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对于周朗夜始终是狠不下心的,在卧室犹豫片刻还是走了出来,却没料到周朗夜坐在地上,平日优雅俊朗的一个人,这时看着竟有点可怜,他于是也跟着蹲了下去。
周朗夜一五一十和他交代,“今天跟我舅舅和大哥有个饭局,席上还有个姓赵的朋友,是飞花直播的老板,后来他叫了几个主播助兴。但我一直想着你,这不就回来了吗?”
说着,一把牵过白辉,把他的手摁在自己衬衣扣上,又说,“帮我把衬衣脱了,我重新换一件,免得你闻了心烦。”
白辉触到他胸口传出的温热,虽然没去解那几颗扣子,面色已缓和下来。他知道自己没用,周朗夜随便哄上几句,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不生气了吗?”周朗夜问。
白辉点了点头,转而关心道,“酒喝得多么?我给你拿点解酒汤。”
周朗夜拉住他,说,“不用,你今晚能待多久?”
“明早九点要和武术指导老师对戏,我叫了助理早上五点送我回去。”
周朗夜把他揽进怀里,“明早我送你过去,你让助理别来了。”
白辉闻着他身上萦绕不散的香气,又听着他体贴的安排,苦涩地想着:为什么周朗夜这个人就不能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呢?他身边永远有太多诱惑,柔情总是转瞬即逝,让白辉一边被爱又一边被伤。
可是白辉没有表露,他还是像过去一样适时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说,“你别送了,时间太早了影响你休息。”
后来拗不过周朗夜,他只能应下。
在说“谢谢朗夜哥”的时候,他笑得很乖,抬眸望着周朗夜,似乎接受了所有解释,不再计较其中的真真假假。
周朗夜换下衬衣,穿了一件白辉买给他的t恤,和白辉下楼庆生。
到了周朗夜这个年纪,其实觉得过不过生日已经无所谓了。身边总有人替他记得,要为他张罗庆祝,无非是交际场上的人情世故而已。
但是当白辉轻声为他唱着“happy birthday to you”时,周朗夜看着跳动烛火中那张年轻干净的脸,还是觉出一丝很久未有的心安。外面那些争斗纷扰这一刻都离他远去,看似对周朗夜毫无助益的白辉却总能给他一个别人无法取代的世界。
周朗夜准备吹蜡烛,白辉让他先许愿,他笑了笑,揉着小朋友的头,说,“就不许了,以后每年有你陪我过这一天就很好。”
白辉觉得这个心愿未免太敷衍,对着蜡烛补充道,“朗夜哥要一生平平安安,万事顺意。”
待到烛火吹灭,灯光悉数亮起,白辉在明亮客厅里抱着周朗夜对他说“生日快乐”,又亲吻了他的侧颊。
周朗夜对他说,“这是我成年以后,过得最好的一个生日。”说完把一小团奶油抹在他鼻尖,作势要去舔。
白辉笑着推他,又被他抱回怀里,两个人在甜腻的奶油中交换了一个深入缠绵的热吻。
后来周朗夜拆了白辉给他准备的礼物,那是一个奢侈品牌的男款皮夹。这一类东西对周朗夜来说没什么稀奇,白辉在一旁解释,“我想给你买只表,但是钱不够......”
说完,略低下头,好像觉得一只皮夹实在配不起周朗夜的生日。
周朗夜扣着他的脸,俯身去吻他,“我很喜欢,明天就用。”
尽管知道白辉隔天要早起,这晚周朗夜还是忍不住和他做了一回。白辉全程都很迎合,搂着周朗夜,低喘着叫他“学长”,周朗夜突然不允了,让他叫自己的名字。
白辉泪眼迷蒙地看着他,起先说不出口,后来被弄得招架不住就叫了。
周朗夜的记忆中还没听过白辉这么叫自己,那道半哑而轻软的声音抚过耳畔时,他也有种情欲上头的热切,觉得自己对白辉好像真有点离不开也放不下。
他强势地吻住他,吞下他的呻吟,有种冲动要将他能为自己奉上的一切都攫取在掌中。
最后白辉被他折腾得四肢酸软,在他怀里快要睡去前,仿佛想起了什么,低着声问,“我进组可能有两三个月都不能回来了,你会找别人吗?”
