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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钟亭你几岁!”
纪云起赶过来,弄清了大概经过,几个未成年贪玩,没事干去踩人村里的水车,结果水车塌了,好在人没大事,就是呛了几口水。倒是谢珂比较严重,为了接掉下来的钟亭,膝盖跪在水里,被水底石头扎了,看起来血淋淋的,实在有点惨。
王子逍嗫嚅道,“纪叔你别怪亭哥,是我不好。”
钟亭低着头一声不吭,乖乖挨骂,也不辩解,倒是谢珂搂着人打圆场。“好了都回去。好好的,别都哭丧脸。秦熙,麻烦你跟云起哥去处理一下。”
带纪云起过来的农家乐老板娘倒是很热心,说家里有急救箱,如果想去社区医院的话也不远,村里的赤脚医生她也很熟悉。谢珂表示大男人没什么,回去消毒下就行,老板娘就带纪云起两人去村委会商量赔钱的事情。
落珈山这里的旅游和农家乐大概搞的确实挺好,村委会从大门开始就是非常气派的装潢,一股子有钱的气势。纪云起那股急劲过去,又开始后怕。
那水车好几米高,要是摔得不巧,骨折都是轻的。钱倒是小事,真把人摔坏了他上哪再去捡这么个儿子。
秦熙是个很心细的女孩,加上和人精老板混久了,很快就发现纪云起并不是在意钱的事,于是笑着道:
“小孩儿么都皮的呀,亭哥在喵呜很靠谱的,今天应该也是因为要救差点掉下去的王子逍才变成这样的。”
她毫不犹豫地把老板推出去挡刀:“而且我们老板皮糙肉厚,那么点小伤不碍事的。”
纪云起笑着摇摇头,人家女孩子都来开解他,他也不好意思沉着脸,嘴上还要尽量保持当爹的脸面:“臭小子就是欠收拾。”
农家乐老板娘也笑:“不过你儿子和你都帅的了。哎到了,老胡,”
老板娘用当地话说了几句,纪云起听不太懂,过了一会那个老胡看了他们一眼,“书记在跟人开会,两位麻烦在我们这边坐会吧。”
“这我们家客人,少跟人家要点。”
老板娘笑着说了句,然后说先回去了,纪云起和秦熙连忙谢谢她,坐在人家办公室喝茶玩手机。
大概半小时后村书记来了,他已经听人说了前因后果,让人又去给两人倒了茶。
客套一番后纪云起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个具体的金额。”
书记也有点为难:“说实话,那个水车很旧了,值不了几个钱。但是上个月文化局刚来过人,说这个算是清代的文物,已经报上去了。”
“而且我们这正在做招商引资,”书记道:“这个水车原本是准备以后开发成一个卖点的。”
秦熙笑着道:“那真的是很不好意思了。”
纪云起只想赶紧赔钱了事,不想再和书记多打官腔。但对方绕来绕去,就是不说金额。
他好几天都没睡好,出来玩一趟还遇到这种破事,秦熙悄悄搜了下网上仿古水车的价格,说我们愿意赔偿两万。
书记一听,笑着摇摇头:“小姑娘,那是普通仿古水车,不值钱,但我们这个可是文物啊。”
你们这文物也没个告示牌也没有标注,还在审批,是不是不就听你们一张嘴。
但话不能这么说,纪云起听得头疼,因为熬夜过度,感觉浑身都难受。
他不笑的时候,身上那股好说话的气质就消失了,也懒得客套,“我们是出来玩的,您说个数,我们觉得行,就把事情解决了,也不想影响出来玩的心情。”
书记于是从门外喊了个小年轻过来,把他们审批的文件、招标文书等文件拿回来,上面写的水车的预估价值在20万左右。
“当然,你们是客人,那就打个折扣吧。”
一个破水车要十五万。
纪云起不玩了。
他拉开门,秦熙有点担心地看过来,他冲她点点头,道:“我去抽根烟。”
走过那间会议室,他撇了一眼,里面坐着一个男人,黑衬衫西裤皮鞋,穿得很商务,估摸着就是书记说的来谈开发的人。
有点像顾风生,低着头在玩手机,也看不清脸。
他们两个将近一个月没见,各种都有工作和生活要忙,要不是顾风生这人闲暇之余时不时给他发几条消息,他都快忘记那个关于做炮友够不够资格的问题。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纪云起经过门口,心想这人也是半个冤大头,那书记拿出来方案一大半都是拿出来忽悠人的,但他没空管别人了,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说辞,一边往尽头走去。
烟抽到一半,钟亭打电话问他怎么样了,他一肚子火,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他摔伤没,谢珂怎么样了。
发火无济于事,他不是一个喜欢迁怒别人的,教育的事情往后放,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谢珂忽然接过去,跟他说:“云起哥,我给你找了个强有力的帮手。”
身后有人站定,纪云起转身,看清来人,下意识掐了烟: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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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有力的帮手”兼冤大头冲他点头,语气坦然,仿佛老友重逢: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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