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车里微冷的空调吹在人的脸上身上正舒服,稍开寸许的车窗飘进缕缕青草与花香混合的气息清芬醒脑。
秀云已软靠在阿明的怀里了,也许她不习惯在后座上即将来临的解惑答疑,显得有些紧张和拘谨。
贼伯伯阿明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泡儿了,懂得如何放松女人此时紧绷的神经。他轻抚着她透着芬芳的波浪秀发,用脸儿轻轻而又温柔地从她的玉颈摩挲到耳轮,再从耳轮摩挲到她的眼角、鼻尖,然后停留在她的樱唇之上。
月色最催情,而飘浮的云更叫人遐想。
秀云被阿明的温柔彻底酥软了,双手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脖颈,双眼儿已是眯合上了,微启着唇瓣儿,吐露香尖,迎着他的唇儿尽情地绽放芳心。阿明勇敢而又坚韧地攀登上了俏耸的山峰,伫立于山尖,眺望完秀丽的风景后,顺着缓坡儿悠悠地直下林木参天的深壑幽涧。那里有他梦寐以求的桃花源仙境,那里有足以荡魂摄魄的潺潺流水,世上没有地方再比那里的风光更秀丽了。
秀云的a字裙已像芭蕉叶儿那般地铺展着,在月色中被轻轻地撩了起来。当阿明摆布她倒骑马儿时,深山秀谷里顿时起了风云。那风儿从徐俆到疾迅,发出从清吟到呼啸,惊心动魄;那高耸的山峰在风儿的剧吹之下,晃晃荡荡似乎将翻倾于广袤的大地上了;白色的云儿翻滚着像大海一般的涛浪,忽儿汹涌云霄,忽儿舒卷谷底。风云变幻着壮观的优美的景象,其情其景,叹为观止。
风云渐渐平息了下来,大地复归于安宁。秀云转过身来,扑在阿明的身上,在他手臂上又抓又打,不知是喜悦,还是伤心,突然呜呜咽咽起来。
“宝贝,别哭!别哭!”
阿明捧起秀云的脸儿来,抚了又亲,亲了又抚,舔尽了她眼里滴滴淌出来的滚烫的泪珠儿。秀云像个小孩似的,就是止不住哭,那样子既叫人好笑,又叫人怜爱。
“宝贝,你再哭,月亮就要掉下来了!”
阿明知道攻破了她最后的阵地,她已无力再抵抗他的强大的力量了,便想方设法扫除眼前这个俘虏失败后的所有感受。秀云抺着眼泪,终于止住了哭,忽然傻傻地朝阿明笑起来,笑得那么甜。这时她的脸儿,就像着雨的海棠花儿,美丽至极。
“宝贝,舒服吗?”
“去!还用问!”
“知道什么叫‘车震’了?”
“你坏!”
“宝贝,你今天穿短裙来,是不是想来体验一下呀?”
“真的不敢想象有这样。。。。。。这样的美妙!”
“你穿着两条短裤,是不是防我偷袭呀?”
“上次就被你弄糊了。”
“哈!就是要把你弄糊,这样你才会舒服。”
“阿明,这下我全明白了,我老公不是个好东西!”
“好也罢,坏也罢,现在都无关紧要了,家里只要过得去,不闹离婚,各人过各人开心的日子。”
“阿明,我已是你的人了,你在舞厅可不能再去找其他女人噢!”
“宝贝,有你我已经足够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去找另外女人的。”
男人最开心,就是在征服女人之后。
阿明千难万难总算得到了秀云,二十多年的美梦如愿以偿,真当是春风得意马蹄轻,吃饭也香,睡觉也香,走路轻飘飘,抽烟悠笃笃,像个活神仙。
女人一出轨,一发不可收。秀云尝到了男人别样的滋味,如同入了魔窠,浑身燃烧起青春的烈火来,一有空就来粘牢阿明,又是跳舞儿,又去阿明的家里颠鸾倒凤和在车上巫山云雨。春风又度玉门关,她似乎看淡了老公的事儿,不像以往那么愁眉苦脸了,而是将所有的心思和热情都倾注在阿明的身上了。
她时常炖好甲鱼乌龟、牛鞭人参,还有壮腰补肾的滋补品,拿来给阿明吃。阿明能使她彻彻底底快意,完完全全愉悦——做人没有比这恩爱更叫人幸福了。
深圳总部三个人来杭州检査团险理赔独立于个险后的情况,毕后公司安排他们去桐乡乌镇游玩,游完后,第二天再送他们去上海团险部,秀云陪着去,用阿明的车。
这是快入夏的时令了,知了儿已在树上聒噪个不停。那乌镇为江南六大古镇之一,大文豪茅盾的故乡。进入景区,只见小河弯弯,小船悠悠,杨柳依依,古木森森,无数小石桥倒映在清清的水里,与白云在微风中晃晃摇摇,风景甚是旖旎。镇上几乎是木房小屋,青石板的街面狭狭的,店铺林立,酒旗迎风,游人如织,一派热闹之景。
已近黄昏了,月牙儿爬了出来,挂在小河对面的屋脊上,与几朵浮云倒映在清波中的小桥边甚是恬美。餐楼另一边的运河上,冒着青烟的船儿熙来攘往,不时有鸣笛声响起。水鸟在暮霭中飞上飞下,偶尔停在船头,偶尔掠过水面,潇洒自如。楼下旁边的一家卖蓝印花布、乌锦丝棉的商店里播放着流行歌曲,这叫陪着钦差大臣吃饭的阿明与秀云脚儿痒痒,相视了一眼。
吃完饭,大家分头逛街或去宾馆。阿明与秀云在月色下沿河边儿走,然后小憩在临河骑楼里的木条椅上。红灯笼星星点点地在水中闪耀,月儿与云儿静静地在水中亲昵,笙箫竹笛之声悠悠传来,凉爽的夜风习习吹拂,令喝了不少酒的他俩倍感惬意。
没见着同行的钦差大臣,秀云胆子大了些,移近阿明,愁佬佬1道:“阿明,跟你说件事。”
阿明点着烟儿道:“什么事?”
“总部的人透露给我一个消息,我有可能到台州分公司当副总去了。”
“啊?不会弄错吧。”
“他们说得很清楚,是上午在老总办公室商讨这件事的。”
“秀云,公司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的,那看来时间不会太长了,你上海回去后,可能就要找你谈话了。”
“我也这么想,你说我要不要去?”
“无论从事业上讲,还是从收入上讲,你当然要去喽!”
“那我同你。。。。。。”
“啊呀秀云,你不要多说了,我与你不过是露水搭子,好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再说你又不是调到外省去,省里一个礼拜不能回来,十天半个月肯定能回来一天的吧,而我也时常要跑下面的,我们也是好见面的。”
“只是我们那么、那么。。。。。。我真的离不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