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躬身退出去。
下人离开后,夜重天也起了身,离开桌边往外走,看样子是要前往前厅迎客。
雪漫扬了扬眉,也一个瞬移跟过去了:阮暮天这家伙,应该已经知道了,这趟来肯定是通风报信的,她赶紧过去看看夜重天吃屎的表情!
夜重天和雪漫相继到前厅时,阮暮天已经坐在前厅里,喝着下人奉上的上等茶水了。一见夜重天到了,阮暮天就嘻嘻一笑:“摄政王早呀!”
夜重天感觉有点不同寻常,因为他太了解阮暮天了,这家伙越笑越没好事。不过,这家伙应该不会整到他头上来吧?这么多年没整到他,还不肯放弃?
他走到阮暮天边上,把阮暮天的肩膀一拍,似笑非笑道:“又想出什么好点子了?”
“摄政王冤枉啊,没有的事!”阮暮天大呼冤枉,然后一脸天真无邪地说道:“我就是去了一趟玉城,但没见到摄政王,所以好生想念摄政王啊!这不,一回来我就来摄政王府了。”
雪漫听的有些觉得奇怪:这四个家伙不是一伙儿的么?怎么夜重天到了玉城却不和阮暮天联络?
“你有时间去玉城玩乐,我却没有时间,你当然在玉城见不到我了。”夜重天笑着说道。
雪漫顿时点点头:嗯,看来夜重天和夜陵之间的很多事情,阮暮天是并不清楚的,不知道那位慕容大公子又知道多少。
“这茶好好喝哦!”阮暮天左顾而言他地说了句,然后又笑眯眯地问道:“摄政王今天要早朝吗?”
夜重天看了阮暮天两眼,说道:“昨天皇上就说了,今天不早朝。”
说到这事儿,夜重天微微叹了一声。
“别担心啦,反正朝中能臣多的是,咱们夜阑国一时半会儿亡不了。”阮暮天像是知道夜重天在担心什么,笑嘻嘻地说道。
雪漫有点弄不懂阮暮天了,他怎么没跟夜重天说起大街上的事情?他是从临凤镇赶过来的,不可能不知道京城发生的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倒是说的轻松。”夜重天忍不住失笑。
正说着,摄政王府管家突然匆匆跑进,脸色煞白。他的神情十分惊慌,以至于在一进入前厅之后,就摔了个狗吃屎!
“王爷!不好了!咱们王府的宝库,全被人给搬空了!”管家哆嗦着嘴唇,嘴唇和脸色都有点发青。
夜重天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管家哭丧着脸,又重复了一遍:“王爷,咱们王府的宝库,空了,所有银票和黄金、还有王爷多年收藏的东西,都不见了……”
“胡说八道!”夜重天脸色沉了下去,平时的温文尔雅终于出现了裂缝。
雪漫幸灾乐祸地看着夜重天,叫你丫的再装逼啊?成天装个温文尔雅的,以为自己谦谦君子啊?这下子还不是因为一些身外之物而破功了,哼!
“说到银票黄金古董什么的……”阮暮天一脸惊讶之色,装得天衣无缝,“我方才在大街上倒是看见了一些,但我急着来见摄政王,也没去看。”
“大街上?”管家觉得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摄政王府的财物会跑到大街上去?
“是呀!很多很多呢,百姓把大街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以为又抄了哪个官员的家,所以就没去凑热闹。”阮暮天一本正经地点头。
夜重天的脸色已经难看成猪肝色了,向来和夜陵一起被称为‘京城俊王爷’的他,此时也顾不得风度了,一掀袍摆就要去看个究竟。
“王爷!万万不可啊!”管家情急之下,趴在地上抱住了夜重天的腿。
“放开!我要去看个究竟,看看谁这么大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夜重天气疯了,什么谦谦君子风,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雪漫乐死了,原来这夜重天还是个这么爱面子的主儿啊?不过,她一看到夜重天的宝库里有那么多珍贵宝物,就猜到夜重天肯定对收藏情有独钟,所以夜重天哪儿痛她就朝哪儿下手了。
现在看来,她果然打中了夜重天的七寸啊!
“王爷,万万不可啊,现在全城百姓都在议论,朝野震动,届时只怕连皇上也会出面,王爷若贸然承认,势必将面临各大顽固旧臣的弹劾、弹劾王爷中饱私囊啊!”管家痛哭流涕地抱住夜重天的腿,说什么也不肯让夜重天露面。
夜重天僵住了,他不得不承认,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说得对。只要他现在出面,就是承认这些东西全都是他摄政王府的,也就坐实了他这个摄政王中饱私囊的罪名。
而实际情况是……他的确中饱私囊了。
夜重天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挫败是何滋味,但他也因为管家这一番忠心耿耿的话而镇定了,清醒了。
雪漫双手环抱,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夜重天:伪君子!看你这回还能想出什么办法脱身!
当然,雪漫内心深处其实还是相信,夜重天最终能摆平这件事的。毕竟夜重天是堂堂摄政王,又是夜陵一伙儿的,不可能轻易被这样打败。
她只是在押大小,看看夜重天最终会用什么办法脱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