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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沿着公路一路而下,狂风带起的石子自杀式袭击地砸落在玻璃窗上,狂啸着拒绝他的到来,天色渐渐暗下,铺上一层由粉到紫的幕布,他远远望见一块被扇的发颤的广告牌,蓝色的底漆已经被刮的七零八落,勉强能拼凑出几个单词——
“哈雅镇,欢迎你。
停车在小镇入口,他瞄了眼外头停放的几辆机车,又缓缓将车驶入,或许是因为沙尘暴将近,整个街上空无一人,道格敲了敲方向盘,迎面看着一块格格不入的招牌,霓虹灯灭了大半。
他停在了酒吧门口,金属门上有一个小窗口,道格屈起手指轻轻扣了两声,窗口被拉开,从里头露出了一双混沌泛白的绿眼睛。
“瞧瞧这个。”
道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拇指大的小票,他摆在那双眼睛面前,门后传来衣服摩挲的声音,紧接着两根枯瘦的手指从窗口里伸出,夹住了那张票子,又迅速收回。
“进来。”
他听到一声响动,门开了一道仅供容纳一人的空间,道格步入了里头,刚一走进,门就晃的一声关上,看门人拖着干枯如柴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坐回门口的高脚凳上。
镭射酒吧看上去与平常的酒吧没什么不同,吧台前三三两两的客人,擦着酒杯的酒保,木质的地板和墙壁,几只怪异动物的头部,那枯树枝一样的角估计能戳死人,有几人围在烧着油脂的壁炉前。
镭射酒吧唯一特殊的地方或者说这才是它的主业,它为情报商人,猎人,雇佣兵以及那些走投无路的可怜虫,或是存在于浴光谷居民嘴里的阴谋家们提供交易渠道。
他们称那些无趣但收益稳定的任务为“疯屋”,游走于平凡与危险之间的是“蛛网”,而“靶心”就是那些高悬赏任务,赏金与危险成正比。
“无聊。”
“什么?”
“我是说你看起来依旧这么性感。”
“我确定那不是一句话。”
她冲着道格眨眨眼,柔软的绵肉贴上他,道格抬了下手臂假借着挠头躲开了,他偷偷打量起与他碰面的另外四人,他的雇主雇佣了四个人与他组成小队,这支队伍说来可不太平常。
与他说话的女人叫汉娜,性感火辣,过去与他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她自称为真正的冒险家,一心扑在这片废土中尚未被人探索的神秘之地。
汉娜身旁与她容貌极为相似,气质却大不相同的女人是她的妹妹齐娜,道格不确定她那身看上去禁欲十足的西装是否能迈开腿逃跑,但他对这安静的姑娘好感瞬间超过了汉娜。
“小情人间的打情骂俏,可消停些吧,小汉娜你都快倒人家身上了。”
那笑的一脸猥琐的老头雷德是酒吧的常客,他的左腿早年在一次任务中被打断,据说是山顶的那群强盗干的,不过这话的真实度就和他每次喝醉吹嘘自己上过月光城的贵妇们一样,道格瞥了眼那劣质的甚至没有皮囊包裹的义肢,在机械骨骼盛行的这时代,老雷德可算是个古董了。
“哦可怜的老雷德和他的老皮管,我就算脱/光了你也硬/不起来是吗?”
她显然对老雷德停留在她胸前的视线有所不满,一旁的齐娜红了脸,偷偷扯着姐姐的衣角,这两姐妹真是天差地别。
“能进入正题了吗?”
一旁沉默看戏的高瘦男人终于发话了,他穿着身看上去笨重极了的皮革大衣,挂满了奇怪的金属配饰,头戴着一顶两边翘起的棕色毛毡帽,一双马靴蹬在脚上,靴子根部各有个带刺的小齿轮。
他自称为牛仔客,但道格从未在酒吧见过他,或许是个新人,这名字有够奇怪的,牛仔是什么东西?
“你先来,队长~”
汉娜毫不在意地冲道格抛了个媚眼,过短的上衣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两个水球呼之欲出,“我想我们等结束后还能再聚聚,在床上如何?”
“宝贝,你可要先排个队。”
汉娜朝他翻了个白眼,道格承认这份邀请略让他心动,像汉娜这样放浪能玩又美艳的女人绝对是上床的第一对象,但考虑到她那张上了床便更加多话的嘴,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还是算了。
“我想你们都清楚,我们亲爱的雇主,纳尔莫格先生希望我们带回艾奇德娜研究所的研究成果。”
“那是哪里?”牛仔客问道。
“听着新人,提前做好准备是保命的基本功。”汉娜夸张地长叹了口气,从手腕上的记录仪上读起了一份报告。
“它位于北边,靠近【屠宰场】……”
“屠宰场?”牛仔客又问道。
“哦,我以为带个半入土的老头已经够糟了,原来还有个小婴儿。”汉娜显出几分不耐烦,伸手拨弄了几下凌乱的金发,老雷德勉强牵起嘴角,她身旁的齐娜站了出来,“屠宰场是指匪帮的地盘,那很危险,他们是一群疯子。”
“我记住了,谢谢。”牛仔客礼貌地回应。
“我怎么得不到感谢呢?”汉娜瞥了眼他身旁酒桌上的玻璃杯,走上去一
', ' ')('把举起饮下,她朝着牛仔客晃晃手里的杯子,“好了,我收到礼物了。”
“汉娜,别这样。”齐娜上前拉住了她,牛仔客蓝色的眼睛沉沉地盯着她,汉娜不自在地皱起眉,甩开妹妹的手,退回道格身边。
“好吧,继续……我们只需要拿到研究成果,放在冷冻装置里的五罐红色液体,标志是一只蜘蛛。首要任务是获取研究所的地图,然后入侵它的系统,你们当中有谁擅长这个?”
