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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许/成许《心如止水》0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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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误会解释清楚后,面对袁朗,虽然还是会有些不自然,但至少许三多不再表现出那种敬而远之的样子了,袁朗也恪守了自己的诺言,并不再做任何暧昧的举动,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许三多的生活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与规律。

回想起前几个月发生的事,许三多就实在有些心力交瘁。听到那场误会后的伤心,被成才告白后的诧异,还要努力适应关系改变后的亲昵,还要应付时不时就发疯做出逾越行为的队长,在经历了这些之后,许三多甚至由衷生出了几分,这平静生活实在来之不易的感慨。

他有一阵子没去图书馆了,为了把之前落下的时间补上,许三多这几天去的勤了些,逗留的时间也长了,不过今天吃过午饭后吴哲把他拦住了,说是家里人过生日,他请假出去看看,挑份礼物寄回去,让许三多帮着给做个参谋。

“可我不会选礼物。”许三多有点犹豫。

“那你就当跟我出去玩一趟呗。”吴哲说:“训练完就一头扎进图书馆里不出来,你这是要当作家还是学者啊完毕?这书又没长翅膀,飞不走,等你回来再看也不迟。”

吴哲邀请他的态度实在坚决,于是许三多也不再推托,他本来也才二十几岁,其实正是对新鲜事物好奇的年纪,吴哲见他答应,二话不说就拉着他去了袁朗办公室请假,说是怕他反悔。

许三多无奈:“我都答应你了,吴哲,我不会再反悔的。”

“那我们也得快点。”吴哲抓着他,健步如飞:“我们早点去,选完礼物还能带你多玩会儿。”

他们到了袁朗办公室门口喊的报告,里面很快传来了袁朗叫他们进来的答复,吴哲先进去的,跟袁朗说要请假,又把请假理由给说了一遍。

但袁朗暂时没回话,也没看吴哲,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别的地方,许三多对他这眼神敏感些,顺着袁朗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吴哲还抓着自己的手没松开,对面的袁朗还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许三多有点发毛,轻轻挣了挣,希望吴哲明白他的意思,但吴哲显然并不和他心灵相通,反而下意识地又抓紧了些。

“你们是中学生?请个假还要结伴,还有吴哲,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把许三多松开!”重点是在最后一句。

但请假袁朗倒是很痛快的批了。家里人过生日,情有可原的事,还有三多,袁朗说着,又看向许三多,露出温柔的微笑:“出去玩玩也好,就当是散心,把该考虑好的事情…想清楚。”

许三多回避了他的目光,轻轻嗯了声。

处在这种气氛之间的吴哲忽然觉着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来,队长关心三儿,这是他们a大队人尽皆知的事了,许三多性子内敛,面对队长的关心,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正常,但是……吴哲皱眉头,他怎么就觉着这个氛围,很不对劲呢?

不过马上就要出去,吴哲也没再多想了,打了个敬礼就准备要走,许三多跟在了他身后,吴哲刚把门打开,袁朗却又出声,喊了许三多的名字。

“帮队长带点东西吧,可以吗?许三多?”袁朗问。

“可以,你要我帮你带什么?队长。”

“带一罐糖吧,谢谢,什么口味都可以。”袁朗弯起眼睛,眸里含了清清浅浅的笑意。

许三多忽然明白袁朗的意思了,之前他跟队长说少抽烟,如果烟瘾难控制,可以试试吃糖,可是…当时队长不是说只有小孩子才吃糖吗?许三多又疑问地看看袁朗,他的队长朝他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又将手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之前还说只有小孩子吃,现在又请许三多帮忙买,袁朗的反应让许三多笑了起来,原来他的队长,也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

“不用客气,队长。”许三多点点头,他对着袁朗笑,也做出和袁朗同样的手势,示意自己不会说出来,他会替袁朗保守他们之间的秘密。

“嗯,去吧,三多。”袁朗也笑,眼神柔和。

路上吴哲倒是问了他两句,怎么队长忽然想起来要许三多帮忙带糖,但许三多既然已经答应替袁朗保守秘密了,自然是守口如瓶,吴哲没问出个所以然,倒是没有刨根追底的意思,到了能购物的百货商场,吴哲就兴冲冲地带着许三多看了起来。

