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他的吐槽终于开始放松,笑得前仰后合,“你没去?”
“我本来就不喜欢喧闹的环境,也不喜欢晚上在外面呆到太晚,”他眯了眯眼,“再说,这不是来找你了么?”
她听了前半句还好,一听到后半句,立刻就又羞得咬住了嘴唇。
而北淼把她所有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眼底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一丝调戏得逞的狡黠。
“那,明天见,”
调戏完她,他故意在走前,再次压低声音,与她道别,“晚安,小七。”
她猝不及防,抬起头撞进他装满了笑意的眼睛,磕磕巴巴的,“好……晚安,还有,那个,真的谢谢你,让你费心费力了。”
他又笑着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赶紧编了个理由说是同桌给她送的外卖,她好不容易溜回房间,关上门,整个人才终于像瞬间力气被抽干净了似的、瘫倒在了床上。
直到现在,她还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不真实了。
她真的没想到他会在和同学聚餐结束之后,还特意给她买了治愈她的甜点送到她家楼下,还有……他是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噢对,他是班长,当然有浏览所有同学联络方式的权限了……而且他都没有提前和她打过招呼,就这么杀过来了……
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她捂住了通红的脸,立刻想拿出手机给童雅韵发微信,可想起童雅韵前两天刚因为惠骏岳不开心到崩溃大哭过,又不好意思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炫耀火上浇油,只能自己硬憋着。
可憋着憋着,北淼的微信倒是先进来了。
北淼:【好喝吗?】
她赶紧翻身下床打开他送来的甜品,吃了好大一口,回他:【好喝,真的很谢谢你。】
北淼:【口说无凭,怎么感谢?】?她拿着手机,脸颊通红、笑得眯起了眼:【要不承包你一个月的值日?】
北淼:【要不把【你】后面的都去掉?】
她捧着手机,扣着字一个一个念,把【你】后面都去掉的话……不就是“要不承包你”?
那就是……承包他咯?
……贝祺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要被汗给浸湿了。
还好那边的北淼估计也知道自己调戏得过分了,没等她回复,就先道了晚安,而贝祺喝完了糖水,一个人就这么盘腿坐在床上,一会脸红,一会扑进被子,一会又滚来滚去,一会漫无目的地玩消消乐……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多才睡着。
哎,真是,少女的恋爱真的是要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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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一晚实在是太过高能,第二天一大早,她几乎是掐着迟到的时间点最后一个冲到了学校门口集合。
因为今天得陪台湾同学们去科技馆玩,完了明天还得去游乐园,她赶到学校门口时,就看到一辆大巴已经稳稳地停在了门外,然后老班和北淼都站在大巴士旁边似乎在等最后一个到的她。
“贝祺,”老班看到她,笑着和她打招呼,“就等你啦,是不是睡过头了啊?”
“赵老师早,真的抱歉!”她赶紧和老班打了招呼,根本都不敢看站在旁边的北淼,就叫了他一声“班长早”,立刻像脚底抹了油一样就溜上了大巴。
可已经开启了腹黑开关的北淼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等老班和他上了车,座位也只剩下第一排的两个和坐在最后一排的她旁边的那个空座位了,讲道理,北淼应该和老班一起坐在第一排的,可谁知道,还没等老班发话,他已经拿着包朝她这边走过来,二话不说就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
周围的同学,尤其是女孩子,目光“唰”地一下全围过来了,都恨不得自己才是最后一个到的那个、可以和北淼坐在一起,陆凯盈的眼睛在北淼身上停留了片刻,更是目光复杂地投到了她的身上。
贝祺作为当事人、自然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女孩子的电波实在是太浅显了,于是她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强装镇定、眼观鼻鼻观心地玩着手机,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老班也没说什么,让司机开车出发,等大家都回过头去听老班讲今天一天的注意事项之后,她身边的北淼才不动声色地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手臂。
她心里立刻又开始“咚咚咚”地狂跳,只能动作幅度超小地别过头去看他。
休息天穿着休闲衬衫的北淼秒杀指数比平时在学校里又提高了一个等级,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勾了勾嘴角,只说了三个字,
“没睡好?”
作者有话要说:水哥这个人。。。真的是可怕。。撩妹手段层出不穷。。。腹黑开关打开之后简直直接升级为小狼狗???
看这文的心态就是,一天爱惠哥,隔一天又出轨水哥,如此往复,乐此不彼!!你们多留言!!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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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雅韵真的没有想到剧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如果说从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中午,她还觉得他们俩之间彻底完了,别说是朋友之上,或许连普通同学的关系都无法恢复如初,而现在,却被他又以这样的方式从地狱拉回到人间。
或许在冥冥之中,她就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找到翘课的他,所以就算是明知会遇上尴尬的境地,她也还是来找了,因为她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不甘心的火苗存在着——她又不是傻子,他对她和别人那么不一样,他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
她此刻惊讶,害羞,难过,开心,彷徨……还有些生气,百感交集也不过如此。
好在四处没有任何人经过,她也没有舍得立刻推开他的怀抱,过了一会,她才咬着嘴唇推开他,板着脸对他说,“你别老是这样。”
他的眼眶还是红红的,长得这么白净高瘦的男孩子,一动不动地微微低头看着她,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悲伤气息,她只要一对上他就会心软,现在也一样。
“每次当我都觉得我已经离你很近,能听到你的心意时就会立刻被你毫不留情地推开,而当我痛苦得要命、以为我们俩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时候,你又这样用让我没法抗拒的办法把我拉回来,惠骏岳,你在逗我玩吗?”
她是明亮的红色,从来都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敢作敢当,既然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也就不会再对着他扭捏其词,干脆一股脑地把心里想说的话全给说出来了。
惠骏岳注视着她,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和昨天一模一样。
她心又一痛,狠了心、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