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秋天到了,天高云淡,空气里塞满了阳光的味道。确切地说是阳光晒万物,万物散发出来的味道,一种类似于化学反应的结果。
世间的每一种东西被秋天的阳光暴晒后,各自都发生了微妙又美妙的变化,树叶不在是树叶的味道,泥土不在是泥土的味道。如同有情人的相遇一样,本来你是你,他是他,但是碰到了一起,就变成了第三个人,或者说是你们碰撞在一起成为了第三个人,原来的那个你和他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也许这种过程是极其短暂的,这种味道也不过就这些时日而已,秋天过去了就消失了,最后也许你还是你,他亦非他,而那又怎样?毕竟只有有过那么一回,一阵,一段时光,就已经是生命里无限的完美往复。谁不知道冬天终究要来了。
其实阳光是什么味道有谁知道呢?我们嗅到的不过是被它晒出来的一种事物的味道,每个物体遇到秋天的太阳,就好像热恋中的男女般干裂,欢喜。
雪梅闹着要去看红叶,她跟鹏哥说,鹏哥说想办法借个车再去,因为路太远。雪梅说:“好。”
可是过了半个月依旧没有消息。鹏哥说:“看啥子红叶吗!有啥子好看的,那个远,今年不去了。”
雪梅不语,心里头全是那篇《香山红叶》的文字。其实具体内容她肯定是不记得了,可是这四个字于她确实深深刻在脑海里的。
刚到北京时她并不如其他人一样着急去□□,故宫,颐和园这些地方。她满心就想着香山红叶,于是日日盼着秋天的到来,好去香山红叶。
在雪梅的脑海里,她并不觉得香山是香山,红叶是红叶,她觉得香山红叶是一个地方,一个词,后来她才渐渐地接受了香山这个地名,也知道香山是香山,红叶是红叶,他们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另外一个来自河北的服务员抄着一口北京话囔囔说:“这都啥时候了,还去?叶儿都快掉光了吧!”
听到这么一说雪梅着急的不行:“不说十一月份才是最好的时候吗?红叶最红的时候。”
“那您也得赶紧的啊!否则真没得看。其实本来也没得看啊!要想看你得到深山里去看,景区一路上没得看。”
这位张家口的女人一口一句“没得看,没得看”听的雪梅着急。
于是她谋划着明天请一天假,不想等到休假那天去了,她怕赶不到。她对杨树说:“我明天要去香山红叶。”
杨树:“你怎么去,一个人怎么去?”
雪梅:“做公交去,我查好了路线,要转几道车,没事放心。”
杨树:“鹏哥不说要带你去吗?”
雪梅:“他没时间。我自己去,我们休息时间也碰不到一起,要不就咱俩去。”
杨树:“你一个人去不安全,等我休息我们一起去,或者明天一起请假?”
雪梅:“肯定不行,那不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杨树:“干吗一定要去,等鹏哥陪你一起去吗?我听说很远,一天你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