说是要让许三多帮着参谋,其实吴哲要买什么早就想好了,只是找了个理由,毕竟许三多整天训练场图书馆寝室三点一线,他看着都枯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许三多给带出来转转。

许三多一边跟着吴哲,一边着着琳琅满目的货架寻找,毕竟他答应了队长要捎罐糖回去,吴哲选好了礼物,转头去看许三多时就瞧见他一本正经地对着货物架发呆,里面各种不同种类的糖实在太多了,许三多挑花了眼,因而求助性地看向吴哲。

吴哲看了看,随便拿了袋递给许三多,许三多接过去一看,那包装袋上赫然写着,芥末糖。

许三多迟疑了:“这个…好吃吗?”他又不是不知道芥末是什么口味。

“怎么不好啊,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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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醒脑。”吴哲憋笑。

许三多看出吴哲是在逗他玩了,把芥末糖放回货架之后就不再听吴哲的建议了,但有一点吴哲说的没错,提神醒脑…队长抽烟,不也是为了提神吗?

最后他们的购物篮里放了一罐薄荷糖。

东西买完后还有些额外的宽限时间,吴哲就领着许三多四处转了转,他本来是想请许三多在外面吃饭,可两人这一身军装实在有点醒目,一路吸引来无数目光,光是在路上走,许三多就浑身不自在,他想了想,那要是到了饭店坐下吃,不就更是跑都跑不了,只能任人围观了吗?

“吴哲,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我还想带着你再转转呢?你累了?要不找个地方,我请你吃饭吧。”吴哲显然有些遗憾,但架不住许三多的连声拒绝,只好放弃了请客的想法,和许三多返回a大队。

不用被众人目光施以注目礼的许三多显然松了口气。

一来一回其实用的时间不长,待进了a大队大门,许三多才安心下来似的,他跟吴哲说了声,打算先将糖送去给队长,哪知刚进走廊,就和齐桓碰上了,齐桓的表情有点奇怪,说完毕啊,你哥又来了,不过这次还带了个人,看岁数…是你爸吗?

许三多啊了一声,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是家里又出什么事了?但也顾不上再多想别的了,说句我知道了之后,许三多就匆匆地跑向了袁朗的办公室,虽说敲门的力气有点重,但倒还没忘记打报告。

里面过了会,才传出袁朗的声音:“进来。”

许三多推门,队长没坐在办公桌前,而是将椅子拉到了靠窗的地方坐,他哥站了个墙边,但看起来并不愁眉苦脸,然后…许三多将目光移向袁朗的对面,但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讶异地开口叫道:“村长?您怎么会和我哥一起来这儿呢?”

坐在袁朗对面的,哪里是许百顺,赫然是成才他爸。

“这不是三多吗?”成才他爸看到许三多,倒是挺亲切地笑了,过来抓着他的手和许三多寒暄,许三多有点疑惑,看看他哥,又看看袁朗,他哥正望着墙面发呆呢,没顾得上理他,袁朗倒是对他笑了笑,但也没说话。

最后还是成才他爸自己说了:“成才这小子,往家里寄个信,话就说了一半,我说让他去相亲,他在回信上给我写不去,有重要原因,原因是什么,信上也不说,我知道你哥来过你们部队,就托他带着我一起过来,想当面问问他,结果不凑巧,你们领导跟我说,他出去帮忙给别的部队训练去啦。”

“是。”许三多点点头,但村长前面说的几句话让许三多有点不安,成才哥家里给他介绍相亲对象了,成才哥在信上拒绝了,还说有原因。

许三多想,也许自己其实隐隐约约知道,那个原因是什么。

成才他爸还在说话:“我想着反正来都来了,就问问领导,成才在这的情况怎么样,也替你爹问问你,你别看他这么轴,嘴上从来不提你,那心里都是惦记着呢。”

