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为他想让我不爽,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暂时还是别说破为好。
雷歇尔哼了一声,勉强接受了这通说辞。
“技术要如何体现?您得给我发挥空间啊。”我据理力争,“如果只是脱裤子猛干一通,换谁来都一样,您选择我就没有意义了,对不对?那样的话,我给您绑个魔抗最低的兽人回来,那也是一个效果。床笫之间技术的主要表现在……”
雷歇尔猛地撑起上半身,我嗖地从床上跳起来,做好了防守准备。他没攻击我,只是一把扯开自己的袍子,往地上狠狠一丢。
“行了?”他烦躁地问。
“行了。”我乖巧地说。
我开始脱自己衣服。
雷歇尔看上去像要爆粗口,他深吸一口气,忍住了。他看着我慢吞吞脱外套,解腰带,脱袜子,从头脱到脚,在床脚折叠好。我爬下床捡起他的袍子并开始折叠起来的时候,雷歇尔似乎距离暴起掐我脖子还有一步之遥。但等我回来,覆盖到他上方,他的不耐烦又变成了其他东西。
雷歇尔完全地静止了。
现如今我们坦诚相对,他在我身下一动不动,像被天敌阴影覆盖的动物。他的面孔毫无变化,全无表情,如同固若金汤的堡垒。但雷歇尔的眼睛,又是另一回事。
几个小时前我靠在沙发椅背上,隔着几步距离与雷歇尔对视,看着他在那个妓女胳膊当中如何直直地盯着我。那时我觉得自己离得太近,如今才知道那会儿我离他实在很远。要到现在这样面对面的时候,你才能看清那双红眼睛里的纹理,看到你的面孔在他眼中留下的投影,看清鸽血宝石般透亮的浅色虹膜中,那对深色瞳孔如何蓦然收缩。
当我的手落在雷歇尔光luo的腰肢上,他依然看着我,只是开始不停地眨眼。
刨除魅魔的魔力,雷歇尔其实并不性感。
他的皮肤太过苍白,如同月光下的白骨。他眼睛下方总深埋着阴影,仿佛极北盘桓不去的长夜。他的嘴唇不够粉嫩,缺乏血色,却透出一点病态的紫色,与他的指甲一样,都是常年与黑魔法为伍的后果。他的躯体并不强壮,瘦得能看到一些骨骼的轮廓,纤细的双手(那双足以毁天灭地的法师之手)看上去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折断。他有股透着阴气的美貌,如同生长在背阳面的毒草,更适合出现在哪个末代王族的肖像画上,而非热乎乎、活生生躺在你床上。
我能说出一百个理由,关于为什么雷歇尔会是最烂的床伴。我能编出一千首歌谣,关于黑巫师雷歇尔有多乏味,多邪恶,多恐怖,发情期的巨魔看到他都会吓软。所以我对目前的状况哑口无言,我根本不能对任何人解释,为什么在这样一个不煽情不性感的场合里,我会硬得像石头。
第11章 第一餐
我的手克制不住地顺着雷歇尔的腰线上下摩挲,仿佛有一股引力将我吸在了上面。他的皮肤吸引着我的手掌,让我流连忘返。
此情此景让我产生了一种难得一见的犹豫,就好像期待三年发售的新品冰淇淋,我排了三小时队伍终于买到它,打开包装拿在手里,反倒开始犹豫不决,不知要从何处下口。
“你在数数吗?”他咬牙切齿地说。
于是我就真的数起来了。
我从最上面的肋骨开始数起,拇指沿着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从左滑到右,从右滑到左。解剖课是塔里的必修课之一,隔着皮肉并不妨碍我找准它们的位置,何况雷歇尔还很瘦。他其实骨架不小,超出了人类男性的平均身高,我努力长好好多年才成功比他高上一点点,小学徒时期被他的阴影笼罩的恐怖感依然记忆犹新——简直像面对一条巨龙,或者面对一座即将崩塌的高山。然而他还是会给人孱弱的错觉,只能怪他不够健壮,像一株营养不良的、光长个头不长宽度的病树。
我的指甲顺势刮擦过他的乳头,那两枚肉粒已经立了起来,因为冷或者紧张。我用两根手指揉搓着它们,雷歇尔胸口起伏的幅度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滑开,愤恨地盯着天花板。我低头嘬了一口,他像遭受了电击似的弹跳了一下,放在两边的双手扣住我的肩膀,也不推,只是警告性地扣紧。
“好好好,直奔重点。”我妥协地说,放过了他的上半身。
我的舌头一路滑向下面。
他蓦然弯曲的双膝差点踢倒我的脸,我眼疾手快地抓住它们,分开。我的头钻到他的双膝之间,含住他。
我硬得像石头,雷歇尔却僵硬得像石头,他浑身上下都紧紧绷直,唯有双腿间那团软肉依然垂头丧气,毫无精神。我和之前尝试这个的那位女士一样无功而返,等我放弃地抬起头,雷歇尔脸色发青,却对我扯了扯嘴角,像在嘲笑我的无用功。
我耸了耸肩,没松开他的膝盖,也没从他双腿间的位置离开。
“这个姿势可以吗?”我问。
“什么?”他问。
“从正面来还是背面?”我说,“第一次背后位可能更容易一点,您也不用对着我的脸……”
“正面。”雷歇尔打断我,声音里透着股歇斯底里,“闭上嘴!别再磨蹭了!”
