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声尖啸,烟花在天空里绽开了缤纷,噼里啪啦的鞭炮在大街小巷里响个不停——除夕夜到了。
手帕厂舞厅8点15分开始,比平常迟半个小时。或许团聚在家不出来,舞厅的人不是很多,阿明与小莺公开坐在了一起,定富带美琴,青皮甘蔗带老婆,六个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边,喝着茶儿,嗑着瓜子,一会儿跳舞,一会儿谈天,很是开心。
秃老头没来,小莺明确向阿明表示,从除夕开始,她到手帕厂来跳,不会再通知秃老头来,她已决定与他断绝关系,和阿明做舞搭子。
阿明对小莺的决定高兴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确实,要寻个人样儿好和舞儿跳得好的并不容易,小莺太对他胃口了。
定富:“阿明,你前世修好的,修到了小莺,赶紧好拖回家去入胃了!”
美琴:“阿明要把她拖回家去,还用得着你教吗?”
青皮甘蔗:“水到渠成,阿明的性格耐拖拖的,小莺,你不要太心急噢!”
小莺:“我就喜欢他耐拖拖。”
大家正说着话儿,阿明的传呼响了,他看了一下号码,暗暗吃惊,是小钟用手机在呼他。
小莺:“谁来呼你?你去回一个。”
阿明:“是个同学,大概来拜个早年,明天再回。”
小莺只知道阿明有过小钟,但不知道他与她藕断丝连。阿明正搪塞着,传呼又来了,小莺叫他去回一个,他没办法了,只得跑到楼下的小店里去回。
“阿明,我好想你!你急个套介长时光才来回?”小钟问。
“哦,哦,我在兄弟家里过年三十,不太方便。”阿明乱说。
“那你什个时光回家来?”
“可能要晚一点,说不定。”
“你想不想我呀?”
“想!想!想!”
“阿明,我真的好想你!既然你一下子回不来,那我下次再来看你。”
“小钟,今天年三十,你急个套走得出?”
“我把大人安排好了,他们都在看电视,我想溜出来看你。”
“你介远的路,今天就不要赶过来了,过年放假,我都在家。”
“那好,到时我会呼你的。”
阿明心里头确实想小钟,但这头小莺又掼不下,只能先顾牢眼面前。他回到舞厅,与小莺去跳,连跳到第二只大半时,青皮甘蔗跳过来朝他挤眉弄眼。他朝青皮甘蔗示意的门口一看,糟了,小钟站在门口头。他掼下小莺不是,不掼下也不是,急得鼻头汗都出来了。
舞曲似乎特别地长,跳跳没完,跳跳还是没完,好不容易结束了,阿明一看,小钟不见了。他急忙跑到楼下去,跑向这头,跑向那头,东张西望,整条小巷里哪里还有小钟的影子?他到小店里,抓起电话就打,一个不接,二个不接,到第三个小钟才接听。
“小钟,你急个套走了?”
“你还需要我吗?”
“你急个套晓得我在手帕厂?”
“你回我电话后,我打这个号码一问,就知道了。”
“那你刚才呼我的时候,已在缸儿巷了?”
“我就在水漾桥打给你的。”
“那你先到金彪店里坐一会儿,等一些我就回来。”
“你忙,我要赶回去。”
“那明后天来。”
“不来了。我说过的,等你找好了搭子、对象什么的,我不会再来破坏你们的。”
“小钟。。。。。。”
“阿明,你表多说了,这个女人不错。”
小钟挂了电话,阿明如坠深渊,难受死了,可又无可奈何。他丟魂落魄地回到上面,跳舞的心思都没了。
小莺:“阿明,我已晓得了,你前头的女朋友来看你,她走了?”
阿明:“走了。”
定富:“阿明,两个总究一个好弄,想开点。”
美琴:“那你急个套那头要小朱,这头要我?”
青皮甘蔗:“定富本事大,两头都罩得牢,你美琴总算能干了,敢不敢在他面前嘴巴凶?”
美琴:“嘿嘿,我哪里敢说他一句,他乌珠一弹出,我吓都吓煞了。”
青皮甘蔗:“美琴,定富年纪比你小,舞又跳得好,又有小包车好带你去西湖边儿兜风,你当然不敢呛声喽!”
小莺:“阿明,你和她还经常来往?”
阿明:“她前夫出车祸没了,为了照顾儿子、大人,迫不得已走的,有时过来帮我洗洗衣,做顿饭。”
小莺:“都是我不好,害了你。”
定富:“你有啥个不好,到时帮阿明解决解决就是了。”
青皮甘蔗:“那还用你定富来说。”
送小莺回来,青皮甘蔗夫妻已回家去看春节联欢晩会了,定富和美琴则坐在金彪店里吃夜宵,于是阿明也坐了下来一起吃。
定富:“阿明,良宵美夜,急个套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