袁朗笑了笑,适时地接了话:“您不用太担心,许三多和成才,都是非常优秀的兵,而且成才那儿,您要是实在担心,等他训练完回来,我就给他批个假,让他回家一趟,好好跟您说说。”

他看了一眼许三多,许三多的表情仍是怔然。

最后他们又说了几句,成才他爸和许一乐就走了,许一乐性格木讷点,跟许三多也没什么要叮嘱的,许三多心事重重的,于是袁朗让他在办公室里等着,自己则负责给他们两个送出了门口。

许一乐跟许三多没怎么说话,倒是跟袁朗说了不少,他对袁朗印象挺好,从上次打电话的时候他在旁边就看出来了,他弟弟这个领导格外的照顾许三多,于是说了一大通感激的话,袁朗笑了笑,说不用这么客气,三多是个好兵,很优秀,我很欣赏他。

说这话时他眼中流动着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波光。

许一乐愣了愣,总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奇怪,无论袁朗的语气,还是眼神,可左思右想,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他又感谢了两句,才和成才他爸一起走了,袁朗看着他们离开,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许三多没走,仍旧等在那里。

他还在因为成才那封寄回去却没有说完的信而纠结,而袁朗看看他,忽然叹了口气,声音放柔,喊了他的名字:“三多。”

他后知后觉地将头抬起来,对上袁朗有些复杂的眼睛。

“你知道寄来的家书,和你们寄回去的信件,都是需要一一拆开检查的吧。”

袁朗的语气很慢,像是在为了什么而措辞,显得有些纠结。

许三多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队长。”

他的队长又看了他一会儿,随后,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拉开了抽屉,袁朗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信纸,轻轻地,递到了许三多手里。

“我看了成才要寄回去的信,在信件的的理解为一种默认。

“相亲那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许三多声音不冷不热的,他没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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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的名字,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他首先在问谁。成才打了个激灵,他其实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没办法,这不是三流言情电视剧,许三多也不是其中的悲情主角,只会伤心地一遍遍询问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辜负我的信任。他是敏锐的,果断的,那些多余的废话被许三多眼都不眨地剔除,他直直地抓住最关键的问题,因而更像审问。

成才有预感,如果他不好好答,而是只顾左右而言他的话,许三多是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他的,犹豫过后,成才还是原原本本地将一切交代了出来。

说起来很可笑,成才因为妒忌与爱意做出那些事时,他认为自己是绝不后悔的,可如今,他当着许三多的面,从头到尾说出来时,才愕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羞愧,他不该那样做,他是这一切的开端,他让许三多伤心绝望,又趁虚而入渴望拥有,看着许三多为他愧疚,踌躇挣扎,而那时的成才只被狂热爱意迷惑,许三多的痛苦情绪,他只是隔岸观火,冷眼旁观。

“你劝了铁大,让队长去相亲,然后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说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并且,你想要用我的愧疚来拖住我们的关系,是这样吗?成才哥。”许三多静静地听完,给他做了个总结。

“…是。”成才说。

许三多哦了声,又不说话了。

这样的沉默让成才有些焦灼,他甚至想要开口争辩,难道袁朗就做的比我高尚了吗?他难道就是个什么圣人了吗?他做的那些事更是…更是罄竹难书!我只是下了一步棋,袁朗就把所有的路给堵死,如果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你也应该知道那是个疯子,他甚至都不想给你选择的机会!

在寂静了一会儿后,许三多又开口,这次是问袁朗了:“队长,从雷雨天那一晚开始,你说的话,做过的事,有没有一件,不是你建立在谎言和算计之上的?”

袁朗深深地看着他,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逃避过许三多的眼睛:“许三多,我说过的所有话,对你做过的所有事,都出自我的真心。”但他没有否认他的算计,许三多知道。

他微微弯唇笑了一下,但那并不是什么开心或者喜悦的笑意,更像一种牵强扯动的讽刺,真心、爱、喜欢,是需要用重重算计和层层谎言来堆叠的吗?书里不是这样写的,许三多也不是这样理解的,爱不该是这样。

“最后一个问题。”许三多说:“在做这些的时候,你们有考虑过尊重我的意愿吗?”

