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林扶着醉醺醺的陈安和进入房间,刚关门便被陈安和按在门上深吻抚摸,至动情处却听到客厅黑暗角落传来咳嗽声音,一开灯便见苏芷坐在沙发上,早已不知看了多久。
卓林脸一红推开了陈安和,陈安和笑着又贴了上去,丝毫不在意苏芷的存在。
卓林坐到了苏芷旁边,“苏芷,你不是去旅游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苏芷的表情很冷,纸上的字也凌厉。
“不是,这……”卓林有些尴尬,“你回来的……不巧……”这个城市里虞蛰宁的婚事宣传的铺天盖地。
“没关系,我很快又会离开,工作也交接了,我以后都不会回来。”
“这……”卓林回头,在陈安和的脸上看到了彼此的困惑。
陈安和开口,“苏芷你——不能说话了?”
“失语症,不严重。”苏芷在纸上淡淡写道,“我们分开了,我也辞掉了工作,这套房子还要麻烦你们帮我卖掉。”
一时沉默,大家似乎都意识到苏芷这次离开了就再难回来。
苏芷在纸上继续写道,“陈安和,你那时候让我们分开,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陈安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虞、韩、陆、华、赵、唐,都是享誉世界的海外华侨集团,虞、韩两家关系一直很好,不仅生意上有很多往来,私下交往更是密切,虞蛰宁和韩宁茜都是‘宁’字辈的,老一辈人早就给他们定下了婚约,那时候请了不少世家还有生意上有交往的人一起去参宴。我有跟我父亲去过,所以认得出虞蛰宁,我只是没有想到虞彬都去世这么多年了,他们还会承认这个婚约……不过也对,虞氏近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虞彬留下的那些东西也被虞蛰宁的几个叔叔败坏了不少,跟韩家联姻应该是重振虞家的最快方法。”
“虞氏内部一团乱麻,韩家有韩宁渊韩宁远两兄弟主持,怎样都比虞氏要好,这场婚事虞氏应该是求之不得的,但韩家会承认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陈安和皱着眉断断续续地说着,苏芷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表情。
电话震了震,一条新的短信发了进来,苏芷低头看了一眼,在纸上写道,“我要走了,你们好好的。”
苏芷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裹放在桌上,“卓林,这个帮我寄给虞蛰宁。”
走到门口,苏芷回身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子,房间里没有多少苏芷的东西,大多数都被落在了虞蛰宁家,自己的房子被陈安和住了很久,里面满是陈安和与卓林的味道,这个地方,现在也容不下自己了。
苏芷拍了拍陈安和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陈安和和卓林站在窗边看着苏芷走出小区,小区外的街边有一辆车在等待苏芷,驾驶座上的人下车帮苏芷搬运行李,距离稍远看不清面目,但陈安和认出了那是楚云行。
楚云行一边开车一边一边对副驾驶座上的苏芷道,“逃避也是伤痛淡化的过程,虽然并不积极,但至少是改变。失语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绝不能拖。那些药你先吃着,但也只能起到辅助作用,主要还是看你能不能够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如果你的失语症一直没有好转的倾向,一定要联系我,时间越久就越难恢复,你又是做律师的,这有多严重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苏芷点了点头,只是安静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城市风景,忽视了楚云行一直暗暗观察的神色。
“病情一有变化就联系我,发生了什么也联系我,千万不要一个人扛,你的j-i,ng神状态并不稳定,那些药一定要按时吃……什么都会过去的。”候机时楚云行这样对苏芷说道。看着苏芷头也不回地进了登机口,楚云行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直嗡嗡作响的手机,“陈安和”三个字刺眼,楚云行皱着眉接了起来,“干嘛……已经上飞机了……这是我的专业领域的问题,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我知道……陈安和,你先管好你自己的那些烂事吧,听说卓林要结婚了?呵。”
给陈安和添堵后楚云行挂了电话,脸上的恶劣笑意转瞬即逝,他看着苏芷离开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口气。
苏芷原本的计划是去大理,兜兜转转却还是绕到了丽江,陌生的城市繁华而有别样风情。苏芷独自走在街上,人潮汹涌不尽,他孤独却偏又有着别样的心安,似是命运注定让他要有新的开始,某条街上他看到了熟悉背影匆匆离去,他无法说话叫不出那人姓名,却又一转身在另一条街上与那人狭路相逢。
姚舜晓看着苏芷眼中满是欣喜,“苏芷,你真的来了!”
