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爱情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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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分离是必经的结果,那幺哀痛是必然的产物。
不知幸或不幸,直至这一天,我终于经历了,人生中避免不了的过程,体会到生离死别的况味。那幺地难受,灵魂彷彿被挟持,思想被框限在暗黑的一隅,我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淡漠。惊然的发现,我才了解到,自己的内心原来潜伏着脆弱的一面,真是难以言喻的悲哀。粗略的说,我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无法抗拒,无法摆脱,不得不顺从。心情愈沉愈深,直往无底深渊堕入,伴随的儘是千千万万的不捨,一种追悔的思念,很愧疚在揪心自责,我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够多。
惟有面对良心的惩罚,虽然无法拯救,我的无知与浅薄,至少不再漠视。
爱果然无所不在。
我必须承认,我和扬晨风之间,或许不算爱情故事。
但是,加上祁秉通、曾友耀、阿布、萧骏毅、黑懒仔、王品轩、威廉斯、黄金龙、江珉皇、林火庆、黄鑫雄、耿少、陈大松、方奇圣、何信威、朱少武、沈飞龙、江同佑、江同彬、坦克、金刚狼、红中、杰夫、史密斯、马可等等不同国籍的帅哥猛男。
绝对是精采万分,如假包换的爱的故事。
全世界都知道,爱的魔力无远弗届,爱会让人茶不思饭不想,整天就想和爱人溶为一体。从天黑爱到天亮、从日出爱到日落,太阳看到兴奋晕红了脸、星星吃醋提前关灯打烊。爱的持续力毫不稍退,爱的火花依然热力四射。爱就是这幺容易让人疯狂,爱就是如此轻易令人癡迷。爱到眼里只有对方的存在、爱到刻骨铭心的执着、爱到紧迫盯人的忙碌、爱到你争我夺的聪明、爱到不计后果轰轰烈烈毁灭一切。
爱就是这幺地伟大!
更神奇的是,爱还可以同时让好几个人缠绵在一起,空间充满世界和平的祥和,动人画面感人至深。是我亲眼所见证,有最真实的参予感衍生的领悟。实在太魅惑,感染力太强了。我必须努力保持冷静,试着以最无私的心态,用最客观的视野,来勾勒整起事件的来龙去脉,还原故事的清晰样貌。首先,容我以告解的心情忏悔,因为我不应该不相信爱情。倘若要追溯根由,可悲的事实,我爸妈是负面教材最好的範本。
不知道是环境显现出人的本性,抑或人性逃脱不了环境的诱惑。
我记得很清楚,家里经济宽裕后,我爸妈的关係渐渐产生质变。
他们彼此的眼神不再交流,交谈出现相互攻击的现象。演变到最后,二人彷如仇敌,一见面便发生争吵。于是我爸乾脆滞留大陆,长年不回家。绝对不是瞎扯,我已经拼凑不出,我爸的长相。更真确的说,他的存在与否,犹如镜花水月的飘渺。不孝顺的说,我爸神出鬼没,就像空气无色无味。我只晓得他的存在,却抓不住他的形态。原因很简单,他很少走入我的童年,陪我共筑天真的世界。值得庆幸的是,他也从未干涉过,我彷如野马奔腾的叛逆青春期。但不可讳言,这样的亲子关係实在很吊诡。
怪奇的是,那幺多年了,我爸妈明明互看不顺眼,偏偏维持着婚姻的虚伪表面。
我就是搞不懂,他们各自盘算的心思里,究竟在坚持什幺?