这句话太直白,太尖锐,明明许三多的咬字很温吞,可这句话却利刃一般地捅破了凝结的冰面,谁也说不出来,谁也答不出一句话,许三多再次扫了他们两人一眼,那眼神近乎是冷酷的,可即使是这样,他仍冲着沉默的袁朗敬了个礼:“我问完了,先走了。”

许三多扭头离开了,那决绝的背影让成才慌张起来,他明白他们已经无法成为恋人,可如今,成才更怕连朋友这个身份都失去,所以他急切地追上去,抓住了许三多的手:“三多…!”

剩下的话被剧烈的疼痛给堵回喉咙里,成才捂住脸,许三多用没被他抓住的那只手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货真价实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成才没防备,吃痛后只得松手,蹲到地上。

许三多站着,打量着成才:“我打了你,成才哥,但我不觉得我应该向你道歉,你说呢?”

痛楚让成才的话断断续续的,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对,这一拳…是我应得的,是我该向你道歉,对不起,许三多。”

在恍惚的疼痛间,他好像听到许三多冷笑了一声,又好像不是,反正在说完这句话后,许三多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那天以后,几乎第三中队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许三多的不对劲,他依然在好好训练,也会对着别人笑,和别人说话。但区别就在于他不再和成才结伴,也不再和袁朗有任何眼神上或者话语上的交流,这已经明显到连大大咧咧的连虎都看出来了,他们私下里凑到了一起,交流了一下有关许三多最近的诡异状况。

“那天完毕和我说着话呢,成才走过来了,就他过来的那一瞬间,不跟你们夸张,三儿立马就把笑给收回去了,活脱把成才给当空气看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啥了。”c3感慨出声。

“别是成才欺负完毕了吧。”齐桓皱着眉,很忧愁地说,他抱着一种慈爱的老父亲心态,但立马就被连虎给堵回去了:“我不是反驳你啊菜刀,那天我在走廊看见成才了,他脸上好大一块淤青,绝对是被人打出来的,你想想咱们三中队,自从成才参加完行动回来之后,谁跟他闹过意见?闹意见也不至于打他吧,能对他动手,成才还这么一声不吭忍下去了的,除了完毕,三中队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旁听的吴哲忍不住开口了:“打得好。”

另外几个人都看他,吴哲收声了,不过他看不顺眼成才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不知原因,但几人也已经习惯了,于是又继续讨论起来。

“如果说成才这边是和三儿闹意见了,那队长又是怎么回事?”石丽海说:“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队长又悄悄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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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了?”

他这种猜测引来众人的一致赞同,那可是袁朗,干点什么出格的事都不令人奇怪,不过许三多能发这么大脾气也是头一回,毕竟在三中队的人里,许三多已经算是比较维护袁朗的了。

“烂人果然是烂人。”吴哲评价:“能让三儿都对他这么不理不睬,小生实在佩服。”

最后讨论出的结果就是,许三多肯定是没错的,那么温和的性子都被成才和袁朗逼出火气来了,显然是另外两个肯定做了什么不当人的事。

不过嘴上是这么说,别人心里是这么想,但作为袁朗多年的战友和副手,齐桓还是比较关心他和许三多的事的,他知道袁朗对于许三多的重视,也同样担心许三多的状况,毕竟同住一个宿舍,尽管许三多极力掩饰那种异样,可怎么能逃过齐桓的眼睛,他看得出,许三多并不开心。

于是他找到袁朗,试图询问这一切的情况,收获了两句“齐桓你现在这样子很像是要当许三多妈妈”和“跟你没关系的事别瞎问”。齐桓倒没生气,因为袁朗如今的表现看起来实在心情糟糕透顶:“但完毕一直心情低落,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就算你不想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起码也要和他缓和关系吧,如果哪天出任务,你不怕他因为这种心情影响任务的执行吗?”

