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言将温一沫慢慢的放到椅子上,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住她有些凌乱的裙子,轻轻抚她的发顶,柔声安慰她道:“乖,自己待一会儿,我一会儿就会把事情处理完。”
温一沫拽紧了身上的外套,吸了吸鼻子,点了下头。
顾简言这才转身,身上那种气质却陡然改变,谢云生甚至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危险的因子,不自觉得白了脸,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顾简言将自己的领带扯开,扔在地上,然后对着架着谢云生的那两个保镖道:“松开他。”
顾简言解开袖口,看着颤巍巍站着的谢云生,直接上前给了他一拳,力气极大。
谢云生直接倒在了旁边的长餐桌上,一阵盘子打碎的声音,连带着桌布扯下来,桌子也被掀翻,他滑到地上,滚了两下。
温一沫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这么大的动静估计所有人都该围过来了,万一被温心妍看到或者上了报那就完蛋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周围竟然极其安静。
后门倒得宴会区是被隔离开的小会场,而此时它通往主会场的那扇门竟然关闭着,而在场的人,除了顾简言和她谢云生以外,全都是整齐的西服墨镜,大抵全都是顾简言的人。
她这才稍稍的放心。
而再往顾简言那里望过去,发现他已经揪着谢云生的衣服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你没真的干什么?”顾简言冷笑着:“是她主动找你?”手上的力气又多了几分:“当成刚入行的人?”
谢云生没有想到顾简言竟然会自己上手,且猝不及防的就给自己那么一下,他看起来并没有多少肌肉却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将自己拎起来。
谢云生只能惊惧的瞪大眼睛,道:“不是不是,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没有借口!绝对没有借口!”
顾简言往旁边一甩,将谢云生甩到地上,冷冷道:“你的确该死。”
说着慢慢的走到温一沫面前,将外套扯起来慢慢的盖住温一沫的头:“乖,不要看,一会儿我们就回家。”
温一沫只听到谢云生的惊恐的几句求饶,然后‘砰——’的一下,没了任何声响,一切回归静寂。
温一沫一阵心悸,刚要把衣服撩起来却一下子被人横抱起来,顾简言的声音低沉,道:“不要回头看。”
就这样蒙着头坐上了车里,顾简言抱着她,然后让她露出头,揉了揉她的发顶:“已经没事了,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休息。”
温一沫骤然抓紧顾简言的胳膊,紧张的问道:“你刚刚把那姓谢的怎么了?你不会杀了他吧,这是犯法的!”
顾简言沉默了一秒,随即笑起来:“瞎想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人,只不过给了他一个教训而已。”
温一沫有些狐疑,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却看到顾简言的左手上满是血迹,于是睁大双眼:“你的手怎么了?”
抓过来仔细确认,发现顾简言的手背上有一道很长的口子,还有很多细小的伤口,排列若喷射状。
顾简言却仿佛根本没有感觉,挂着淡淡的笑容:“别担心,这都是小事。”
刚刚用酒瓶砸人的时候被飞溅的碎片划到几下而已。
温一沫这才明白,原来最后那下是顾简言用酒瓶砸谢云生的声音,于是暗暗松了口气,酒瓶子砸一下重一点可能会脑震荡之类的,好歹不会死人。
谢云生那色鬼,不知道在圈子里荼毒了多少不谙世事的新人,长着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却根本是衣冠禽兽不干人事,早该被断子绝孙的,这算是给他的教训,也是警告他今后收敛。
“好了,没多想了,睡醒了我们就到家了。”顾简言把温一沫按到自己的肩膀上,轻拍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子睡觉。
温一沫被他这么一拍,还真有点困意了,再加上现在本身就接近午夜,于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床上,窗外大亮,晨光洒在脸上。
温一沫揉了揉眉心,回想起了在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猛然坐起来,出了房间,正看到顾简言坐在桌边看报纸,洛奇在准备早餐。
“醒了?”顾简言看到温一沫,朝她招手,脸上笑容难得和煦。
温一沫看了看他的另外一只手,发现已经被纱布细致的包扎了起来。
“你的手……”温一沫蹙着眉头,眼里有些心疼,还有些内疚,毕竟是因为她才受的伤,毕竟是她主动去招惹的麻烦。
“没事,小伤而已,几天就好了。”顾简言特意动了动包着纱布的那只手给温一沫看,表示自己真的没那么疼。
洛奇见状,有些欲言又止,眼神里有些莫测,看了温一沫一眼继续低头倒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