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筠闻言转身,懒懒散散地靠在门边,支起一条腿靠在门框,眯了眯眼:“什么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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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坞边走边在脑子里想着刚刚那个alpha,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元沅按到一个吧台前坐下,听见对方刚打了个响指,不远处有一群omega听到动静,呼啦啦的围了上来,像围观什么珍稀动物般你摸摸“许灵卿”的脸,我碰碰“许灵卿”的爪子,摸完还擦着眼角说瘦了瘦了,把江雪坞整的一愣一愣的,像误入盘丝洞的唐僧般不知所措,艰难地将自己的手臂从omege的手中抽了出来。
好在江雪坞现在用的是许灵卿的身体,换做其他极有a德的alpha,肯定要当场大喊非礼。
omega泪腺旺盛,感情充沛,泪眼汪汪地左一个阿灵又一个小卿,江雪坞有些受不住大家的热情,忍不住扶额出声道:“........大家先坐吧。”
关键是这些人里还有几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夫omega,让他们就这么站着,江雪坞怪有负罪感。
众人依言落座。
等大家都一个个坐好,江雪坞才有时间细细地打量着众人。
定睛一看,江雪坞发现其中还有几个熟面孔,大部分是许灵卿读研时候的同学,有几个甚至关系还不错,许灵卿追自己的时候,就是他们几个负责充当智囊团,为许灵卿出谋划策。
但自从和自己结婚后,许灵卿便慢慢和他们断了往来,整个生活的圆心变成了围着江雪坞一个人转,经常缺席各种同学聚会。
思及此,江雪坞忽然缓缓垂下眼皮,指尖摩挲了几下,随后攥紧了衣角,身形隐在阴影里,面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中一个白银发的omega坐在他身边,敏感地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擦了擦眼睛,对大家笑了笑:“好了,阿卿本来就怕生,这么多年没见了,大家可别又像大学刚见面时一样吓着他。”
这个omega叫其折,有着淡淡的紫色瞳仁,一头白银发,看上去温柔又恬静,和脾气暴躁的元沅完全不一样,当初对方打电话告诉他许灵卿会来时,他惊喜不已,放下手头的工作和家务,马不停蹄地约了个时间,叫来几个朋友,将聚会的地点定在了liar。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还有些本来和许灵卿玩的好的人凑上来,礼貌又克制地将点好的果盘捧到江雪坞面前,江雪坞轻轻一扫,心中掠过一丝惊讶——
里面竟然全是许灵卿爱吃的水果。
江雪坞觉得受之有愧,定定地看了一眼面前一众眼含期待的omega,动作微顿,拿起一块水果,缓缓抿了一口:“........谢谢大家,我以后会常来的。”
以后一定陪着许灵卿一起来。
江雪坞已经记不得许灵卿多久没有出门和人打照面了,差点忘了,对方也曾是人群里最明亮优秀的少年,在学生时代,也被无数人用爱慕、钦佩的眼神长久停留过。
可是如今,却只能抱着膝盖在那个冷的几乎没有人气的“家”里,守着厨房里慢慢冷下来的饭菜,像只被抛弃的猫,窝在沙发上,孤独地等待自己下班。
江雪坞缓缓垂下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允诺道:“...........卿......我以后会常来的。”
其折闻言将一杯鸡尾酒放在他面前,柔柔一笑:“其实没关系的。我们都知道你结婚了,只要你过的好,就算不来,大家想起你时,一样会觉得高兴。”
江雪坞闻言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元沅翻了个白眼,啪的将一杯可乐放在了自己面前,换走了江雪坞面前的鸡尾酒:“好个头啊,江雪坞就是个渣alpha,离婚了还不依不饶的拉着人深度标记,拔迪奥无情,hetui,渣男!”
江雪坞:“.........”
对上江雪坞无言的视线,元沅哼了一声,指了指江雪坞面前的可乐,叮嘱道:“专门给你拿的,你多喝点,可乐杀精。”
江雪坞愈发:“.............”
两人的谈话被一旁的其折尽数听见,脸色变了变,像是懊恼自己刚刚哪壶不开提哪壶,勉强笑了笑,觑了一眼江雪坞一言难尽的神色,慌慌张张地移开视线,看向元沅:“阿沅,那你的alpha呢?”
“我记得,你现在的身手这么好,就是他手把手教了半年教出来的,是不是?”
其折这番话本意是想转移话题,却无意间又踩了一个雷点。
江雪坞暗道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话音刚落,吧台的气氛意料之中地安静下来,像坠入深海般更显死寂,衬的远处一众围着谁欢呼尖叫热舞的男男女女更为疯狂:
“沈修筠,沈修筠!”
江雪坞和元沅离得远,没听见他们在喊什么,只觉得这几分钟,说长也不长,偏偏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真·傻白甜·其折见大家都不说话,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像个仓鼠般缩着脑袋,忐忑不安地看了大家一眼:“怎么,我又说错话了吗?”
“.........没有。”
其折结婚也早,后来跟着他的alpha出了国,近几个月才回b市,不知其中缘故也正常。
元沅一口饮尽杯中酒,神色微微扭曲,哐的一声将酒杯砸在吧台上,玻璃杯瞬间裂出道道痕迹,语气平静,细听却微微发颤:“他死了。”
“早死了。”
其折:“.........”
江雪坞:“........”
本着替许灵卿照顾朋友的原则,他坐了过去,无声地将可乐推到元沅面前,低声对元沅道:“.......少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