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过之后徐渭就没脾气了。
午后阳光从落地窗铺撒进来，满室白光。远处山峦翠绿，春光无限。徐渭摊着长手长脚，修长四肢趴在周斯易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
瞎聊，情人在一起大多数都很无聊。
徐渭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抽纸巾擦手，快步过去拿起电话看到来电是蔡玉。蔡老师怎么会打电话过来？徐渭犹豫片刻，接通电话，“蔡老师。”
“你的成绩出来了。”
徐渭瞬间站直，面色肃然，“怎……怎么样？”
“过了。”
徐渭一怔，“啊？”
“过了，文化课刚好超过两分。艺术分，你是满分，学校通知下来了，到时候你可以和其他同学一样正常入校报到。”
徐渭嘴角渐渐上扬，“谢谢老师。”
“这是你的努力结果。”
“没有你，我连机会都没有。”徐渭说，“我很感谢您。”
“玩的愉快么？”
徐渭顿时声音卡在喉咙里，陈家对他非常好，但他今天没保护好陈小唯。
“怎么了？”
“我没看好小唯，对不起。”
周斯易听到徐渭说对不起立刻抬眸，目光沉下去。
“发生了什么？”
徐渭拿着手机走到窗户边，把事情说了一遍，道，“对不起，老师，我——”
“你怎么样？”
“我没事。”
“谢谢你照顾小唯。”蔡玉说，“但是你也要顾及自己的安危，不要做冒险的事，你是学音乐的，你的手有多重要你心里应该清楚。伤及到手，你的职业生涯到此为止了。”
徐渭根本没想那么多，他也没想到蔡玉会这么想。
“老师——”
“我会跟小唯打电话，你先去休息吧。”
挂断电话，徐渭心情很复杂。他在事发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并非是因为害怕陈小唯受伤，而是怕因为陈小唯受伤而引发的一系列后果。
现在蔡玉这么说让徐渭羞愧，他太自私了。
徐渭握着手机往回走，抬头就对上周斯易沉邃的眼，徐渭一怔，“易哥？”
周斯易推着轮椅到他面前，说道，“蔡阿姨说了什么？”
“我考过了。”
周斯易扬眉，“好事啊，怎么还不开心？”
徐渭一把抱住周斯易，抿了抿嘴唇，“我太自私了，他们对我那么好——”后面的话，徐渭没说出来。周斯易也猜到一些，不过他不觉得徐渭自私。他倒是希望徐渭再自私一点，自私才不会受伤。
晚上厨师过来烤全羊，徐渭上楼叫陈小唯。半晌陈小唯才出门，神色古怪的看了徐渭一眼，“那个谁没跟你一起？”
“走，请你喝酒。”
徐渭腿上的伤已经结痂，黑乎乎一片，陈小唯看着，“你的腿还疼么？”
“不疼。”
徐渭率先下楼，陈小唯跟在后面，天色渐暗。
“你怪我么？”
“我怪我自己。”徐渭单手插兜，回头看陈小唯。昏暗的灯光下，他的五官沉刻，“没保护好你，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要你保护！”陈小唯忽然别扭起来，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陈小唯外表强悍。
徐渭推开露台的门走出去，周斯易正在帮忙烧烤，看到徐渭，叫他过来。把一盒梅子递给徐渭，说道，“尝尝。”
徐渭吃了一颗，酸的皱眉，吐出来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周斯易拿起剩余的继续吃，笑道，“不喜欢？”
徐渭摇头。
周斯易不嫌酸，说道，“烤肉马上就好。”
山上夜晚非常美，皓月当空，微风徐徐。烤肉香气逼人，徐渭望眼欲穿。脆皮先端上桌，周斯易给徐渭夹了一块，倒了三杯果酒。
烤肉外焦里嫩，味道出奇的好，徐渭多吃了一些。陈小唯喝多了果子酒，呆呆看着远处，周斯易递给徐渭纸，“吃饱了么？”
徐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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