苏芷手上还拿着行李箱,一身的风尘仆仆,只能对着他疲惫笑着,然后任由男人将自己抱紧。
就这样吧,苏芷想着。他告诉他自己,从这一分钟起,他要忘掉虞蛰宁。
“现在和我说让我重振虞家,那时候一个个不都希望我死在监狱里吗?!我在监狱两年,可有人过来慰问我一下?!”
“话不是这样说,那时候你爷爷刚走,虞家乱成一团——”
“够了!我不想再和你们虚以委蛇,虞家的钱我可以不要,我的人你们又凭什么动!”虞蛰宁将一叠苏芷的“艳照”摔在了几个叔叔面前。
第20章我想住在你心里
丽江是盛产艳遇的城市,五光十色的酒水,朦胧暧昧的灯光,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靡迷勾人的荷尔蒙气息。
跟姚舜晓在一起,苏芷倒是极少去夜店,也算是过了一段清心寡欲的日子,姚舜晓不爱景区喧闹,只喜欢在清晨游客休息,繁华褪尽时,牵着苏芷的手走在古城街道上感受清晨阳光照在脸上的微温。
这样的日子对于苏芷而言平静得接近虚幻,空气中有朝露、花香以及小摊上早餐的味道,一转头姚舜晓就在身旁,脸上是浅浅的梨涡,紧紧握着自己怎样都暖不起来的手。恍惚间苏芷竟有了自己永远不会被放开的错觉。
只是两人之间最终的那层关系一直没有被捅破。
姚舜晓应是极好的情人,身家干净,永远热诚,一直充满希望,小心翼翼护着苏芷,很多事情不用写,一个眼神他便能明白的苏芷的爱恶。这也让苏芷看到了两人的距离,他不想浪费姚舜晓的生命,但姚舜晓太热烈,他身心寒冷,一时竟也舍不得放开这种温暖。
姚舜晓将苏芷的烟酒禁得级严,以至于很长时间苏芷都没有碰过酒,一天姚舜晓说要带苏芷去附近新开的静吧里坐坐,苏芷不疑有他便跟了过去。
苏芷原以为j-i尾酒至少能喝点,可姚舜晓硬是顶着苏芷的“控诉”眼神让人给他温了一杯牛奶,放眼酒吧只有苏芷喝得最健康,苏芷有些尴尬,只能低头喝奶,眼睛却不住瞄着姚舜晓的酒杯。
几杯酒下去,度数不高,姚舜晓的脸却烧了起来,朝着吧台旁低吟浅唱的歌手比了个手势,姚舜晓接过歌手的吉他坐到了话筒前。
清了清嗓子,二三酒客抬头看他,姚舜晓应是很不习惯被人注视,羞涩地笑了笑便低下头摆弄起了吉他。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姚舜晓一开口,酒客们便停止交谈纷纷看向了他,他唱的是《成都》,静吧里的昏暗灯光很能烘托气氛,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磁性音质在他唱歌时格外的勾人,苏芷恍惚想着,姚舜晓比自己小些,才25岁左右的样子,却处处在照顾着他。
“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苏芷想姚舜晓的这首歌应是融入了真情。他恍惚想着,在成都的这些天姚舜晓亦是处处护着他;自己要走的那天,姚舜晓看着自己,明明失落,却仍要笑着,问自己会不会舍不得成都。
滥情第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