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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照片至少被韩恪藏了七年,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被结婚”。

亏他还一副委屈巴巴,恍似被卖身一样的嘴脸。

放他妈的屁。

林予贤朦胧着星眼,小火苗在他的眼里不停灼烧,心里的气突然顺了七八分,又用软到让韩恪想踹死他的声音说:“哥,一笔勾销吗。”

“不行。”

“你再说一遍?”林予贤扯着他黑色衬衫的衣领,动作幅度依然不敢太大,眸光落在韩恪迷宫一样的唇缝,无法自抑地用舌尖撬开,上臂借了点日月精华,突然发力,让韩恪的后脑重重磕在船板上。

林予贤已经全身覆了上来。

他的发梢垂在韩恪清瘦的脸颊,鼻尖被韩恪的鼻梁挤到变形,指腹又开始像把尖刀在韩恪的唇上发力。

火星还在向外不断喷出。

林予贤用力过猛地在韩恪的大腿附近探摸,不等火光散尽,韩恪又在祈祷谁能给这艘破船临时送碗汤。

半霎的欢娱,伤了七情和六脉,更伤了海底没有发达神经的冷血动物。

根本没办法感同身受。

他们到底在扭什么。

林予贤半开玩笑地说:“你还记得第一次开房我去卫生间泡手吗。”

“嗯,记得,我还在洗澡,你就闯了进来,咱们两个发起神经来,谁也别嘲笑谁。”韩恪的手沿着林予贤光滑的脊背抚摸,最后落在中央的凹痕,掐起了他的里脊肉。

“其实我是怕影响撸起来的触感。”

韩恪以为林予贤脑子进水了,倏地坐起来,颤声道:“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对我下手了。”

“你猜。”林予贤退到一边,看着桶里的余烬说。

四周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韩恪抬起头:“猜不到。”

“猜不到用心去感受一下,hank同学。”

“……”

韩恪伸出余子期的手示好,又露出蒋维的脸埋怨,声音和气息重合在一起:“我跳,你跳吗。”

“跳你个大几把。”

*

2022年春节前夕。

韩恪又一次来到赌马场,照例选了那只看起来最纯良的白马“louis”下注,旁边一个大哥看了眼他的赌注,奉劝道:“勒一鸡小白马louis跑不动的。”

“i know.”

我就是喜欢看他跑,这匹马长得像林很闲。

小赌输了几千港币后,韩恪走到驯马师身边,提出要收了这匹早就应该在马厩里吃草养老不该跑的louis。

“这个有安达卢西亚马的血统,不卖。”

“200万港币。”

“deal!”驯马师如释重负地说,“对了,买马送你一张画展的票,本月都在开放。”

韩恪一头雾水地接过票,这买一送一真的……很划算。

他抽了一个不大忙碌的下午,独自来到展览中心,跟着讲解员混在人群中央。

他看见一副熟悉到刻进dna的画——《空中的恋人》。

讲解员说道:“在电影《诺丁山》里,有一句经典台词:爱情就应该像那样,漂浮在湛蓝的天空。如果每一位画家都有他的命定色调,那么夏加尔的基调就是‘贝拉’,是他用尽毕生所有运气在故乡找到的少女。这幅画的农田村舍,正是夏加尔一生都在寻找的故乡。”

“他和他的青梅竹马一直在故乡的天上飞。”

韩恪怔怔地立在画前,他想起林很闲在某一年他过生日时,装作若无其事扔过来的一张明信片,正是这张画。

韩恪当时还说:“这色调是见鬼了吗。”

林予贤“切”了一声,又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跟外面的野男人约会去了。

一个滞后很久的念头突然闯进韩恪的大脑——难道林很闲送明信片的意思,正是……在暗示他的青梅竹马?

我吗?

他的双腿好像爬了一堆海草,脸色青一块白一块无法辨认,心里惨笑不止。

他就近找到一个卫生间,躲在门后捏着拳头,额头捣蒜一样磕着门板,流下了很长时间都没来得及掉下来的泪水。

“林很闲……”他在嘴里含着他的名字,“话不能说清楚吗。”

他的额头很快鼓出一个不明显的包。

“晚了……吗?”

他打开手机,向上拖动着聊天记录,林予贤的对话框已经压在了两年多以前。

韩恪点开林予贤的朋友圈,是一条带着嘲笑的横线。

应该是删了,没人会跟闹掰了的朋友保持联络。

韩恪来到赛车场,憋了一身的力气踩下油门,转了几十圈才在工作人员的阻拦下下了车。

又走到会所,喝了两瓶威士忌,终于有点上了头,迷迷糊糊中他找到林予贤的手机号,编辑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发了出去:

“余生还够我们瞎折腾的,与子重逢会有期,尽如所期。”

不出所料,林很闲回了句:“喝多了吧你,操!”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看,orz,下面时间线会交错,余子期很快出现,作者不是人,且控制不住。

哦对了,腰间,不是腰间。

第49章

卫生间和房间都不大, 韩恪洗澡的水流声很快就灌满了整个屋子,林予贤脱下外套,穿着白色连帽卫衣和深色运动裤, 姿势颇为不雅地趴在床上,手指捏着关节,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向课本里从没掰扯清楚的英文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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