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江雪坞生病了,却不肯告诉他?
江雪坞闻言一愣,连带着动作都慢了半拍,声音带上些许疑惑:“........你没听见?”
许灵卿眼底闪过一丝沉郁,实诚地摇了摇头:“汛期综合征,头疼,耳鸣,脑袋涨,没听清。”
他气的是江雪坞瞒着他买药,又担心他生了什么病,所以才想刨根问底。
从始至终,他关心的都不是江雪坞买的什么药。
江雪坞:“..........”
大起大落都不足以形容江雪坞现在的心情,他向来冷淡的脸上的神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半晌才扶额笑道,声音充满了浓浓的无奈:“你啊.........”
“就会折腾我。”
差点把我吓死。
许灵卿闻言脸色一白,不知为何自动将江雪坞的话归结为嫌弃,心底莫名沉了下去,眼睫轻眨,看着江雪坞无奈的脸色,几息间,动作无意间已然带上些许慌乱。
他几经犹豫,最终还是选择放弃逼问江雪坞,浑身戾气尽收,倏然站起身。
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般,许灵卿站在江雪坞身边,垂头如一个孩童般不知所措,十指掐入掌心,力道之大像是要把掌心掐出血来,声音却放的又轻又软,嗫喏道:
“........对不起,你别不高兴,我不问了好不好?”
许灵卿生平最怕两件事,一个是江雪坞不要他,另外一件则是江雪坞厌恶他。
至于其他的,都可以靠边站。
“.........”江雪坞拉过他的手,强硬地与他十指交扣,再次将他按在身边坐下,对上许灵卿忐忑不安的眼神,低声道:“.........没不高兴,别掐自己。”
“那你笑什么?”许灵卿还是不信。
“.........笑我自己傻,行了吧?”江雪坞难得在许灵卿的刨根问底下有些抵挡不住,忍不住捏了捏对方的脸,语气微顿:“至于买什么药,我以后会找适当的时机告诉你。”
“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的,卿卿。”
两人新婚那段时间,还是有过一段不在系统监控下的甜蜜时光的,但这样的亲昵的爱称,一般也只有在意乱情迷间,江雪坞才会舔咬着许灵卿的耳垂喘声叫几句。
江雪坞向来冷淡克制,声音偶尔染上□□的时候却又苏又性感,低沉带着磁性,撩人而不自知,无端引得酥麻从耳垂一路窜到尾椎,难平的欲\\火像燎原的野望要烧进心里似的,点燃沸腾鼓噪的血液,耳膜震动,心跳加速,让人忍不住在他怀里软成一摊春水。
这个时候江雪坞贴着耳朵这么唤他,明显有些犯规,许灵卿似是想到了什么,脸逐渐发热,淡淡的粉意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耳垂,只觉腺体更烫了,隔着颈带都能问道躁动难平的信息素,结结巴巴道:“嗯,嗯........好,我等你。”
江雪坞轻笑一声,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无声释放出信息素安抚他:“吃饭吧。”
说完,又补了一句,邀功般道:“我做的,尝尝看。”
许灵卿似是还没从江雪坞叫他“卿卿”的巨大冲击中反应过来,木然地点了点头,看都没看江雪坞给他的碗里装着什么,似是江雪坞给他下毒也会要不犹豫地咽下去。动作像输入了什么指令般,他拿起筷子开始机械性地开始进食,结果刚夹起一块土豆,还没等江雪坞提醒他,就差点吐出来,眼圈控制不住委屈红了:
“好咸.........”
江雪坞顿了顿,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又放下筷子,漱了漱口,不好意思嫌弃自做的饭,只点头道:“确实有点咸。”
他伸出手学着许灵卿常做的那样,示意许灵卿将饭吐到他手心:“吐出来。”
许灵卿摇摇头,脸颊一鼓一鼓,像是在努力品尝菜的味道,半晌努力咽了下去。
看着许灵卿已经噎到开始翻起了白眼,江雪坞不自觉有些心惊肉跳,生怕自己年纪轻轻就要成鳏夫,站起身移开了他面前的菜,动作一顿,拍了拍许灵卿的后背,不知道该让他吐还是该让他吃下去:“........别吃了,我去给你拿营养剂。”
江雪坞向来工作繁忙,从来没有把洗衣做饭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只觉得再简单不过,如今自己动手,反而体会到了各种不易。
并不是简单的把菜丢进去炒就可以的。
“其实........还行。”许灵卿艰难地咽下土豆丝........不,也许也可以称作土豆块的东西,拇指和食指拉出一个小小的距离,违心地“实话实说”:“就是有点硬,还点咸。”
“但是,是煮熟了的。”许灵卿在江雪坞逐渐沉下来的神色中,赶忙找补,像个狗崽子般小心翼翼地去碰主人的衣角:“我觉得很好吃啊。”
说完,像是想证明什么似的,正想再扒一口饭,却被江雪坞用筷子抵住:“行了,别吃了。”
江大总裁站起身,在对方迷茫的眼神中,站起身将菜倒了个干净,又从冰箱里摸出营养剂扔给许灵卿,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侧面看不清喜怒,内心难得有些挫败:“先把营养剂喝了吧,晚点还有工作要做。”
许灵卿欲言又止,半晌才在江雪坞的纵容下,磨磨蹭蹭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江雪坞的腰,像粘人的猫般用柔软的头发蹭了蹭江雪坞的腺体,低声安慰:
“真的已经很厉害了!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给婆婆做饭的时候,把整个厨房都炸了,差点叫来了半个消防大队,连带着婆婆半年没敢进我们的家门,以至于我们的家庭聚餐地点不得不改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