道格的眼神在一众人里徘徊,汉娜首先笑出声,她迈开步子站了出来,向所有人示意着手腕上的记录仪,手指轻敲着屏幕,“全在这,道格,恭喜你拥有个真正的冒险家,到了研究所,只要我连上系统就能打开它。”
“我想我们只能依靠你了,小汉娜。”老雷德嘿嘿笑了几声,打开酒壶灌了一口,混浊的眼直盯着汉娜胸前光洁的一片。
道格盯着她手腕上的记录仪,疑惑地拧起眉头,终究是没说什么,“做得好,汉娜。”
“不出意外的话,这任务很快便能完成,但它既然是高悬赏必然是存在危险性的,各自小心吧,事先说明,要逃跑我一定是第一位。”
五人约定明早再出发,趁着这段时间先去补充下补给,道格勾搭了酒吧的女招待,在汉娜冒火的视线中搂着人进了厕所隔间。
在两次半的欢爱过后,一次厕所,一次沙发,最后在床上做到一半,那女人就昏过去了。
他给那姑娘留了房间,那张单人床不足以容纳两人,浑身湿黏黏的也不好受,他褪下了最后一件衣物,躺在皮革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隔天的早上,他是被一巴掌给拍醒的,力道不大,但女人修剪漂亮的指甲像把利刃抵着他的脸颊,汉娜艳丽的脸庞在他面前放大,身上那股干净的肥皂味忍不住让道格多嗅了几下。
“你换香水了?”道格瞧了眼已经空荡荡的卧室,汉娜注意到他的视线,侧身挡住,“没有,看什么,人已经走了,你还等着和她吃早餐吗?”
“嗯,很晚了?”他大咧咧地起身,也不顾汉娜就这么把他看光,随手捡起椅背上的衣服穿上,下意识翻了下钱包,果然少了几张票子。
“你迟到了道格拉斯,我们在下面等你半天了。”
“昨晚做的有点过火了。”他瞄见汉娜瘪下的嘴角,带着被冒犯的意味,在她再次开口前,道格提上了背包,示意她跟上。
五个人,两辆越野车,在他决定分配前,汉娜已经抢先霸占了一个驾驶座,她戴上墨镜撩起了细软的金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若是将它卖给月光城的收藏家,定是笔大买卖。
“下来,汉娜!”他朝着那麻烦目标喊了一声,她朝着道格竖起中指,接着不情不愿地开门下车,“你能不给我找麻烦吗?”
“我喜欢你认真做事的样子。”汉娜摘下墨镜,咬着镜腿,红艳的舌头吐出在纤长的金属架上滑过,一声啵的脆响,他听到老雷德浓重的喘息声,齐娜不自在地眨着眼,不知道该把眼神放在哪里。
“汉娜,你和牛仔客一起,老雷德,齐娜跟我一块。”
在汉娜张开嘴进行控诉前,他再度开口,“他是个新人,我需要有经验有本事的人在这段空白期里教会他一些基本东西,你也不希望有人拖后腿吧?”
她伸出的腿又缩了回去,抱着双臂哼了一声,大概是对此没太大意见,道格招呼着牛仔客同他一起搬运些东西,他要将车上的私人物品先寄放在酒吧,汉娜凑过来瞧了眼,“你就睡在车上?”
“不,我有帐篷,比那些废弃的旅馆干净多了,至少没有爬到我身上来的臭虫。”道格拿起一把半自动步枪,刚转身就被汉娜挡住了视野。
“我讨厌她。”
汉娜望向他身后正在车旁等着的齐娜,她抱着个手提箱拘谨僵硬地站着,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地看向姐姐。
“她看上去很黏你。”道格试了下拉栓,没什么问题。
“这就是问题所在,她就像汽车旅馆里去不掉的霉味,她快让我窒息了……我以为这次能找到理由甩开她,哼,纳尔莫格居然私下雇了她。”她说着便转过身来,她浓艳的妆容在太阳底下有要融化的趋势。
“我不明白纳尔莫格在想什么,明明只要你和我就够了,道格拉斯。”
“你可以拒绝这次邀请。”
“哼……纳尔莫格告诉我,如果有人意外死在任务中,事成后他的赏金就平摊给其他人。”这是个赤裸裸的拉拢。
“我不打算帮谁,汉娜,但我也不会去害谁。”
“你唯独这点很无趣,道格拉斯。”她俯下身,与道格保持着暧昧又安全的距离,散着酒味的呼吸喷在他脸上,“我们两个能让这一切变得容易有趣。”
“我想你妹妹应该乐意陪你。”
“你就是想上她,道格拉斯。”汉娜从鼻里发出不屑的气音,叉着手臂说道,她拔高了语调似乎是想让其他人听到,道格不在意地耸耸肩,“虽然你是女人里一挑一的,但我对找个
', ' ')('替身来操可没兴趣。”
“我就知道你对我念念不忘。”她得意地笑起来,高仰的头像他在儿童读物里见过的一种开屏的鸟,气势昂昂,傲慢无比。
“保持你的魅力,小姐……我们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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