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念的是小小看的书,《声律启蒙》里的一节,“山对水,海对河,雪竹对烟萝。新欢对旧恨,痛饮对高歌。琴再抚,剑重磨,媚柳对枯荷,荷盘从雨洗,柳线任风搓。”
他笑道:“你再不醒来,我可要去找新欢,寻媚柳了。”
合上书放在一边,君司安捏着苏唐的腿帮她活络筋血,自顾自地念着:“我对你,情对意,此生对来世。”
“君先生。”推门进来的大夫唤了一声。
君司安抬头,眨了下有些湿润的眼眶,笑着问:“做检查?”
“是的君先生,麻烦您先出去一下,我们很快。”
“好,辛苦你们了。”君司安牵起苏唐的手背亲了一下,“我等下再来陪你。”
大夫望着君司安慢步而出的孤寂背影,长叹了声气。
半个月过去了,苏唐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再这样下去,先熬不住的人怕不是她,而是君司安。
情字最能杀人。
君司安走到外面,君颜安坐在他旁边,拍了拍她老弟的肩,沉叹了声气。
“老弟,要不,咱们把你的婚期推后吧?”君颜安低声道。
“不用,她会醒的。”君司安喝了口水,语气轻快,但很笃定。
“你……”君颜安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任何安慰的话在此刻都显得过份苍白无力,她只能低着头抹了下眼泪,吸着鼻子说,“嗯,会醒的。”
但谁得准呢?
谁说得准,那块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巨石,到底是会滚落万丈深渊,还是回到一马平川的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