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去菜市场买的野生鱼。”赵婶心心念念灶上的东西,也没聊几句就要去厨房忙活,“你们休息一会儿,我这儿准备好了就吃饭。”
“婶儿,我们帮你吧。”程添安和商嗣沉一起站起来。
商嗣沉也说:“阿姨,我来帮你吧。”
“用不着用不着。”赵婶一把按住程添安的肩膀让他坐下,“都不许动!”
程添安哪儿敢动,他赵婶可是过年能一个人按住一头猪的狠人。
“不去了不去了。”程添安立马改口说:“婶儿,我们想先回家看看,行吗?”
赵婶顿了顿,反应过来,“对对对,确实是要去看看,钥匙带了没有,没带的话我拿给你。”
“带了带了。”
程添安和赵婶一起出去,厨房里已经弥漫着菜饭的香味,土灶焖的咸肉菜饭,油润咸香,要是能有锅巴就好了。
赵婶在一旁看出他的心思,“放心,锅巴给你留着。”
程添安笑了,“谢谢赵婶!”
等商嗣沉停好车,把东西都拿进屋子里,程添安才想起来另一件事情,他凑到厨房门口,问里面挥舞锅铲的赵婶,“婶儿,我叔呢?”
“你叔?你叔好像去挖藕去了。”赵婶看过来,“哎呀,你别站在那个门口,烟大,去玩儿。”
程添安抿了抿唇,“嗯…好吧。”
挖藕?
*
程添安家的老房子就在赵婶家后面,从田里走,过一条小路就到了。
门口的两棵梨树早几年砍掉了,现在的空地都给赵婶种上了菜。
田埂上的小路,容不下两个人过,商嗣沉便在程添安身后,跟着他的脚步走。
他脚步轻快,商嗣沉看着他的背影也觉得开心,微风宜人,周围田里的水稻即将成熟,踩在脚下的土地也踏实安稳。
“到了。”程添安说。
老房子没人住,除了赵婶隔一段时候会来看一下,别的也没人会来。
程添安推开门,屋内的灰尘免不了落下来,商嗣沉见状脱下外套盖在了程添安头上。
“咳咳。”程添安轻咳了两声。
“没事吧?”声音从头顶传来。
程添安缓了缓,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摇了摇头,“……没事。”
家里的样子还是和他小时候一样,程添安突然眼眶一热,“就是很久没回来了。”
“还和以前一样吗?”商嗣沉问。
“嗯,一模一样。”程添安闷闷地嗯了一声,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外婆房间里的东西大都搬到疗养院里面去了,他的东西里一些被赵婶收起来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小时候的玩具。
商嗣沉从翻出口罩递给程添安,见他愣神,便自己给他带上了。
“呛着了难受。”商嗣沉说,“要找什么?我来。”
“你不带口罩吗?”程添安站在原地和他对视。
“……就一个。”
尴尬了。
他看着商嗣沉走到床边的那个小书桌前,那张桌子是赵叔给他打的,用了好几年还是结结实实的。
桌上散落了一些他小时候用的铅笔和本子,商嗣沉拿起一个田字本,封面上的名字写的歪歪扭扭的,“添”字用的还是拼音。
里面写的字板板正正,他一点点往后翻,在最后一页下面看到了一行小字:不xiang写字……旁边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涂鸦。
下面一本是数学计算的本子,最后一页写着:不xiang 学shu学…加一个哭脸。
不情愿但是不得不写的怨念,商嗣沉忍俊不禁。
“屋子里应该没什么了。”程添安没注意商嗣沉在干嘛,说着从旁边拿起了两把铁锹,一把递给商嗣沉,一把自己拿着。
“会挖土吗?”他问。
怎么突然问道这个?商嗣沉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他种过树,当然会挖。
“那跟我来。”
程添安带着商嗣沉来到屋子后面的两棵杉树中间,思索了片刻后在其中一颗周围画出一个圈,用铁锹指了指,“应该就是这里,挖吧。”
“好。”
商嗣沉也不问挖什么,接收命令就是一锹下去。
有个免费的苦力就是好啊。
两棵杉树中间绑了一个秋千,商嗣沉把外套垫在秋千上让程添安坐着,另一把铁锹就放在旁边,程添安只需要时不时指导一下方位。
如商嗣沉所说,他真的很会挖。
程添安从旁边的柿子树上摘了个柿子,坐在秋天上晃腿,“商总,你这么大一个大总裁怎么挖土挖得这么熟练?”
商嗣沉铁锹一顿,他抬起头,秋天上的人吃着柿子晃着腿,悠闲极了。
“植树节公司会安排种树。”
“啊,上班那么辛苦居然还要去种树!你难道也会去吗?”程添安不可思议道。
商嗣沉笑了笑:“会,参与种树会有奖金和奖状。”
“什么奖状?奖金多少钱?”
“每年活动内容不一样,这个不好说。”
好吧,程添安撇了撇嘴。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明年去种一次不就知道了。”
程添安拧眉:“不是员工也可以去吗?”
商嗣沉抬眸和他对视,意味深长道,“可以带家属。”
程添安:“……”
又换了几个地方,铁锹终于挖到了一个什么硬硬的东西,听到一声“砰”的声音。
程添安一下子从秋千上蹦跶下来,他这个动作看着商嗣沉心下一惊,差点铁锹都扔了去扶他。
程添安后知后觉回过神,定在原地摸了摸肚子,低头柔声安抚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记你了,没事没事哈。”
他说着走到那个坑旁边,一个方方正正的蓝色铁盒子已经被商嗣沉挖出了大半。
程添安盯着坑呆了呆,天,他小时候居然挖了这么大个坑就为了埋一个小盒子?
商嗣沉把坑底的盒子拿出来,大致擦了擦之后交给程添安。
盒子上还上了把锁,居然还是密码锁,这猴年马月的密码怎么可能还记得!
算了,只能回去暴力破解了。
商嗣沉放下铁锹,和他一起盯着铁盒子,也有些好奇地问,“这里面是什么?”
“秘密。”程添安偏头神神秘秘地笑了一下。
他说:“我的宝贝。”
程添安把盒子抱在怀中,看商嗣沉填好那个坑,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先前屋子里的灰尘落在他头发上灰扑扑的,那张脸上都沾了些泥土,不显狼狈,反而添了点粗犷生动的味道。
“擦擦吧。”程添安抽了张纸递给他。
商嗣沉手上脏,自然而然把脸凑过去,“我手脏。”
面前的一张脸突然凑近,程添安怔愣了片刻后,缓缓抬手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泥。
这种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