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殇留下来和雪漫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后,突然气势全无了。他压住心头火气,委曲求全地问道:“一年时间太长了,能不能缩短点儿?”
一年啊,他绝对忍受不了这女人的折磨一年时间!可他又不愿当个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以免这女人一见到他就念叨他无耻啊卑鄙之类,他相信她绝对做得出来。
所以,他只好忍一时之气,好言好语跟这女人说说,看能不能协商将一年时间改成一个月,哪怕三个月也好啊!
雪漫见状差点笑出声,这家伙果然阴险狡诈啊,这样就想让她上当,那也太小看她了吧?
不过,她故作认真地思考了下,然后一脸慷慨地点头:“好,只要这个月你做的让我满意,我就把时间缩短为一个月!”
辛殇一听,差点就喜形于色了,但他连忙硬生生忍住,勉强露出个不咸不淡的笑容:“我会让你满意的。”
这一个月,就算刀山火海,他也得忍下来!总比一年时间好多了。
“好,你先去厨房炖碗粥来给我。”雪漫笑眯眯地吩咐道。
君子远庖厨,辛殇是标准大男人主义者,绝对挺不情愿。果然,辛殇眼角微微沉了沉,但很快掩饰掉不情愿,答了个‘好’字后转身走了。
该死的女人!辛殇在心里把雪漫骂了个千万遍,但一句也不敢骂出声。他决定图表现尽快完成那个该死的约定之后,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这个该死的女人!
不出雪漫所料,夜陵到了晚上临睡前才回房,而之前她已经听绿环说,夜陵在黄昏前就回来了,一直在书房呆着。
她估计这男人心里还在别扭呢,不过她昨晚交给给他的事情,他应该已经得到答案了。这不,故意拖到晚上才来,还不是因为晚上灯光昏暗,不至于在白天那么窘。
“你回来啦!”夜陵一进屋,雪漫就热情地缠了上去,让夜陵好一阵不自在。
“哎呀你怎么还在害羞,这都过去一天了!”雪漫捏捏他的脸颊,像对待成魅一样对待他。
夜陵立刻说道:“本王才没有害羞!”
雪漫嘻嘻一笑:“是是是,你没有害羞,你只是保守古板封建而已。”
夜陵没好气地道:“谁像你一样厚脸皮!”他一定是杀戮太重,所以上天才派了这么个祸害来惩治他。
“早晚让你也变厚脸皮。”不是有句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雪漫拉着夜陵在桌前坐下,收起玩笑神情,问道:“我昨晚跟你说的那两件事,你去办了没有?”
“自然办了。”夜陵这时才稍稍恢复自然,她说的话他哪儿能忘记?何况这两件事本该早去办,只是他没见到她之前便一直没有心思罢了。
“那你说说吧。”雪漫见他薄唇略干,便替他倒了杯桌上的温茶。
夜陵接过她递来的茶水,抿了两口后,说道:“关于夜兰儿郡主,那一刀并未刺中她要害,所以她的伤势并无大碍。本王已经让皇帝下旨嘉奖武德王,并赏赐了武德王府所有人。”
雪漫点点头,唇畔带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至于王夜敏……”夜陵眼中透出寒光,脸色冷了下去,“王夜敏面容全毁,郡南王已经弃她不用了。本王将她打入天牢之后,没怎么动刑她就全都招了,但她说……”
雪漫看见夜陵的脸色颇为难看,不免有几分不解。
这个叶倾城,难道对夜陵来说很重要?否则怎么知道背后指使者是叶倾城,他会脸色这么难看,甚至痛心?
不过,夜陵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为之一愣。
“她说,是太后派了一个人去威逼利诱她,所以她才给敌人通风报信。”夜陵脸色阴寒无比,他怎么也想不到,太后会想要雪漫死!
若不是考虑到京城刚刚稳定,他现在就有种冲动把太后送回慈安庙,永远不许太后再回宫!
雪漫这时才知道,叶倾城做事有多小心,不但派出去的人是血衣卫,把罪责全推到了夜万穆头上,而且连拉拢王夜敏郡主这边,叶倾城也借用了太后的名头!
这女人,心思还真深呢!雪漫眼中一片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