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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旷对她提及此事之时,去意已决,不计是亲征还是平息京中的汹涌暗流,皆是时不我待。

他握着谢妍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听不见她的回音,暗想或是恼了自己,正欲分解一番,却见她郑重其事地抬头,抽出素手来替他整毕衣冠。

“陛下,”她眼中波光粼粼,“自高皇帝以来二百年,无有不视庶民为尘土者,陛下所为,是救万民于水火,我敬佩得不得了。”

她几乎语无伦次了,激荡、敬慕以及不能出口的些微失望纷呈而至,“此一去,勿以我为念也。”

而他仿佛看透了自己所想,一下把谢妍抱在怀里,微微叹道:“怎么把你我说得同项王、虞姬似的?不过是邺城不宁,怕你受了委屈,最多不过小半载,你可不许欢喜了别人。”

他有意要叫她安心,却把她搂得更紧些,谢妍揪着他背上的衣裳,片刻又松了手。

檐角一只燕子振翅掠过,远远地消成一点天际的灰黑,如他再着布衣,策马疾行而去。

是金钗分顿、伯劳纷飞,才入相思门,花前又失春侣。

长亭旧碑耸立,只说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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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he,是he,是he,放心!~

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大概还有5k字正文完结,后面会有番外。

43.吴宫花草埋幽径

从三伏天到立秋,信鸽每两日一只,从邺城飞来,又归去,已记熟了业山宫阙到她家小院子的路。

有时他写道:“今晨见椋鸟,昔日汝养之于光华台,嘈杂甚剧,今复闻啁啾,卿卿何在?”又言简意赅地说了邺城里面虽不太平,不过他已料理得差不多了。

她就叼着羊毫的笔杆,胡乱写道:“那你快点来接我呀。”

可在他铁钩银划的文言衬托之下,似乎太过不矜持,又滴了几滴墨划掉,红着脸一笔一划地重写:“余亦日日思君矣。”

然后在喜滋滋地把宣纸几折,塞进锦袋里。

阿晚彼时正在她榻上啃桃子,满手的汁水,大大咧咧地道:“你们真是肉麻。”

她不客气道:“你若敢把我榻上弄脏,我今儿就睡你床上去。”

阿晚忽而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两只小手沾着汁一甩,眼睁睁看着粉色的桃汁要溅到榻角了,又猛地收手,转而擦在巾子上。

谢妍一时无言,想了想又道:“要不咱们今儿来卧谈,好不好?”

她不察对方的神情几多黯然,兴冲冲地。

阿晚揪着衣角,故作镇定:“那可不成。”

“凭什么不成”

“……葵水,”阿晚说道,“我来葵水了,本怕把榻上的被服弄脏,你一来,更加添乱。”

她狐疑了一下,“哦,这样啊。”

等阿晚捧着盘脆桃回隔壁自己屋时,程惊秋已立在院子水塘边良久了。他一袭白衣立在池边,于夜色中挑然,阿晚方想起他已回了寄居的云英观,仙风道骨得捉摸不透。

阿晚的心飘飘忽忽地不定着,不想开口讲话,匆匆自绕道那边栈桥去走,程郎却旋过身来,清越的声音有几分哑意:“阿晚。”

这一声喊得虽低,却绵长至极,她身子一颤。程郎的手触空几下来寻她,终究是落了空。

他微蹙着眉,一张精致俊美的脸,眸子却紧闭。阿晚生了些不忍之心,叹了一下,柔荑轻抚上他的手,用气声道:“我在呢。”

惊秋生的是极好的,阿晚听谢家阿爹阿娘说,谢妍小时候粉雕玉琢的一只,但若同隔壁的程惊秋站在一起,大家便都去夸程家郎君生得可爱了,阿爹阿娘说,这便是谢妍为何平生最看不惯程惊秋。

偏生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却不能视物。

他的指腹轻轻摩着她的脸颊,然后精准地下移,握住小巧圆糯的两团乳肉。

阿晚浑身一栗,却不敢反抗,屏着呼吸环视四周一圈。

四下寂寂,入耳的只有远近交响的蝉鸣,和婆娑树叶轻击所湮没的呻吟。

夏夜的池边青草气漫上来,混着程惊秋的味道在吻她。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分,阿晚同他一般无二,好像黑暗之中唯有这一点倚恃,只能抵死缠绵。

他扶着阿晚的身子往下探。她才刚及笈,身子稚嫩,如云英观里奉的豆腐一样叫人舍不得下嘴。

可他不仅要亲,还要咬,直吮到她的喘息声再盖不住,心擂如鼓。

谢妍抄着帛书慢吞吞地往东跨院走去时,天色已然将暮,阿晚又不知去了哪里。她心里盘算着今夏犯了洪涝,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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