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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自己蠢,不如少说话。”
周泥身躯一怔,随后看向为她说话的尤途,这是第一次有人帮她。
尤途捻着挂瓷的桃核串,发出细小的咔哒碰撞声,靠在座位上像个大爷似的。
“你是谁?”
“没见过你。”
“对啊,你谁啊?”
尤途抬眼看向起头的卷发马尾,笑道“我你爹。”
卷发马尾猛地站起来,凳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尖锐声,她抬手指着尤途,气红了脸蛋“你!”
“叫你爹干嘛?”
尤途把桃核串嗖的一下套在腕上,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跟卷发马尾对峙着。
尤途像堵悍然不动的巍耸大墙,站在那气压极低,让人不敢靠近,哪怕动起手来她也能奉陪,不过周丹女士又要念叨了,架子鼓性命岌岌可危,还是算了吧。
场面僵持着,谁也不肯退一步,张良进教室便看到立厦的椅子倒着,也没人去扶,拿教资卷起来敲两下讲台“干嘛呢一个个的,椅子倒了就那么站着啊?站到放学得了,损坏学校公物是要赔偿的啊,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立厦青着脸过去扶,随后坐回去,张良一来,事情不了了之。
而矛盾中心的周泥,全程没讲一句话。
尤途托脸想,小白眼狼,连句谢谢也不说,随后轻轻踢了下周泥的凳子腿,吓得前面一震,随后,周泥慢慢抬着椅子往前,离尤途远了些。
尤途:?
继续踢,周泥又挪,踢,挪,踢...
几个来回,直到周泥的胸口紧紧贴着桌子的前沿,实在没有地方可挪,尤途还在继续踢,周泥横了心理也不理。
这是块石头吧,还是块冥顽不灵的石头。
张良叫尤途上去做自我介绍,她站起身路过周泥身旁的时候,偷偷抬手快速戳了一下,只是一瞬,然后勾起嘴角满足的走,手感很棒。
周泥脸通红,她居然戳了自己的胸...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尤途,尤其尤,道听途说的途。”
“最近新学了个词,言寡尤,行寡悔。非常适合这位...”尤途弯腰眯着眼看向卷发马尾的校牌。
“立厦同学。”
梁子结下了,立厦小团体把尤途归为对家,但她看上去很能打的样子,小团体也是敢怒不敢言,噌噌渐长的怨气撒在了周泥身上。
不过大多时间尤途都在睡觉,也没怎么看到周泥被欺负。
开学仪式尤途站在队尾,如若张良不亲自拎她下来,她可以继续睡个昏天暗地。
尤途懒懒地打个哈欠,望去台上,习惯性的眯眼,白衬衫逐渐勾勒出清晰轮廓,这不咱新哥吗。
尤途来精神了,看着新哥调试麦克,低沉沙哑的音色缓缓泄出“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
啧,新哥是怎么把这慷慨激昂的稿子念的毫无感情,旁边就是篮球架,尤途斜靠着,反正张良站前面又看不到。
声音陡然停下,在短暂的换气中,古明航看过来一眼,两人的眼神穿过人群,穿过平静的空气,如水湍湍,波澜不惊,好学生和坏学生,好哥哥和坏妹妹,哪种故事都令人感到老土。
尤途喜欢女孩,这是她初三意识到的,同年纪女生都在讨论哪班男生最帅,哪个腿最长,谁穿校服最带劲儿的时候,尤途想,明明女孩子的胸最令人好奇,多么性感的部位,这他妈是艺术啊。
尤途谈过的校外女朋友,无一例外全是大胸美女,在她的认知里,大,是必须的。
嘴唇软不软腿长不长都是次要,胸要大要软要呼之欲出,好看又好摸,想想就很爽,今早那女孩,尤途只是戳了一下,手感惊奇的好,叫什么来着?周泥?
“......未来三年,希望我们共勉。”
古明航下台之前又瞥了眼尤途,软绵地倚着篮球架冲他摇手,他垂下眼睛看人群,又像透过人群在看她。
老邓顶着油亮的头宣布原地解散,尤途顺着坐在篮球架下面,等着站在队头的周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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