就连周朗夜也觉得,怀中这个小孩为了自己爱得太卑微,伸手抚着他的脸,说,“我就让你这么没有信心吗?不会的。”顿了顿,又道,“以后也不会。”
作者有话说:
一段危机四伏又不可自拔的爱...
第22章 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回来?
这年的暑假,对白辉和周朗夜而言都有些不同寻常。
白辉整个扎在组里拍戏,既拍自己的戏,也观摩前辈的戏,不知疲倦地抓住一切机会学习。导演陈益星喜欢他在表演上的灵气,手把手地调教他,从台词到眼神,从身段到走位,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白辉成长惊人,每一分神情都流露出与角色浑然一体的气韵。
他此前也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在影视城拍戏时条件尚好,衣食住行都有助理照顾,每天早起一杯咖啡提神,晚上睡前和周朗夜通个电话,然后倒头就睡。后来去了沙漠取景,环境变得艰苦许多。白辉在影视城里演完文戏的部分,到了沙漠就以打戏为主,他心里憋着一股劲,演起来投入又拼命,每天吊着威亚和一群武师对打,受伤就成了家常便饭。
在众人面前他还能咬牙硬抗,揉散淤青、贴了膏药,继续持剑上阵。可是一旦回到宾馆,和周朗夜通上电话,他就忍不住想家。
周朗夜听着他在手机那头哭鼻子,抽泣着说,“学长我好想你。”——恨不能穿过手机去抱他。
白辉吃了不少苦,但也因为敬业上进,收获了很多前辈的认可。这一部戏还未杀青,后面的片约已经跟着来找他。
他不让周朗夜探班,周朗夜也没辙,就给他订了各种东西,吃的穿的用的,还有隔三差五一大束鲜花,直接快递到宾馆,聊作安慰。
白辉在人前是低调内敛的后辈,可是一回到宾馆,看到房间里堆满了周朗夜寄来的东西,他也会有那种恃宠而骄的任性可爱——躺在十几束玫瑰里让助理给自己拍照,没有卸妆,穿着戏里的玄色长袍,白皙的手指抓着殷红花瓣,一双漂亮凌厉的眼睛直视镜头。
照片传给周朗夜时,他附了一条文字:朗夜哥,别人都没有我好看,晚上早点回家。
周朗夜收到信息以后哭笑不得,心想,白辉果真长大了,也知道怎么进退自如地撩人于无形。
照片被他收藏在手机相册里,不时点出来看了又看。
两个多月的分别虽然不长,却足以让周朗夜认清自己的心。他心上有了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常常隔空望着他,轻声细语叫他“学长”,赖在他怀里索吻,笑起来露出一对虎牙。周朗夜此前也谈过不少恋爱,都是别人爱得深而他爱得浅,唯独白辉成了一个例外。
表面上白辉不争不抢,却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力量,渐渐让周朗夜欲罢不能。
白辉还在影视城那阵子,晚上通话时他们大都开着摄像头,周朗夜的玩法多了去了,会让白辉一件一件脱掉衣服,听从自己的摆布,然后隔着镜头看着他红着脸却一一照做,直到周朗夜满意为止。后来白辉去了沙漠,便不肯再配合周朗夜的花样,说自己身上有不少淤伤,怕周朗夜看了倒胃口。
周朗夜后悔替他要了这部片约,自此愈发放心不下,从经纪人乔蓁那里要来助理的电话,每天没事就问问白辉的情况。搞得助理小高颇为惶恐,心想着能对金丝雀这么上心的金主还真不多见,但还是老老实实把白辉的日常事无巨细地传到周朗夜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