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日,承佑帝驾崩,太子继位,改年号为延景,封正妻陆氏为后。
一月后择吉日在丹凤门举行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如历次曾举行过的一样在择好的吉日如期举行。
乘接洽分店的事宜也结束了,念棠楼的第二家分店选址在洛阳。
洛阳城在经济文化上的地位不次于长安,可谓是南唐的第二个经济政治中心。
秉承在精不在多的理念,总店在乘的经营下成为金陵第一酒楼,名声响彻江南,分店择址洛阳,有朝一日也定要成为洛阳第一。
念棠,念棠,只是这个名字在有心人的心中太惹眼。
豫王的封地乃是临近洛阳的汴州,随着念棠楼在洛阳城日益渐响的名声,他也盯上了这家名盛一方的酒楼,尤其是它背后的主人。
一封烫金的邀请函发到了金陵念棠楼总店,邀请念棠楼主前往长安,于豫王府一聚。
“沈姨以为如何?”乘将手中的邀请函递给坐在他身边的女人,那真接过,细细看起来,不消片刻道,“想来你心中已经有数,这是当朝权势煊赫的豫王发来的邀请,不得不去。”
他的唇角微笑,“沈姨与我一同前去吧,到时共赴这一场邀请。”搭在桌上的手,手指轻轻的一根一根点过桌面,反复的,无律的。
那真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她在这个时空待了近十四年,是时候做一个了结,而这一场邀请便是最好的时机。
酒楼交给了心腹之人管理,那真和乘动身前往长安。
水路两行,马车船舟,在经历舟车劳顿后,出发后的第十八日,两人到达长安。
繁华的长安城,熙攘的人群,热闹的街道,丽色的女子,风情的胡人,本土的民俗,久违了的气息扑面而来。
以平稳的规律晃动前行的马车停了下来,停在四年前他们离开时所居住的位于长安城东的这座小院。
衣裙曳地而过,身穿妃色钗裙的清丽女子和身穿宝蓝色净面杭绸直裰的俊雅男子先后自车上而下。
那真走到了台阶上,手中的钥匙插入锁孔转动,解了锁,轻轻一推,尘封的大门被打开,行李从马车上尽数卸下,车夫将之一一搬进院中。
小院四年未有人来,房间家具积了厚厚的尘埃,院里灰尘落叶青苔相聚。
要在此处相住,先要收拾干净,将卫生打扫,若仅凭他们二人要把这一院清理,工作量大且劳累,一时半会也不能结束。
天色尚早,青天白日,不比四年前手头拮据,如今宽裕,自请几人来帮忙做这打扫的活儿就是。
请来的人很快就将院落整理好,那真与乘各自回到自己从前所住的房间,安置细软和行李。
到一日黄昏,那真去厨房准备晚间吃食,乘不请自来,熟练的替她打下手,如这四年间许多次他曾做过的。
用饭者只他二人,便做两菜一汤,煮一锅饭。
话言“食不言寝不语”,安静的用完这一顿饭,旅途疲惫,他们各自歇下。
眼下是十月中旬,豫王邀请函上所定日期则是在下旬二十五日,中间还有十日间隔。
但几日光阴,不过弹指间。
十月二十三日,晚间饭后,那真将想好的说辞说出口,“乘儿,我明日要出一趟门,独自去。”
男子看过去的目光一滞,“要去哪里,做什么,我不能陪沈姨去吗?”语气和缓,他用尽量温柔的声音相问,以掩藏话语中不愿为人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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