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谢谢了。”
张梦程之前只跟滨江的边防打过交道,从未跟南云边防接触过,对他们这些脱下军装穿上警服的同行很好奇,钻进轿车后排,忍不住问:
“小徐,你刚才说你在执法调查队工作,可小韩说你是他在侦查队的战友,是不是调动了?”
“没有。”
徐军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着后视镜解释:“执法调查队是我们单位的正式名称,其实就是侦查队。”
张梦程想想又问道:“小朱,那你们特战队呢?”
朱金明回头笑道:“特战队就是以前的机动大队,相当于地方公安局的特警,不过我是刚从训导队调过来的。”
“我不懂,让你们见笑了。”
“张大,你这是说哪里话,到处都在搞机构改革,我们情况特殊改革幅度更大,改得连我们自己都有点晕。”
改制改到今天,退役金总算发下来了,工资套改却迟迟没落地。
守了那么多年边防,把青春都奉献在这了,好多兄弟想回原籍,可按照一个单位一年调动两个人的进度,想回原籍估计的排到八年之后。
有些等不了的兄弟想自己找门路调动,可地方的接收单位也是难上加难。有人实在等不了辞职了,但更多人没这个勇气。毕竟要面对工作生活等现实问题,这贷款,那贷款的,不敢轻易丢掉这份工作,只能死扛着,
徐军实在不想聊这些,扶着方向盘换了个话题:“张大,你这次来得不巧,我们队长被评为全国禁毒工作先进个人,昨天去首都参加表彰仪式了,只能委托我们何教给你和韩昕接风。”
全国禁毒先进个人,这个远比韩坑前段时间刚评上的拔钉追逃先进个人厉害!
张梦程被凡尔赛到了,连忙道:“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们来请你们帮忙,给你们添麻烦,应该我们请你们才是。”
“天下公安是一家,一家人不说两句话。”徐军嘿嘿一笑,接着道:“韩昕,何教是本地人,刚从宏德支队调过来的。”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人员调来调去很正常。
相比老单位的新教导员,韩昕更关心老战友,笑问道:“徐哥,老吕说老曲高升了?”
“嗯,东河边境派出所副所长,以后见着要叫曲所了。”
“其他人呢?”
“你们那边的疫情基本上控制了,我们这边防输入的压力还很大。机关要抽调民警支援基层,陈老板借这个机会调整了下人员。老曲去东河派出所当副所长,老余去正康边防大队当副教导员……”
徐军顿了顿,又笑道:“想回老家回不去,再不给大家伙点盼头,这工作真没法儿干。”
韩昕很清楚老单位尤其老战友们很难,下意识问:“那队里现在几个人?”
“现在就剩七个,李队、何教,杨大姐,老吕,我,和一个刚从基层调来的,一个刚从地方高校毕业考过来的新人。”
“新来的两位怎么样?”
“从基层调来的那位可以,刚考过来的那位肯定需要带一段时间。不过他有他的优势,他是本地人。”
张梦程低声道:“七个民警,这么说相当于一个刑警中队。”
谁不说自己的老单位好!
韩昕不想被他小瞧了,轻描淡写地说:“我们侦查队组建于2000年,今年正好是建队二十周年。这二十年侦办的毒品案件超过一万起,查处各类犯罪嫌疑人九千多名。
缴获各类毒品二十多吨,制毒配剂七百多吨,荣立集体一等功两次,集体二等功三次。荣立了多少次集体三等功,有多人荣立过一等功,二等功和三等功因为太多,我实在记不清了。”
徐军没想到老战友记得这么清楚,不禁笑道:“张大,我们侦查队的人本来就不多,最多的时候,包括驾驶员和炊事员在内也不到二十个人。”
缴获的毒品和易制毒化学品真是论吨计算的……
尤其缴获的毒品,平均下来一年超过一吨。
要是平均到每个人头上,那平均每人每年缴获一百公斤毒品!
张梦程听得暗暗心惊,再次被凡尔赛到了,不敢再插话。
这时候,徐军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看,顺手递给了韩昕:“老曲打来的,你接吧。”
“好的。”
韩昕接过手机,划开通话键,只听见老曲在电话那头问:“徐军,有没有接到韩昕?”
“曲哥,是我啊,我正在他车上呢!”
“你小子,总算回来了,我本来打算回去跟你聚聚的,可这边工作太忙、事情太多,实在回不去。”
“没事,等有时间我去看你。”
“行,我等着你,必须要来啊!”
老战友新官上任还惦记着自己,韩昕很感动,好奇地问:“曲哥,感觉新单位怎么样?”
老曲笑道:“新河派出所你又不是没来过,谈不上有多好,也谈不上有多不好。”
“你刚才说所里很忙,到底在忙什么?”
“疫情防控。”
老曲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苦笑道:“重点人员随访、流动人口排查、信息采集,对辖区宾馆外来人员的住宿登记核查,加强辖区重点部位和人流密集场所巡逻防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