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灯氤氤氲氲，起伏的旋律盖过接吻声和开门声，金鱼慢慢吞吞游过海藻，目睹门前一幕，惊恐地窜到海石后面窥探。
鞋跟落地，进门，秦媛还想说一句音乐那么大声小心邻居投诉，话到嘴边的时候她的心狠狠一跳，手中包包落地。
鱼缸能挡个七八分，可秦媛还是看见了，她的女儿和她妹妹的儿子，正在沙发上紧紧相拥，不给对方一丝喘息机会地在亲着。
“楚楚……”
秦媛能接受几多种打击，高层否决案件，同事弄虚作假，房价高涨不止，今时今日再多一账，亲情乱套成爱情。
黎楚怡说的所谓做好心理准备，她此刻明明白白透透彻彻，她的女儿喜欢她妹妹的儿子，为他哭为他失眠，为他笑为他上进，为她颠倒伦理为他沉迷悖论。
秦媛不敢走到客厅正中央，勉强在玄关处撑着身子，近乎撕裂般恨喊：“黎楚怡！”
她卯着股劲弯腰捡起那价格不菲的包包，往餐桌一扔，不管不顾让它陷落在奶油潮汐中
黎一鸣还没回来，秦媛一个人差点招架不住这样的状况，她轻拍自己胸口缓冲，依然在急促呼吸。
黎楚怡和陈屿已经隔开，隔得好远，一个在沙发这头，一个在沙发那头。
陈屿坐在沙发，首先承认，口吻直白且锋利：“是我先做的。”
秦媛冷冷一笑，心都揪着，骂道：“我没问你话！给我收声！”
她从未这样对待过陈屿，他是成绩优良的好学生，是奖状满贯的Willia她待他如同自己儿子，有时甚至比女儿还要好，事与愿违让她痛心不已。
他不再出声。
黎楚怡握紧手，蹙眉，讲清楚：“妈咪，我说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原本想考完IB同你说的。”
秦媛听后更怒，狠厉质问：“原本？黎楚怡，是不是我给你太多自由？你同男仔玩，只要不进差馆不惹病，只要你能保护好自己，我放你到天南海北玩，但是你现在放肆到什么地步？想激死我是不是！”
她再看陈屿，好看的面目都皱起，拧巴得像废纸，很苦很痛，好似恨铁不成钢一般诉着：“她玩得疯你也跟着她疯！Willia…我当你是自己儿子，你点解要咁做，点解……”
话都凑不完整，带着虚弱的鼻音。
陈屿对待长辈还是那样，她问他答，掏心掏肺满是赤裸裸的诚意：“对不起，但这是我唯一不能控制的事情。”
“是你不想控制！你知道底线两个字怎么写吗，她是你表妹！她是你表妹！你过得了道德那关吗。”
“早就没了。”
秦媛突然想起秦艺，她深吸一口气企图整理心绪，颤着手指到餐桌打开包包，拿出手机。
“好的不学，你非要学你妈。”
黎楚怡听后心一顿，不得不插嘴：“妈咪！你体谅一下他行不行。”
秦媛强忍过去教训黎楚怡的想法，因为她真正生起气来几乎面目全非，“边个来体谅我啊？你们竟然痴线到在家里接吻，边个来体谅我？以为我加班就不会早回，我和你们老豆辛苦在外打拼，你们不知后怕地做这些事，想想我什么感受。”
陈屿努力冷静，紧抿唇，忍得青筋都出，黎楚怡也心疼得难以呼吸。
秦艺接通电话的时候，秦媛开门见山，两个细路仔都在听着，连呼吸都搀着歇斯底里的隐忍。
秦艺得知所有事情，却反应平淡，声如止水：“我知道。”
叁个字，几乎压垮秦媛的最后一道防线，她当着两个细路仔对着电话骂：“你也同他们合一起隐瞒我，秦艺，我从来都不干涉你那些破事，但你问问你自己有做好一个母亲吗，你有好好教人吗，你但凡关心一下这个家也不会发生这事，我从前不忍心在他面前提你，今时今日走到这个地步，再不忍心也要说！”
“如果你有做好榜样，他的心理会畸形扭曲吗？成绩好有什么用，没有任何道德感，你也一样，拿高级offer到国外放纵自己！”
“妈咪你不要讲了！我也有错，你不要这样。”
秦媛当听不见，眼睛已经有红，她的声线发抖：“阿妹……你出轨找男人我无权过问，但你死性不改多年起了个坏头，带坏你儿子来招惹我女儿，没底线没伦理，我不得不过问！”
秦艺的声音散在那头的风中，冷静道：“我提醒过他，这算不算教育。”
秦媛几乎泣不成声，她对自己妹妹的反应感到更心痛：“秦艺你真是得寸进尺，毫无廉耻之心。”
秦艺听见了，“阿姐，等我回来再说。”
秦媛冷笑：“等你回来蚊子都睡，等你回来他们已经乱到天昏地暗。”
陈屿听得清清楚楚，心口起伏，撑着手揉眉骨，拇指压太阳穴，黎楚怡不管秦媛看没看到，过去盖住他耳朵。
“黎楚怡！你给我松手！陈屿你给我滚回去！”
黎楚怡几乎要哭着摇头：“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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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狗头保命。
这堆人内心强大得很，因为不是股票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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