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在桌上打了个旋转,跟那些汤汤水水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同时又溅了一桌的汤水。
田氏看着怒火冲天的薛老头,撇了撇嘴道:“老头子,你搞搞清楚,是张蔓儿不检点,跟男人幽会,这跟薛田有什么关系?”
一听这话,薛阳头一个跳出来反对:“娘,二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别逮住一个男人,就说三嫂有问题?三嫂对三哥的情意我们是看在眼里的,千万不能听风就是雨,轻易中了别人的奸计。”
薛雪咽下嘴里的饭菜,也附和道:“就是,三嫂看三哥的那眼神,就知道眼里只有他,深爱着他,哪里还容的下别人。再说他们现在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三嫂不至于傻的去偷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女人们不都渴望日子红火,跟相公恩爱吗?
这日子过得好好的,谁会去作呢?
会作的一般都是嫌弃家穷,或嫌弃相公无能的,像张蔓儿这种日子过得圆满的,实在没可能去偷人。
见这一双儿女都为那小蹄子辩解,田氏啪的一声,搁下手中的筷子道:“你们懂什么,这人不可貌相,老二亲眼看到那秀才进屋了,能有假吗?你们都不要被张蔓儿给骗了。”
这个薛雪也是,不知道什么情况,瞎起什么哄。
薛阳蹙眉,疑惑不解道:“二哥怎么会看到的,二哥去新房那边做什么?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薛家的家事,有什么问题一起解决,为什么要嚷嚷的让全村都知道呢?”
这个是重点,可把薛田给噎住了,一张脸涨的通红,一口气提不上来。
田氏气这个胳膊往外拐的儿子,在琢磨着怎么反口。
薛田一阵心虚,这话说的越多越错,他现在就怕说漏嘴,秉着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他还是尽量不开口的好。
薛老头拿起旱烟杆开始抽起来,吞云吐雾中,不由的拧眉:“老二,你倒是说句话啊,别拿你的那一套来忽悠我,你给我实话实说。”
最近这老二也是,料理庄稼不上心了。
没事去村口晃啥晃,村口那边又没薛家的田地。
田氏暗骂这薛老头偏心,处处帮三房说话。
岂有此理,不就拿了三十两银子吗?就这样被收买了?
都是该孝敬的钱,没什么可感恩戴德的。
薛田频频被点名,这表情一会尴尬,一会欲言又止,看着像是有隐情:“爹,你不都听说了吗?你还问什么问?再回答一百遍,我还是那样的说法。”
薛老头怒道:“什么说法?你个蠢货,家里有一点事,就出去说,这像话吗?照你说的,那老三媳妇偷人了,你当场为什么不抓?直接抓起等我发落,逐出家门就得了,弄的整个村里都知道了,有脸吗?我老薛家虽穷,但容不得这种肮脏的事,若是事实属实,我是会按家法处置的。”
他说着,看着薛田话锋又是一转:“但若事实并非如此,我绝不容许这种无中生有,造谣的事。”
这话不是一头戳在他的心脏处吗?薛田尴尬着一张脸,这爹怎么老不相信他呢?
自己亲儿子说的话不信,去相信那个小蹄子说的话。
田氏跟李春香神色各种不满。
田氏拉长声音吼道 :“老头子,你怎么知道是无中生有?你太相信那小蹄子了?你说这薛川天天去镇上上工,她又整日在家里,以前一个屋檐下,我们还能照看着。现在她住新房,想干点啥,这院门一关,我们能知道个啥?”
那接近两米高的院墙,又不是竹制篱笆,足够挡住所有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