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来,顾之明又笑着朝两人拱了拱手,“不打扰王爷和王妃了。”
说完便起身下了车,马车里只剩下林宴和容远两个人。
马车又缓缓动了起来,林宴偷偷瞄了容远一眼,见他低垂双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想起方才那些难听的话,忍不住开口道:“刚才都是那人在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
容远目光落到面前少年身上,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早已不在意了,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维护他。
“叽叽!”小黄雀忽然用脑袋撞了撞林宴的手心,林宴低头一看,才发现小黄雀腿上掉了一撮毛,应该是方才被隔壁那几个人弄掉的。心一紧,急忙从怀里拿出手帕,轻轻绑住小黄雀的腿。
他做完一抬头,就见容远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绑在小黄雀腿上的手帕。
林宴心里咯噔一下,嘀咕不会又找自己要手帕吧,就见容远真的朝他伸出手。
……一条手帕而已,怎么老惦记着要回去。一个王爷,还没有手帕用?
林宴在心里无语,开口道:“已经脏了,不能用了。”
怕他不信,又忙补充道:“真的,之前脏的样子你也看到过,这是重新洗过的,已经不干净了。人不能用,只能给鸟用。”
容远看他片刻,敛眸,仍是朝他伸着手掌。
林宴悻悻,只好解开小黄雀腿上的手帕,放到他手掌心。就在这时,马车忽然猛地一停,林宴往前一栽,整个人直直扑向容远。
容远微微往旁边侧侧身子便能躲过去,面前的少年会直直撞到坚硬的马车壁上,但想起少年方才真切的话语,他坐着没动,少年扑进了他的怀里。
等马车停稳,他僵硬着身体,手掌扶着少年的腰,把他给推回座位上。
掀开车窗帘往外看,车夫慌忙禀告道:“王爷,是严家二少爷的马突然冲出来拦住了路。”
“北陵王,你把我大哥放出来!”严开骑在马上,气势汹汹朝容远怒吼。
容远沉下脸冷冷看着他。
“开儿,不许对王爷放肆!”一辆马车急匆匆从对面驶过来,还未停稳,户部侍郎严文松就跳了下来,朝严开怒斥一声,然后擦着汗朝容远拱手赔罪。
“王爷,小儿顽劣,不知轻重,老夫替他向王爷赔罪。老夫这次来,是为了济儿的事情。他已经得了教训,还请王爷高抬贵手,回去后老夫一定对他好好管教,让他再不敢犯。”
林宴听声音好奇,伸手抓住容远的袖子,从容远身后探出头,也看向窗外。马上是一个十七八岁,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怒气冲冲,像一只被惹到的刺猬。旁边地上是一个长胡子的男人,看着比他那个脑子不太好的爹年纪要大一些。
看到他突然从容远身后冒出来,严文松一呆,不亏在官场做了几十年的官,脑子很快转过来,朝林宴拱手:“参见王妃。小儿惊扰了王爷和王妃的车驾,真是罪该万死,老夫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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