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扇门关紧,时砾迈开长腿绕去沙发前面。
电视迷身旁位置凹陷,两个眼珠子却看都不看一眼,仿佛她来人间是为了看电视。
“别看了。”时砾一伸手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关了电视。
这剧白星追好久,几经波折苦难,主角们好生艰难有情人终成眷属,居然关了电视!!
人干事儿?
“你搞什么呀!”白星难以置信,眼珠子凸起到底看向时砾了,张牙抓舞抢遥控。
时砾纤长手臂伸得老直,另一只手按住她:“别闹,我有事跟你说。”
“快讲!”
往浴室方向瞟了眼,时砾放轻音量:“你的花盆在我房间,今晚原型在待在里面,不然你跟我麻烦大了。”
白星理直气壮:“什么麻烦?我不叫她发现身份就好啦。”
“你不懂。”一时半刻时砾没办法给她科普明白,稍显焦躁直接吩咐:“反正那个房间让她睡一晚,我过后再跟你解释。”
白星莫名其妙:“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床那么宽,跟她睡不行?”
时砾斩钉截铁:“不行!你必须变回原型,知道吗。”
白星不明又嫌弃,以大局为重听她的吧:“知道啦,现在能开电视没有?”
“真明白还是假明白?”这人好啰嗦。
到底几时还遥控器?白星竖起三个指头:“真的!我发誓。”
你眼看我眼互相寻求真实性。
那猪不会撒谎,时砾暂且信了,重新打开电视。
只可惜,男女主角婚结完了,一拉灯黑幕孩子出世。
白星看傻眼了,抡起小拳拳想锤扁她。
时砾哪儿都不去,戳在这里监督她看完这一集,片尾曲响起一个音,登时赶球猪走。
白星朝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窜回房间,她习惯客房方向进错门了,从客房折去对面。
时砾后脚进去检查,白球乖乖趴在泥土上,用指腹轻轻点了点,柔声道:“忍耐一晚上。”
白星听话,时砾险些在话尾接个“乖”。
花盆抖了抖,是里头的小住户奶凶奶凶地控诉,无声叫人滚蛋。
即便不说,那高傲稚嫩的声音也响在耳边一样。
又戳戳白星,离开桌前翻衣柜。
约莫二十分钟,浴室门从里面打开,凌听边擦湿发边说轮到下一个了。
不虞电视黑了,不见白星踪影。
疑惑之时,时砾现身琴房门口,手里捏着一本书,幽淡的嗓音越过道而来:“她说困已经睡了,明早起来洗。”
“嗯。”凌听轻轻颔首。
“今晚你在客房休息吧,晚安。”时砾回身,再出来手臂挂着衣物,不等人回应,浴室门俨然关闭。
“那……”白星呢?跟她一起睡吗?
凌听唇角下耷。
她不傻,能看出她跟白星认识不久。
说什么朋友,生怕自己吃了她,避都来不及。
凌听扯下挂在脖子的毛巾,撇嘴向客房挪步。
两个房间开着门,路过是,凌听停下脚步,几秒后,站在时砾房门前往里看。
卧室没开灯,大致可见布置有所改变,床的朝向跟前两年不一样,陈设物风格也变了。
但是,怎么没人在里面?
客厅也不见白星身影啊。
凌听甚是疑惑,原要进客房的脚步,转而在家觅索。琴房,厨房,阳台,里里外外天花板都瞧了遍,确实没人。
莫非时砾家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密室?亦或附近住着认识的人?要不然活生生一个人怎么凭空消失。
凌听感觉白星有种说不出的奇异。
所有朋友都没听说过她的来历,长相也不确切哪个国家的特征。
关于白星的疑问太多,凌听想等时砾洗漱出来好好问一下。
结果时砾出来问她怎么不吹头发,说家里有两个,在客房杂物柜里。紧接着借口说自己也要吹,头发干了马上睡,回房关门落锁动作很溜很迅速。
凌听心思缜密,说太多指定引起她的怀疑,时砾少说为妙,间断她跟白星接触是最好的安排,如果顺便让她死心就更好了。
时砾扶着门把立了几秒,默然到床边坐下吹头发。
房内亮着暖黄床头灯,以本体休息的球球不动声色窥视她。
那人背对着,纤长五指撩动乌黑的头发,尾轻拂锁骨。
风声持续几分钟,随后倚坐床头看书,不知是书不好还是她没心思,没翻一页就撂下了,熄灯滑进被子睡觉。
这种场景,白星化形前每天见,不同的少了脱衣服的步骤。
嗯,时砾裸|睡确实早被看光光了,现在不脱了,睡衣纽扣扣到脖子,捂的严严实实。
小球不是色球,她猜测是天气转凉的原因,时砾容易生病。
说到不舒服,白星多少习惯在松软的床睡觉,陶盆太小,根系撑着盆壁很不舒适,而且土壤里几乎没有营养了,嫌弃嫌弃。
那个人类根本不懂植物养护,水都不会浇,能指望她换盆添土施肥?
她才不会,她心安理得呼呼大睡!
亏得白星能说话,否则早归西了。
那种事只能由她自己提出了。
虽然说过今晚一定待在花盆里,但此刻就是不舒服,心里也压着许多问题,关于今天上班的,关于凌听的,根本没法好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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