我松开了右手,给自己的手指附加了油腻术。
能让一个食人妖脚底打滑的润滑效果,当然能让几根手指滑入一具紧闭的身体,哪怕身体的主人不配合。雷歇尔的臀瓣与穴口都像合拢的蚌一样难以撬开,不能再要求更多,至少他的嘴巴也紧紧闭着,没吐出一个要命的咒文。他的傲慢会让他在这种事上信守承诺,尤其是面对我这逆徒的时候,我的导师恨死了在我面前暴露软弱。
但话说回来,因为这个,我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我在妓女搞他的时候留在房间里,现在甚至让我参与。我想不出来,这会儿脑袋里的血都往下面冲,还是不去想了。
我的左手抓着雷歇尔的右膝,拉开他的臀缝,将法术制造的油膏来回抹上那个紧闭的穴口。那地方被涂抹得发亮,在灯光下情色地闪光,只稍微用了一点力气,滑腻的手指便钻了进去。
他的体内如此柔软。
我为浸没手指的柔软温度诧异,一瞬间思维都卡住了似的。多不可思议,冷酷无情、长满尖刺、过着那种非人的冰冷生活的雷歇尔,体内也是软的,暖和的,火热得像什么活物一样。我在碰触雷歇尔的身体内部,他的体腔,他毫无防备的柔软内脏——不是毫无防备,是他对我撤下了防备,他【允许】我这么做。
血液一瞬间沸腾开来,我硬得发疼,头昏脑涨,身体在极度兴奋中发抖,仿佛变回了第一次做这个的雏儿。不,我真正的第一次前都没如此渴望,又渴望又紧张。我觉得自己在厮杀,在走钢索,在屠龙,以上任何一种都不能与此时此刻的心情相提并论,操啊,我他妈简直是世界之王。
合拢的穴口被一点点打开,在一路开拓之下,他再不能把我拒之门外。我抽出手指,扶住自己的阴茎,抵住那个软化下来的入口,听到自己的呼吸粗重得吓人。接着我意识到,自己没听见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雷歇尔平躺在床上,一眨不眨的眼珠像某种制作出来的饰品,呼吸平缓得难以听清,俨然已经进入了那种灵肉分离的神游状态。“如何抵抗拷问”的教程上有这么一课,现在的雷歇尔能被拿去当经典示范。
我一方面觉得非常好笑,另一方面,我再一次地感觉到了不合时宜的怜悯与喜爱,都是精虫上脑的错。我说:“老师?”
他打了个寒噤,从神游中回来,一脸空白地看着我。我便继续说:“老师,不要咬我。”
熟悉的雷歇尔回来了一点点,他瞪着我,仿佛我在跟法师说不要肉搏。他干巴巴地问:“我为什么要咬你?”
“那说好了哦。”我说。
然后我俯身吻了他。
我亲吻他的唇瓣,舔他的嘴,把舌头伸进去。我轻咬他的下唇,舔舐他的上颚,去卷他口中被这个吻吓得动弹不得的软肉。雷歇尔的眼睛睁得老大,他的双手再次扣在我的肩膀上,克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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