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令人窒息的演技
“你怎么来了?”
傅仲莛三两步走到了秦茶面前,一手捏着她的胳膊,低头询问,“怎么了?胃不舒服?”
秦茶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晕车。”
傅仲莛力气很大,捏得她胳膊生疼,秦茶往后缩了缩,“放手,疼。”
他连忙松开手,虚虚地扶着秦茶的肩膀。
“你胃不痛了?怎么到这儿来了?”秦茶深吸了几口气,偏头问他。
傅仲莛轻咳了一声,眼神不自然地瞟了瞟。
“来跟你道歉”这种话,他估计这辈子都说不出口了。手往兜里一插,挑了挑眉,“我来看看你相亲是不是又失败了。”
秦茶抿嘴笑了笑,这人嘴忒硬。
“失败了,开心了吗,回去吧。”
她作势要走,被傅仲莛一把拽了回来,他握着秦茶的腕子,低头玩着她手上的红绳,“我饿了。”
秦茶觉得好笑,“你又饿了?”
“你好歹也是一大餐厅的老板,饿了总找我做什么?”
看他不说话,秦茶嘴一瘪,“其实我也饿了。”
“走。”
傅仲莛将人拉上了车,是往上次那家门馆的路。这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单手把着方向盘,手指头还跟着电台音乐敲动。
没安静太久,驾驶位传来个贱兮兮的声音,“你怎么每次相亲都吃不饱?”
秦茶斜了他一眼,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贫嘴boy。
“你怎么没说我每次相亲都能遇到你呢?”
傅仲莛低低地笑了,伸手在她头上挠了一把,没说话。
“没看上?”
秦茶:“对啊,肯定不如你三弟。”
她眨了眨眼睛,“而且我弟弟说了,那人年纪太大了,跟我不合适。”
傅仲莛偏头瞧了她一眼,小姑娘眼里闪着光,似乎是在等他提问。
顺着她的意思问了一嘴,“嗯?他多大?”
“快三十了。”秦茶面色严肃,似乎是真的嫌弃。
看见傅仲莛脸变黑,秦茶咧嘴笑了笑,撇头脸朝着窗外。
华灯初上,墨黑色的空中缀着点点的星光,m市虽然空气污染不重,但也鲜少有如此景象。
巷子还是上回那个,里头却装上了路灯,面馆外头的两棵树上还挂着灯带。
“怎么突然多了路灯?”
秦茶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是摸黑进去的。
傅仲莛熄了火,随意地将外套搭在手里,“可能是老板知道某些人怕黑吧。”
秦茶上次来的时候被角落里的一块石头吓得一蹦三尺高,两人走到那处的时候,傅仲莛指了指,“还记得它吗?”
“什么?”
“啊!”
傅仲莛突然叫了一声,看秦茶被吓得往后一缩,乐得不行。
秦茶想起了当时自己的囧样,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幼稚鬼。”
两个人进了店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装了路灯的缘故,店里今天人比上回多了很多。
“外头没位置了,来,你们跟我进来。”
老板把他们带进了厨房里面,后间还有张桌子,跟前头的不同,红木的大圆桌,上头摆着鲜花。
老板指着那瓶花,笑着道:“我老婆就爱弄些个花花草草,你们坐这儿吃吧,我去做。”
傅仲莛给秦茶倒了杯热水,又自个儿去厨房边上盛了人家碗里的酱黄瓜。
“尝尝这个。”
老板正巧端着面进来,看他面前放着的黄瓜,笑着骂道:“你小子,每次都惦记我这酱黄瓜,改明儿让你女朋友过来我教她,回去天天给你做。”
秦茶红着脸,瞟了眼傅仲莛。
这人倒是面不红心不跳地应下了,末了还补了句,“还有你那个卤大排的方子也一并教了?”
“你想得美。”老板瞪了他一眼,去前头煮面了。
秦茶小口吸溜着面条,咬着傅仲莛说好吃的酱黄瓜。
味道确实跟平常吃的不太一样,有一股特殊的气味,像是小时候街边的面馆里特质的酱油膏,又似乎多了几分的药材香。
傅仲莛看她一口黄瓜嚼了好久,笑道:“吃这么认真,真准备回去给我做?”
