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也不理解自家儿子态度,常幽怨道:“悦茗,你可是白家独苗,今年都二十四了,可是不想让爹娘抱孙子么?”白行简每当此时都只能尴尬一笑,心里想着娘你可能这辈子抱不到孙子了,一边遮掩过去。
关于白行简为何不娶亲的原因,市坊里早有百八十种说法,有人说他心理厌恶与女子亲近,也有人反驳道那他还有两个贴身侍女呢,大概是他不举,故而对房事冷淡,也不愿娶亲,再有传的离奇的,总之是百般花样。白行简每次听了府内下人传的这类话也不阻止,只是苦笑以对,因为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之所以迟迟不娶,是为了一个人——
那人,恰好是夜添香。
九王爷说的不错,当年初见夜添香,白行简只是个十七的少年,却莫名一见钟情,彻底断了袖,以至于陷了这么多年都未能脱身。
夜添香可比自己大两岁,他不也未娶亲么?白行简常如此安慰自己,一边应付着各个媒婆。
而这件事,世上知道的人不超过两个,除了白行简自己,另一个正是白行简青梅竹马的“闺密”——苏棋。
苏棋,和白行简同年,曾许有一门亲事,可惜未过门,那女子便病逝了,芳龄不过十五,苏棋便从此未娶,守着亡妻的灵位,拒绝媒婆起来也方便得多。不过各位看官可以放心的是,苏棋虽与白行简私下交情不错,也都无妻室,但两人之间是纯粹的兄弟情(重读“兄弟情”),绝无逾越,这也是白行简愿将此事告诉苏棋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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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忻十年初,还是春寒料峭,高阶位的大臣都坐了软轿而来,不用为这天气为难,倒是苦了那些低阶位的大臣们,每日要冒着风雨雪去上早朝,也可算得上一场劫难了。
大理寺卿和尚书省右仆射很不幸地没有足够阶位去享受前三品官员的福利,唯一只可在身边带个侍童,挡风遮雨些。只是白行简不愿麻烦自家下人,常独自上朝。
“悦茗,好早!”
遥遥听见有人亲昵地叫着自己的字,白行简不必回头就知道背后过来的是谁,“子轩,今日你也早啊。”
“哈,还不是这场雪害的,谁知道这雪何时会停,我就早些出来了,怕路上被雪拦着了。”苏棋收起伞抖了抖,一边打了个寒颤,“这天还真是冷。”
白行简见他披了一件白色狐皮大氅,无奈道:“这还不暖和?可糟蹋那狐皮了。”他说完又抬头看了看灰白的天,厚密地堆积着云,道,“这可是今年立春以来第一场大雪啊。”
苏棋可没他这么好兴致,缩了缩脖子,快走了几步登上朝阳殿,和群臣挤一块取暖去了,才满意地松了一口气,脱了大氅,露出里面的朝服。
白行简没他这么急躁,只是缓步走到殿里。这时时辰还未到,殿里人也没到齐,白行简往殿外看,发觉雪落得越发大了,一片片真似鹅毛一般,罩得天地间一片茫茫,看得不由痴了。
正这时,皇宫侧门有软轿进入。那软轿到了台阶下便停了,轿夫恭敬地等在一边,车上的人掀帘而出,一身黑色大氅,里面紫色朝服,白行简只看了几眼,便知来人是兵部尚书夜添香。
只见他接过轿夫手里的伞,撑了起来,然后踏着台阶走近。白行简见天地苍茫中那一身黑色,慢慢走近,不由有些怔忡,视野里仿佛只剩了那抹苍黑。
等皇帝出来,朝中人已站齐。夜添香进来时淡淡瞥了白行简一眼,随后淡定自若地解了大氅,再未理他。白行简却被他一眼看得有些失神,强平了心境,才静下心来早朝。
今日早朝的缘由是西北冰雪封山,百姓生活供养无着落,而道路又被雪封死不通,京城里也无法送去粮草。
皇帝百里岚今年不过而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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