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徐渭笑道,“男人能说不行么?”
徐渭穿铆钉背心,露出里面小麦色肌肤。裤子更夸张,从大腿到膝盖一片清凉。离上台还有十分钟,徐渭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是母亲。
他直奔洗手间捂着电话接通,“妈。”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徐渭关上门把音乐声隔绝在外,往最里面的隔间走,“去同学家复习功课,最近作业比较多——”徐渭拉开隔间门,立刻停住动作。
“那你晚上回来路上小心点。”
徐渭瞪大眼迅速拿下手机挂断,隔间里一站一跪两个男人,就那么大喇喇的展现到眼前。徐渭有些懵,往后退了两步点头。“对不起——”
其中背对着他的男人回头,暗蓝色的衬衣,矜贵俊美的一张脸。一双锐利又沉邃的眼扫过徐渭,徐渭认出来他。
刚刚在门口碰上的男人,大概是这家夜店的老板。
“抱歉。”
徐渭退后两步,电话又响,他拿起来接通老猫声音落过来,“你去哪里了?演出要开始了,赶快。”
徐渭嗯了一声,转身大步走出洗手间,关上门狠狠一揉脸。
妈的!这都什么事儿!
徐渭飞奔回去,老猫把吉他递给他,“尽快,缩短时间了,两分钟,上去不要那么死板。尽量奔放点,我们这首歌需要气氛。”
徐渭抱着吉他拿着拨片,“嗯。”
键盘手鼓手,他是吉他和主唱,非常快的一首歌。
徐渭的音色不适合。
随着主持人的喊声,他们走上舞台。灯光落到徐渭身上,他握着拨片,大脑一片空白。第一个音阶响起,架子鼓的声音响彻全场。
徐渭开口,清冽嗓音实在撑不起这样奔放的摇滚乐。他长相冷峻,肢体也僵硬,台下有嘘声。徐渭脑袋里嗡嗡的,他握着吉他的手很紧,坚持把一首歌唱完。一瓶啤酒拍在舞台上,客人叫嚣,“唱的什么狗屎?不喝酒就不要走了!”
年轻英俊的男孩脸上还有着稚气,手足无措。
老猫握住徐渭的手腕,走过去拿起啤酒说,“他很少唱快歌,不是很适应,对不起,我来喝。”
老猫经常混这种场所,仰头一瓶啤酒喝完,一抹嘴边酒沫。
那边叫嚣的客人把一箱酒放上舞台,说道,“让他喝。”
“请你喝酒,给个面子。”主持人笑着圆场。
徐渭走过去拿起一瓶啤酒仰起头喝,一口气喝一瓶很呛,不是谁都能办得到。酒喷了出去,徐渭抹了一把脸,放下酒瓶,“谢谢。”
干净的少年嗓音通过话筒响彻整个大厅,徐渭鞠躬,拉着老猫大步往回走。
嘘声一片。
他们刚出去主管劈头就骂,“你们唱的那叫歌?那是数来宝!谁找的人?这都什么素质!赶快滚蛋!”
“我们的酬劳——”老猫试探着说。
“还酬劳呢?就你们这样我没朝你们要钱就算仁慈了!赶快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三个人出门,徐渭摸出钱包取出里面仅剩的五百块,“今天怪我,不能让你们俩白跑一趟。”
老猫把徐渭的钱包塞回去,嚷嚷道,“找地方撸串,什么狗屁酒吧,不把我们当人,我也看不起这破地方。”老猫指着白日梦巨大的logo牌,咬牙切齿,“待以时日,老子成气候,我让他们都跪着求我。”
徐渭很少喝酒,头晕的厉害。把钱包装回去,背上吉他,“我就不去了,我先回家了,回去晚我妈要担心了。”
“再见。”
徐渭跨上自行车狂奔出去,狠狠抹了一把脸,今晚一塌糊涂,全是因为他。
到家是十二点,徐渭扔下书包主卧门就打开,披着外套的母亲睡眼朦胧,“才回来啊?吃饭了么?”
“吃过了。”徐渭说,“你赶快去睡吧,我睡了。”
徐渭越过母亲快步回到卧室,关上门把自己扔到床上,狠狠捶了一下床。这么好的机会,被他丧失掉。
第二天早餐期间徐渭没见到父亲,“我爸呢?”
“去s市了。”
徐渭三两口吃完一个饼,母亲把牛奶放到他面前,“喝完再走。”
徐渭不爱喝牛奶,皱着眉头端起杯子喝完,说道,“那我走了。”
“好好读书,专业课也好好读,玩音乐不能当饭吃。”
“嗯。”
徐渭拎着书包斜挎着,下楼推出自行车,眼皮开始跳。徐渭揉了揉眼睛,春天毛病非常多。空气中弥漫着柳絮,吹的人睁不开眼。
徐渭一路飞驰,踩着铃声进教室。
老猫发短信过来,“我又联系了一个酒吧,同意我们唱自己的歌,周六。”
徐渭翻开书本,他文化课一般,就是混日子的水平。看着课本,莫名的又想到昨天那个美艳的男人。
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徐渭仔细一想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把自己恶心的够呛。
脊背被笔戳了下,徐渭回神转头对上一双清丽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