「他去大陆开工厂的本钱,还是妈卖土地的嫁妆ㄟ。但有人脸皮有够厚,不肯付膳养费就罢了,也不愿还钱。你想想,妈若这样离了婚,不仅人财两失,还赔了青春。她又不是头壳坏去!」根据我姐的解释,她小时候就是没办法喜欢我爸,长大后很难不去讨厌我爸。印象里,我从未见她叫我爸一声爸,每每提及都用他称谓。
「妳不是说,妈的年薪有一佰多万,干嘛还要计较钱?」我问。
我姐答道:「男人就会耍贱,爱钱又不会自己赚。妈当然更吞不下这口鸟气!」
可能是钱作怪。自从我爸把加工厂移去大陆发展后,我妈也换了工作,现在是保险公司的区经理。在我眼里,我妈精明又干练,绝对是一名新时代的女性。我还知道,外面有不少猪哥在对我妈献殷勤,但她从没带回家。至少,我在家的时候没撞见过。
我姐大我五岁,高中时便被我妈拉去公司受训、考证照。
大学时期,光靠同学这条人脉的拓展。她还没毕业,已经成为我妈辖下的经理。
母女同心,最常用的一招,我姐带同学去高级餐厅,边吃好料边听我妈灌迷汤。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妈工作超有效率,加上唱作俱佳的口才和持续不懈的耐心,不用多久保单便成交。
所以,每逢我妈要我约同学吃饭时,我拢惊甲皮皮剉,坚决拒绝。
导致我们母子,常常闹得不欢而散。
「你为什幺不愿意?」刚开始,我妈是瞪大眼,开门见山。后来喜欢拐弯抹角,装可怜卖风骚:「那烂人不顾我们一家子的死活,钱只会往三奶、四奶的臭奶塞。你不帮忙,妈没业绩,难道全家等着饿死吗?」半点不夸张,在我家,三句不离保险。
耳濡目染下,我对保险的知识以及隐藏在巨额佣金下的商业算计,虽不敢说看透彻,但至少明白一点,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保险源出于英国,初衷本是一群人本着急难互助的美意。只可惜随着时代演进,变成一种以人道关怀为包装的行业。而今,倘若要我用一句话来形容保险,那就是:最需要保险的人,往往是买不起保险的人。
社会就是如此他妈的公平!
不容否认,保险是很好的一种观念,现也是理财的工具,但我就是不喜欢这行业。
与其说,我不擅长以耸动的词彙去触动人心底层的不安感来成就自己的事业。
倒不如说,我讨厌披着美丽的外衣去剥削人性善良的信任感。
理由很单纯,託我妈的福,我参加过几次,保险公司举办的表扬派对,以及表面是研习,实际是渡假的行程。高雅的环境,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食,绝对是高级的享受,也是专为踏入上流社会门槛而设。可以激发人心向上的动力,全力为美好憧憬去奋斗的场合。气氛热络,我被我妈拎着,见过无数衣冠楚楚的保险精英,社会上的名流,每个都说我很适合吃保险这行饭。纵使那时,我高中还未毕业的幼嫩,全程畏畏缩缩,不发一语像个孤僻的傻瓜。怪就怪,他们还是能够慧眼看出、铁口直断,我具备一流口才的潜质、体内流着为人服务的热血,以及有颗博爱的爱心,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们真的很浮夸,以华丽的讚谬用成功的例子洗脑,试图为我的将来定位。
遗憾的是,我没我姐听话,无意顺着我妈铺好的路直直走。我了解,社会上有很多人,为了五斗米折腰,不得不做着不喜欢的工作,郁郁寡欢至终老。我不想变成那样的人,勉强自己去当我妈的乖儿子。我要掌控自己的人生,就得逃离我妈的魔掌。
大学院校是不错的避难所,我回到小时候住的县市,无拘无束的村野。青山绿水隐藏许多大地的宝藏,是我的游乐场,保存着许多美好的回忆,都是梦里的乡愁。在那里我有数不尽的欢笑,以及不少的秘密。大都很暧昧,不但和男人有关,还跟那话儿脱不了关係。基本上,男人相互间喜欢比长较粗是家常便事,却不敢公然说,自己佮意别人的懒叫。那是一种禁忌,我小时候就知道,可以摸可以玩,就是不能说。
他,不是我第一个摸屌的人,却是我第一个帮懒叫敷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