从圣水宫离开了,只带了肖乐和绿环两人前往云倾国。
十日后,云倾国皇宫。
皇帝病重的消息终于不再是秘密了,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了一片哀伤之中。
上官炎比上官情小八岁,曾经也当过云倾国皇帝,自然而然是接任江山的人。
只不过,上官炎从小就跟上官情感情深厚,此刻不免满心惆怅。
他皇兄还不满五十岁,却因为数年郁积以及刻意的操劳而要离开人世,他皇兄上辈子到底是欠了陆雪漫什么?
“王爷,皇上突然醒了,说要见王爷您。”一名太监从内殿走出,禀告上官炎道。
上官炎思绪回归,淡淡转身:“知道了。”
太监识趣地退到一旁,目送上官炎迈步朝内殿走去,心想兜兜转转一二十年,皇权还是回到王爷手中了,不知道王爷百年后,又会将皇权交给谁。
上官炎步入内殿,竟见到他皇兄上官情坐了起来,而且精神似乎还不错。
心里一惊,上官炎立刻想到这是回光返照,顿时忍不住满心酸楚。
“臣弟叩见皇兄。”上官炎忍住心头酸楚,一掀蟒袍,跪了下去。
上官情笑了笑:“免礼吧,这里又没有外人。”
“谢皇兄。”私下里,上官炎从不称上官情为皇上,而是以兄弟相称。
上官情看着上官炎,笑道:“朕把你找来,是因为朕大限已到,有些话想叮嘱你。”
“皇兄……”
“炎,朕自己的身体,朕心里清楚得很,炎就不要安慰朕了。”上官情摆摆手,制止了上官炎的下文。
上官炎眼色一黯,就不再忤逆他皇兄之意,静静地站着聆听了。
停顿了一会儿,上官情才说道:“你和朕都知道,云倾国如今的国力,财力,足可以与夜阑国一比,而且朕还有一只精锐之师。不过……”
他抬头看向上官炎,神色严肃:“不过,朕要你发誓,朕死后,你在她有生之年,绝不进犯夜阑国!”
上官炎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皇兄:“皇兄!到了今时今日,你还要替她着想!皇兄你……”
“你发誓,否则朕不认你这弟弟。”上官情一脸执拗,显得有些沧桑的脸庞,透出坚毅与维护之意。
当年他就答应了她,即便他死了,他也要做到对她的承诺。
上官炎微微一咬牙,跪了下来,举起手发誓道:“我上官炎,今日当着皇兄的面发誓:在陆雪漫有生之年,绝不进犯夜阑国!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最后一个尾音落地,上官情露出了歉然的笑容:“炎,朕当年答应了她,所以……朕不能对她食言,你就不要怪朕自私吧……”
上官炎苦笑一声,缓缓起身:“臣弟怎会不知皇兄心中苦楚,既然知道,臣弟又怎么会怪皇兄?臣弟只是……只是为皇兄心疼。”
上官情笑了笑,微微感慨:“心疼朕做什么?是朕对不起她,做了那许多伤害她的事情。”
“皇兄,那并非皇兄本意,皇兄这么多年一直自责,难道她写给皇兄的信皇兄看不明白吗?她早就不怪皇兄了!”上官炎忍不住说道,他不希望他皇兄死后还牵挂此事。
上官情无力地摆摆手:“她只是同情朕罢了,对于那些事情,她还是介意的。”
“谁说的?”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此刻传来!
上官情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声音来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