“他不会这样的。”袁朗说得很果断,但随即他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说得对,我应该找他谈谈,但是…齐桓,我不知道。”

齐桓愣住了,为袁朗语气中的犹豫、不安。他们做了多年的战友,他从未见过袁朗表现出这幅模样,那是不应该出现在袁朗脸上的神情,不自信,一种彷徨,迷茫的惶恐。

“我做了很多我并不后悔的错事。”袁朗说:“到现在我也并不为此感到后悔,但我的确对许三多感到抱歉,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挽回,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因为他好像…并不需要。”

这种话其实说得很暧昧,让齐桓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决袁朗和许三多的心结,于是他暂且搁置了心中的疑惑,把自己的看法给说了出来:“队长,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把事儿都想的,做的太复杂了?”

袁朗低声笑了一下,神色涌上些怀念:“是,是有人这么说过。”那小孩板着一张脸,认认真真又严肃地对他说:你设计的手段,比人过日子还要复杂,复杂不好。

“三儿他那个人,队长,你总比我了解的要深吧?一眼就望得见底,你怎样待他,他就怎样待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但对完毕,我觉得就俩字,真诚。”齐桓的语气实在诚恳:“队长,三多不是那种有弯弯绕绕小心思的孩子,实话实说,有什么事,敞开了,掰碎了告诉他,他会接受的。”

就像一汪湖泊,就像一面镜子。齐桓比他看的要透彻,袁朗想到,这似乎是他当局者迷,而别的人旁观,就看的要比他更清晰。

“队长,对完毕好一点。”齐桓忽然说。

袁朗勾起唇角:“这么担心你的小朋友?我对许三多…还不够好吗?”

齐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队长。”在这场谈话中,他有了些许猜测,这种猜测并不让人惊讶,因为一切早有端倪,所以齐桓这样说了,而袁朗唇角的弧度也慢慢落下,他懂了齐桓话中的意思,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道:“我会对许三多好。”

“那就真诚些吧,队长,不要再用什么手段,许三多重视你,也许比你想的,还要多。”

有些不被发现的细节慢慢回忆起来,他们坐在食堂里,谈论起队长的相亲,那时候齐桓没有注意的,许三多强颜欢笑的模样,还有微微颤抖的手。

齐桓叹了口气,这没办法,如果不是也就算了,他就不会对袁朗说出这番话来,可谁让许三多,也是喜欢着袁朗的呢。

几天后,在一个休息日,许三多罕见地没有去图书馆看书,而是去了375峰顶。

在这几天里他与成才和解了,那种冷冰冰的关系也终于破冰,成才脸上的淤青还未退却,语气小心翼翼地问他能否继续做朋友,许三多垂下眼睛,说成才哥,我们一直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所以成才就懂了,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许三多永远原谅他,永远包容他,可他们也仅仅止步于朋友,他无法成为更特殊的身份,他在许三多心中,已经永远划在那一个界限。不是不难过的,但之前的几个月,许三多…应该比他更痛苦吧。

成才说:“三呆子,都和好了,来个拥抱呗?”他冲着许三多笑,唇边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眼睛亮晶晶的,可说不清,那是灯映进去的光点,还是眼泪。

他们以朋友的力度拥抱,两个老乡,两个老a,两个最好的朋友。

但袁朗,许三多一直没有和他说过话,在训练结束后,也尽量躲着他,他对袁朗有怨气,或许袁朗自己也清楚,他再没有主动去找过许三多,也再没有之前那种亲密的交流。

可许三多还是不高兴,他说不上来。

他相信袁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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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是喜欢,真的喜欢,可里面夹杂了太多的手段和计划,许三多看不清他的那份真心,他不喜欢欺骗,也不喜欢不被尊重,偏偏袁朗,偏偏他的队长就这样做了。

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对袁朗的愤怒,更多来自于袁朗的欺骗,还有一些对袁朗的失望,许三多太信任袁朗,太信任他的队长,这种怒气的根本,是自己信任落空的难过。

许三多心里很乱,于是他在黄昏时走向了375峰顶,那是他心情不好就会去的地方,这种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约是从袁朗给他讲故事时就养成了的吧?那时许三多还信以为真了,后来齐桓才告诉他,那是队长慌了,用来a你的。

