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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剑再次横扫出去,本该削铁如泥的锐器,如今只能当棍棒来使。这一击让漆蛇撞在山林间的树干上,那颗有着百年寿命的老木悲戚的呻吟着被拦腰撞断。
恼羞成怒的魔兽张开了巨口,连接着死亡的猩红通道展现在面前。
飞溅的口水洒落在铠甲上,嘶嘶的冒着白烟,如果这些毒液碰到的是人类的肉体而不是铁甲,那么。。。。
“GeiYa”低沉的咏唱从身后传来,空气中的土元素含量急剧上升,魔力你在简短的咏唱下聚集压缩。从马后蹄踏过的地方开始,三尺长的石枪争先恐后地冲出地面,冲破漆蛇较为柔软的腹部,浓稠的黑血淋漓洒出,沿着石枪滑落,同样,石枪也被腐蚀出了一个又一个大洞。
黑色的巨兽痛苦的扭动身躯,此时的月亮已经逐渐沿山脊爬上了天空。
——是亮丽的满月
也是在秋猎七天行程中拥有最美月色的一天。
也是孕育着野兽的夜晚。
黑蛇的短暂停顿,已经足够——让野兽做好准备。
“嗷呜————————”
划破天空的长嗥。
亚兰身上的鲁珀血脉被单方面的激发出来,半兽人完成的他进行了完全兽化,借助遥远望月的力量,暂时性的打开了血统的限制。
继灾厄之兽漆蛇之后,另一种灾厄之兽也在月色下显露他旧时的身影。
鲁珀的名讳既昭示着半兽的种族名称,也代表着他们远古祖先的名讳,于千万同胞血肉中诞生的狼王鲁珀。化为漆黑复仇者的他在大陆上一度成为猎户们的噩梦。他杀尽了曾经组织围猎狼群的所有人类,无差别的屠尽了十几个村落。
昔日同族们汇聚起来的仇恨铸就了它。
终于,在强迫人类女性留下自己的后代之时,被列入灾厄之兽一列,于十年后被封印在他的故土上。
而他的仇恨就一直在人类之间,以血脉传承的方式延续下来。
每一个半兽人的狼族孩子,都可以作为他短暂再临的容器,每一个容器都是他延续的基础。
亚兰在望月光辉的引导下,被昔日的复仇者呼唤了。
黑色的巨爪毫不犹豫地拍下,漆蛇的脑袋被按在了地上。尖锐的前爪刺破鳞片,浓稠的黑血喷溅出来,将鲁珀的前爪毛燎掉了一大片。
只是两位对手跨越500年的第一次见面,两个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代的对手互相厮杀着。漆蛇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抓痕,而鲁珀的皮毛也被侵蚀得斑斑点点,红的的血液浸透黑色的毛,混合凝结在一起。
四周的树木早就在争斗中被摧毁殆尽,只留下焦黑的木屑证明自己的存在。
召唤出的幻影终归不是生前的狼王。在一次又一次的碰撞中鲁珀的速度慢了下来,漆蛇则谨慎地保存着体力,竖瞳中反射出的是属于蛇的奸诈。
它在寻找机会。
用蛇尾出其不意地横扫,鲁珀的狼头被抽向一侧,活跃跳动的大动脉就这么暴露在蛇口不远的地方。
瞬间的弹射,漆蛇的信子已经能触碰到狼毛包被的颈脖。漆蛇上颚的尖牙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对方跳动的脉搏。
“这可不行。”略带无奈的清冷嗓音响起。
漆蛇的牙碰到的不是柔软的皮毛,而是一把单手剑。它认得那个持剑的男人,是刚刚在后面放岩系魔法妨碍自己的法师。
剑?法师怎么会用剑?
而且他是什么时候拦下我的?
漆蛇大大的脑袋里有着大大的疑问。
白发青年一只手抓着狼嘴,仅凭这样就止住了鲁珀的行动,压抑的咆哮从鲁珀的喉头呜噜噜地传出。
像是一声叹息:“你给予他的试炼已经足够了,请安息吧”
漆蛇瞪大它的眼睛,它的本能告诉自己,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有时候角色立场的转换就是这么突然。
太迟了。
单手剑上已经凝聚起一层淡淡的乳白色光芒,空气中的魔力流向都在剑动起来的一刻紊乱起来。只一剑,快得让人捉不住剑划出的轨迹,黑色的巨兽就被劈成了平滑的两半,死不瞑目地横躺在地上。
切口处没有一点黑血溢出,漆蛇尸体半径20米内开满了碧蓝色的冰晶花,幽幽散发的蓝光是不可触碰的绝冻的魅力。
昔日的复仇者不屑地喷了个响鼻,见好就收的抽离了自己的意识。
三米多高的鹅身躯逐渐萎缩,灰黑的毛发秋叶般飘落而下,盖住了那位赤裸蜷缩着的狼耳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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