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韵懿不假思索的回道:“啊!他又去哪了?”
说完以后猛然惊醒好像不太对劲儿,什么?走了?去哪了?
此刻顾念已经不说话了,电话二头都安静无声。
杜韵懿顺势站了起来并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起来:“不,不,不,什么情况?我有点晕。”
顾念娓娓道来:“赵乙木走了,他在纺织厂八楼跳了下来。已经走了快半年了。没想到,你还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了。”
杜韵懿走着走着就蹲了下去,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脑袋上,她感到眩晕,感到掉进了一个大坑里,或者飘到天上,掉进水中,总之就是无依无靠,悬在了半空中。
顾念在电话里面继续说着:“他故意选在他爷爷的厂里头,趁他爷爷还在的时候,唉!大过年的,可见他心里有着多么大的怨恨啊!他家里人封锁消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我也是听我妈跟我说的。对了,我妈跟我爸离婚了,这倒算是一个好消息。彼此折磨了那么多年,临了也算解脱了。”
这些话杜韵懿根本没有听到,手机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她已经开始抽泣。
泪水顺着还没卸完妆的脸上滑下来,一会儿整张脸就变成了一个调色盘。
赵乙木不在了?不在就是死了!赵乙木死了!怎么可能?
半年前明明见过他,样子愈发帅气,打扮愈发个性,他还打了耳洞,带着一颗钻石耳钉。左耳,非常闪亮,闪的是真钻石的光芒。
他不又找了一个有钱的女朋友并且二人准备一起去法国巴黎学习吗?那个女的叫个外国名字索菲娅,听说家里有好几个厂子,长得端庄漂亮,看着他们在一起的样子让杜韵懿想起《悠长假期》里的濑名和凉子学姐。
赵乙木是濑名,索菲娅是凉子。
杜韵懿认为这回赵乙木也是认真的,她也好希望这回赵乙木可以跟这个女人结婚生子,幸福如童话。而且是巴黎啊!虽然她只去过一次,可是却魂牵梦萦,那是一个多美的地方啊!
赵乙木这小子福气好,身边的女朋友不但漂亮而且有钱,关键是还爱他。男人漂亮跟女人漂亮是一个结果。
在杜韵懿心里她认为此刻的赵乙木早已经跟索菲娅双宿双飞在塞纳河畔,品着左岸的咖啡或者啤酒,二人都穿着风衣,带着围巾,墨镜,索菲娅把头依偎在赵乙木的胸口,望着塞纳河的尽头,那里有夕阳,有树影,波光潋滟,每个画面都像法国电影一样。
满脸泪水的杜韵懿突然站起来回到沙发上:不,这肯定搞错了!顾念跟赵乙木又不熟,他们连普通朋友都不算。怎么可能?绝对是个假消息。不,赵乙木根本就不认识顾念,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杜韵懿把剩下的半罐啤酒一口气喝完,放下轻飘飘的易拉罐。
八月的北京燥热难熬,一罐冰啤酒最是解人心意,最是贴心。第一次喝啤酒是赵乙木让她喝的,啤酒于她从讨厌,不喜欢,到爱上。
手里紧紧握着最新款的诺基亚手机,精致小巧,很和掌心。她很喜欢把它拿在手里的感觉,好像一只小兔子被握在了手心里。
她要打给顾念质问她为什么要胡说,为什么要骗人,要开这样的玩笑!
手机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突然这样的一个消息把整个世界颠倒了。
接下来怎么办?该干嘛?去做些什么?打给赵乙木?问问他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呢?我们之间还算朋友吗?你有把我当做朋友吗?
不,她要问赵乙木:嗨,巴黎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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