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徐渭有些累了,这几天他一直撑着。惦着父亲的事晚上也睡不着。周斯易过来,徐渭有了主心骨,心就放了回去。
“你妈知道了吧?”
“嗯。”
“你和你妈脾气可真像。”一家子鸵鸟。
徐渭闭眼,犹豫片刻把手放在周斯易的腰上。
周斯易翻身就把徐渭压在身下,隔壁的咳嗽声就传了过来,周斯易又下去,掐了下徐渭的脸靠近他耳朵,“睡吧。”
狭小的房间,狭窄的床,两个男人躺非常挤。窗外是雨声,隔壁睡着徐渭的母亲,这事儿可太刺激了。
周斯易在刺激中硬了半宿。
第二天周斯易是照着女婿的规矩跟着徐渭送他父亲下葬,徐渭把一颗柏树种到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周斯易推着陈玲,雨已经停了,不过下山路格外难走。泥糊在轮子上,徐渭要抱陈玲,周斯易推开他,在陈玲的震惊中抱起陈玲,示意徐渭拖轮椅。轮椅轻多了,还有轮子。
“阿姨,得罪了。”
陈玲:“……”
再多说什么显得矫情,可这样也非常难看。陈玲气的都要炸了,但她什么都不能说。还得假装周斯易只是徐渭的朋友,朋友!
朋友个球!
“还要回去么?”周斯易问徐渭。
“不回去了。”徐渭说,“直接回d城。”
到了公路,周斯易说,“去开车门。”
徐渭连忙跑过去打开车门,周斯易把陈玲放进去,回来又搬起轮椅放到后备箱。
“你的车呢?”
“司机开走了。”周斯易合上后备箱,看徐渭可爱,抬手揉了把他的头发,“走吧。”
“等会儿。”
徐渭从车里翻出纸,快步跑过来弯腰蹲下去给周斯易擦脚上的泥。周斯易一愣,回过神来也蹲下去,被陈玲看到他是要死了。
陈玲本来就看他不顺眼。
“我来。”
徐渭认真给周斯易擦掉鞋上的泥,扔掉纸,“走了。”
一路上陈玲都在睡觉,睡不睡得着都不能睁眼。徐渭和周斯易也不能多说话,就沉默着开了五个小时的车到达d城。
“警方那边又有新的证据。”d城堵车,一步一刹车,周斯易找了个话题。
“什么证据?”
“你——叔叔的血样重新送检,里面有大量致幻剂成分,有人给叔叔下药。”周斯易说,“这是刑事案件了,不再是民事纠纷。警方控制住了秦建,秦建交待当晚给你父亲下药造成了这场车祸。本来应该是个很简单的案子,没有任何难度,可所有的巧合凑到一件事上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我们对他那么好!秦建怎么干出这种事!”陈玲忽然开口。
周斯易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人为财死。”
一两百万,从周斯易的角度来看,真心觉得这种人傻逼,为一点钱杀人。可对于一部分人来说,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钱。
人心险恶。
陈玲一路上都有些恍惚,这件事坐实之后,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车到楼下,这回陈玲坚决拒绝了周斯易再抱她,徐渭就抱陈玲坐到轮椅上。
“急着走么?”徐渭回头看周斯易。
“不急。”
“那吃完饭再走吧?”
周斯易看了看陈玲,陈玲强打起精神,说道,“徐渭想你来吃饭,那就来吧。”
“好。”
周斯易推开车门下去,进电梯,周斯易看到徐渭衣角沾了片叶子,顺手帮徐渭拿掉。陈玲从电梯壁反光中看到,猛地抬头,周斯易又把手落回去。
丈母娘凶残,适可而止。
进门之后保姆去做饭,徐渭进厨房拿水。
陈玲和周斯易面面相觑在客厅坐着,半晌后陈玲清了清嗓子,“你多大?”
“三十。”周斯易说。
陈玲从上至下打量周斯易,“那不小了。”
周斯易:“……”
比起徐渭,他确实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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