秦茶:“脸真大。”
秦茶连面条带汤都吞下了肚子,餍足地叹了口气。
傅仲莛吃东西很慢,应该是胃不好所以特别小心着,秦茶吃完之后捧着手机,眼睛偷摸摸地瞧他。
傅仲莛知道她的小动作,埋着头吃面没动,耳根子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红。
他以前也是被女生追着塞情书的人,现在居然被个小姑娘看得脸红,真的是年纪大了越活越回去了。
吃完后出门,两个人慢慢悠悠地在巷子里散步。
“室友在家吗?”傅仲莛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儿,“你钥匙应该带了吧?”
“带了,她们俩今天都回家过周末去了。”
罗秋和戚竹也都是m市的,家里比较远,周末会回去看看父母。
傅仲莛沉吟了片刻,“要不去我家?”
秦茶微微有些诧异,“做什么?”
“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这话说完,傅仲莛觉得没有说服力,又想了想,道:“上次你有东西落我家了,正好去取。”
秦茶咬了咬嘴唇,按理说是不该答应的。
“不用了吧,东西……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带去店里。”
傅仲莛点点头,没什么意见。
本来就是没过脑子的一句话,现下仔细想想确实不妥。
“那我送你回去,明天早上我把东西送去店里。”
秦茶应了声,在前头走。
傅仲莛在后面看着她,突然有点后悔装了这么些个灯了。
小姑娘还是躲在自己身后比较可爱。
路上,秦茶收到了傅季昭的短信,问她明天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秦茶趁着红绿灯给傅仲莛看了一眼,后者没什么反应。
【秦茶:不了吧,明天下班挺晚的。】
傅季昭直接发了语音过来,“别啊,下班再晚总得吃饭的,你告诉我你上班的地点,我接你去。”
秦茶开的外放,傅季昭的声音在车里听得很清楚,他可能是在跑步,微微的喘息和脚步声都录了进来。
傅仲莛将秦茶的手机拿过去,按了说话键,“她在思茶工作,吃饭就不用了,有工作餐。”
那头的傅季昭听见语音的时候还开心了一阵儿,谁知道一点开是自家二哥的声音,低沉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沾上了一丝丝的阴森的感觉。
傅季昭脚下一滑差点就从跑步机上摔下去,怪不得中午傅仲莛变着法儿地找茬,原来是汪玲乱点鸳鸯谱,把未来二嫂抓去跟他相亲了。
按着傅仲莛的脾气,把他抓公司晾一下午算是客气的了。
傅季昭到现在都记得,小时候他把傅仲莛的兔子不小心从笼子里放了出去,正巧外头下雨,找到兔子的时候它浑身淋得湿漉漉的。
傅仲莛什么都没说,默默将他藏在球鞋里的试卷全都翻了出来,放到了汪玲的床头柜上。
那天汪玲罚他在墙角站了两个小时,让他好好想想为什么作为一个语文老师的儿子语文会不及格,以及……卷子它到底应该待在哪里。
傅季昭看着汪玲忙着换床单、换被罩、喷空气清新剂。
两个小时里他就想明白了一件事,语文不及格可能不是罚站主要的导火线,汪玲只是嫌弃他臭烘烘带着脚汗的卷子而已。
怪不得傅仲莛没拿他藏在小说书里的四十五分,偏偏拿了球鞋里的五十分。
消息发过去以后,傅季昭就没了音信。
秦茶将手机收到包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方控制台上的一张贴纸。
她用指甲刮啊刮,好不容易把贴纸掀起了个角,然后慢慢将贴纸背面的胶刮蹭干净。
刚撕了一半,就到家了。
傅仲莛将车停到路边,侧头看她聚精会神的样子,一巴掌挡在那张贴纸上。
“你是不是手痒,上回傅阑手痒想扣它,被我打了手。”
秦茶撅了撅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你不觉得它丑吗?”
秦茶买回去的所有东西,上头的贴纸商标都要仔仔细细地撕掉,包括什么门锁上的塑料膜和冰箱上的膜。
她上回跟罗秋两个人在家给冰箱撕膜,竟然也坐那儿折腾了一下午。
“嗯,那下回再撕?”傅仲莛跟她打着商量,“天晚了先回去。”
秦茶点点头,“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