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吐白的时候已是周六早晨。
秦媛难得放假,把昨夜煲好的糖水从冰箱拿出来放置着,在客厅打开蓝牙音箱播放陈慧娴的《傻女》,一曲完毕又换了李克勤的《红日》。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黎楚怡被秦媛五音不全的跟唱搞得半醒,她昨晚被折腾得困死,不想那么快起床,下意识地把头靠向更温暖的地方遮蔽声音,侧脸紧紧贴着陈屿的胸膛。
陈屿一向不喜抱着女生入睡,他感受到软软的身躯,很快就醒了。
在他视线里,她的裙子上撩至腰处,露出昨晚因为湿透而新换的黑色蕾丝内裤,滑嫩的大腿搭在他的腰间,半边小逼浅浅在外。
陈屿推开她,起身出门往洗手间走去。
茶几百合更替,珍珠水沿花瓶外壁坠下,秦媛换好花后便拿起吸尘器打扫,见陈屿从房间出来扭头打招呼:“醒了?等下一起食早餐,我去叫醒楚楚。”
陈屿点头,“辛苦了,”然后进洗手间。
秦媛莞尔一笑以作回应,她觉得这孩子比黎楚怡有礼貌多了。
她想起秦艺,陈屿的母亲是秦艺,除了爱好刺激和欢愉,其实人比较礼貌知性。她曾被保送到瑞士一所大学,在那里和地道香港人陈彪立认识。后来因为二人发展了一段前所未有的轰烈激情的恋爱,她在情到浓处的时候趁火打铁与他结婚。
十年婚姻,算得上融洽和睦,但那是她压抑很久的成果,她在尝到婚姻囚牢之苦后还是决定恢复放纵自我的状态,常常与男人苟合到半夜不回家。
面对此况,陈彪立原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他发现陈屿的心态因此变差,才决定将儿子带回香港。
秦媛拿着吸尘器进房门,看见黎楚怡的睡相有些头疼,把吸尘器立在一边,到窗边抬手拉开半掩着的帘子,一片白光顷刻刺入。
“睡姿那么丑。”
她的思想观念open,认为二人这么睡并无大碍,就是不知陈屿有没有被黎楚怡的睡相吓到,因为她睡觉喜欢踢被子,霸占大半张床。
黎楚怡被强烈的白光包围,闭着眼睛也能从薄薄的眼皮感受白茫茫的累赘,她难受地抓过被子盖头。
秦媛过去扯开她的被子,“起床,我不说第二遍。”
她的习惯一向很好,早起早睡,有很强的时间观念。年轻的时候在香港大学读博,毕业后在这呆下两个年头,逐渐习惯快节奏。后来回大陆发展,期间认识了有相似经历的丈夫黎一鸣,和他结婚并生下黎楚怡。
两人有足够的资格在香港立脚,终于在五年前决定落户香港。如今,秦媛在中环工作并持有一份比较丰厚的薪水,而黎一鸣是香港经贸公司的职员,前段日子被派去海外出差一年。
不过他们黎家只能算得上是普通中产家庭,依然很难买得起香港楼房,况且黎楚怡就读的晨光高中是国际学校,一年学费二十万港币出头,他们要付大笔公屋费和学费,再加上其他保险和理财资金的投入,杂七杂八的支出越来越多。
黎楚怡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在成年后主动找兼职以便减轻他们的负担。
……
昏暗早已葬身,蓝牙音箱越战越勇,黎楚怡逐渐放弃挣扎,坐起身吹了一嘴额上的头发,“起了起了,多谢妈咪叫我起床。”
她站起身理好被子便出去,留下秦媛在门内吸尘打扫。
洗手间门没锁,黎楚怡一进去眼睛都瞪大了,她差点惊呼一声变态。
还没来得及出口,陈屿已经绕过她把门关了,她被困在他的臂弯之中,近距离看见他的脸,还有锁骨。
“你不懂敲门吗。”
黎楚怡脸皮超厚:“我老豆出差后家里就没男人了,我妈咪这个点早就洗漱好,所以我一时习惯就进来啊。”
衰就衰在他们家洗手间的门锁早就坏掉,秦媛已经准备换了。
她突然弯唇:“怎么,你在做什么不为人知的坏事不能给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