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安静了下来,运河也安静了下来,所有的飞尘和喧闹仿佛都沉入了河中,了无痕迹。路灯沿河亮着,河面闪烁着银光。这光亮带给人们更多的是柔情蜜意,抑或对沧桑人世的回忆。杨柳条儿在夜风起来后,微微地摇曳着,似要摇出酸甜苦辣,似要曳出喜怒哀乐。月儿羞答答地显露在树枝间,寂寞地似在窥视着河边的对对情侣。情侣们相牵着手儿,或相偎着,在夏花的芬芳里,绵绵细语。
阿明和小燕在河边的木条椅上并肩而坐。没有像在泳池里肌肤相亲的感觉更美妙了,他俩的距离忽然因此而嬉近了不少,坐着便不那么拘拘束束了。
“阿明,今天游得开不开心?”
“开心,开心。”
“我看你都激动了。”
“是有点儿激动,呵呵,不好意思。”
“有啥个不好意思,你不激动,我反而觉得你对我冷淡,对我没兴趣。”
“呵呵。”
“阿明,有件事儿我想告诉你,但你要向我保证,听了以后不好去问他们的。”
“啥个事儿介神秘兮兮的,你说吧,我向你保证。”
“阿明,这样的,我在店门关掉的前一天,下午舞儿跳好后,请阿芳和春桃来店里吃一顿,时间还早,他们就在包厢里休息。我上去想给他们送饮料,刚推开一条缝儿,看到的样子,听到的话,吓了我一大跳。”
“啥个事体好介吓人的?”
“我、我看见春桃骑跨在阿芳的腿儿上,双手搂着她的脖子,嘴里说着——说着。。。。。。”
“说着啥西?”
“说着‘好阿明’。阿芳也抱着她的腰儿,说着‘坏阿明’。阿明,他们亲呀摸的,两个人的表情、动作太、太那个了!”
“有格种事体的!”
“我看了肉麻煞了,汗毛都竖了起来,便蹑手蹑脚逃了下去。阿明,我记不清是在钱王祠,还是在一公园的旁边,反正在那一带,开了一家酒吧,叫‘同志酒吧’,一开始我搞不灵清,问了小姐妹才知道。你晓不晓得酒吧里搞啥西的?”
“我不晓得。”
“就是男同男、女同女乱搞的那种。”
“这样也好搞的?”
“同性恋,你不懂,我就不说了。总之,你傍到他们,不要问起这件事。”
“我晓得了,不会问的。”
“阿明,后来我想,怪不得他们不欢喜同男人家跳舞,说不定就是你害成他们这样子的。”
“我可是没去害他们。”
“他们叫着你的名字,不会没有你的因素。”
“这我没办法呀!女人家脑子里急个套想,我真的搞不清。”
“阿明,这件事你自家有数帐就好了。”
小燕打的走后,阿明脑子里满是阿芳与春桃的情景,简直不敢想象。可是,小燕说话的神色和口气,不像是在他的面前戳他们的蹩脚,于是为他们感到可惜起来。
“阿明,都十一点了,你才回家呀!弄得介忙呀!”巷口依然有不少人在乘凉,阿明自行车刚弯进,阿芳就从藤躺椅上拗起身来问。
“哦,在丈母娘家里,有点事回来迟了。”阿明搁着自行车,喳个假污。
“阿明,天气介热,困搞也困不着,来陪美女坐坐。”金彪在给阿芳摇扇儿。
“好,好,踏得了汗出淋淋,我上去拿块毛巾就下来。”阿明回答。
阿明回到屋里,脱了衣裤,换上睡裤,用毛巾揩了把身,赤着膊儿下楼来。阿芳端了碗冰的白木耳莲子汤给阿明。
金彪:“阿芳,我没得吃的呀!”
阿芳:“刚才不是给你吃过西瓜了!”
金彪:“你是不是给阿明补补身子呀!你看他,肋膀骨儿好当手风琴弹了!”
阿芳:“他福气没你介好,麻将抄抄,老k打打。”
金彪:“老子今天又输了二十多块,让给他们来了,再输下去,只剩个屁股了。”
阿芳:“主要是你一天到晚灰调儿唱坏的。”
金彪:“一搭肩膀二**,三摸大腿四摸虾,五打口s六进洞,七上八下九抽动,十В十В真舒服。”
阿芳:“死开去!死开去!你又来了!”
金彪:“哈哈,老子一天不唱歌,日子就不晓得急个套过?”
阿芳:“迟早要唱死的!”
金彪:“黄瓜儿呀,跟着丝瓜儿荡,荡到哪里呀,算哪里;等到了,两只脚儿呀,笔笔直1,我就朝西去,见阎王。阿明,格碗木耳汤吃下去,对阿芳有没有想法?”
阿明:“对阿芳有想法的人不要太多,哪里轮得到我?”
金彪:“格批骚胚每天热脸孔搨阿芳的冷屁股,搨得没劲道了,都在里面搞,不死出来2了。阿明,你看阿芳的两条腿儿滚滚壮3,我利都利几4煞了,恨不得摸摸它!”
阿芳:“死老板!叫你死开去,还不死开去!”
金彪:“阿芳,你表我给你煽扇子了?”
阿芳:“哪个要你煽?”
金彪说够了笑话儿,摇着扇儿,哼着灰调儿到店里去看打老k了。阿芳叫阿明坐些近去,阿明看她老公在路灯下打老k,不敢坐近去,阿芳便将藤椅子移了些过来。
“阿弟,这段时间你介忙呀,弄得了介迟才回来?”
“阿姐,我同丈母娘、老婆谈了些天,所以回来迟了。”
“好些日子我们不一起出去了,春桃今天晚上还在记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