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婢环绕,耳目众多,琼嘉当此时,自不能详问。幸得亲旧中有心人多。不几日,闵夫人遣车来接。
琼嘉晓得此行有所遇,妆罢,对镜呆坐良久。
她难得这样安静,教婢媪们都诧异,“夫人,哪里不妥么?”
她回身,严肃地问:“我可是老了?”
小红骇笑,“夫人正值盛年,如何言老?”
黯黯春阴,漠漠云天。
去王家的一路上,她倚窗默坐,略憔悴,如一朵将凋未凋的花,因其好景不长,愈加惹人怜惜。
崔君羡在雅望的居室见到她时,便是此种心情。
她一定过得不好。怎么可能好呢?那么老的丈夫。彼时骄傲任性的小女孩,永远想不到人生方寸地,一转万重山。
闵夫人已支走雅望,摈退仆从,隔绝出一套静寂的庭园,教一对旧情人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