连散心躲避的地方,都充斥着和袁朗的回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许三多不得不承认,袁朗在他的生命轨迹中画下了实在浓墨重彩的绚烂一笔,所以…喜欢上袁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他现在还喜欢吗?许三多扪心自问,心里自动把“不喜欢”这个答案一票否决,那就是“不知道”吗?可许三多也说不出来。

直到他登上峰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静静站在那里,望着夕阳时,许三多心里才涌上几分无力,内心的悸动无法骗人,他还是喜欢着袁朗的。

“许三多。”袁朗听见了动静,转身叫住了他,声音温柔,一如往昔。

许三多站住了,和他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声音冷冰冰的,不怎么客气,他仍然在生袁朗的气:“队长,你是又从窗户里看到我了,所以跟来了吗?”

“不是。”袁朗说:“我是每天黄昏的时候,都会在这里等你,自从…你从我办公室离开之后。”

许三多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但他没有对这句话报以什么评价或者回复:“那你又想说什么?”在袁朗还没开口之前,他又用带着攻击性的语气补充:“或者又想用什么话来骗我?”

“我要先向你道歉,对不起,三多。”袁朗说,他看着许三多不为所动的样子,表情也仍然平静:“但我的道歉,不是为之前我所做的那些事,许三多,我并不后悔,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曾后悔,我是因为对你的欺骗和算计而道歉,之前我所做的,吻你,抱你,出自我的本心,但那些爱意不够真诚。”

“而且对不起,让你发现我是这样卑劣的人,我本来打算一辈子都不让你发现的。”迎着许三多有些冷厉的目光,袁朗却笑了笑,他把自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剖析给许三多看:“是我太操之过急,急于让你知道我爱你的事实,而且…我的确嫉妒,嫉妒你和成才,所以我才捡回了他的那封信,而且在一开始…你知道我想的什么吗?我想把这封信塞回他的信封里,就这么寄回他家里去。”

“你要是那样做了,我会…”许三多没有往下说,但表情已经很明显。

“你会恨我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袁朗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所以我没有那样做,我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另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

许三多锁紧了眉头:“队长,你说你爱我,但你的爱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谎言和算计去掩盖?我不懂…我不明白,你的真心,我实在太难看清了。”

袁朗沉默了一会,良久,他低声答:“因为我怕。”

他也会有怕的吗?许三多更不解了,可袁朗深深地看着他,从头到尾,没有移开过眼神,吐露一颗沉沦在漆黑爱欲中的真心:“我会怕,许三多,我对你的爱掺杂了太多…独占欲,还有更多我不想,我不敢告诉你的东西,我怕你会因此恐惧我,远离我,我想得到你,用更温柔一些的方式,哪怕是欺骗,因为那样,我就可以一辈子不将那些阴暗的情绪展现给你看。”

“但你这样的做法很混蛋。”许三多毫不留情地说。

“对,我混蛋。”袁朗承认。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们彼此的身上,于是袁朗一切神情都无法再隐藏,不是游刃有余,不是胜券在握,许三多忽然意识到,他的队长并不是一个强大到完美的人,袁朗也会紧张、不安、惶恐,而这一切情绪的来源是因为他,因为许三多。

就像许三多自己,他本该是平和的湖泊,沉默的树,却因为袁朗的到来,涟漪泛起,绿树摇曳,他们似乎都因为彼此而改变,有了更多不同的情绪。

许三多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袁朗静静地,等着许三多给他最后的审判,半晌,他听到许三多的声音:“你的手段太多了,队长,你的真情太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

袁朗唇间发苦,他想笑一下,但无论如何,唇角也无法勾起。

许三多继续道:“那你就给我证明吧。”他终于正视了袁朗,看着袁朗微有些迷惑的神色:“给我看你的真心,袁朗。”许三多叫了他的名字,几乎那一瞬间就让袁朗的呼吸急促起来:“不要你的算计,也不要你的欺骗,我想看,你说的会让我害怕的真心,是什么样子的。”

腰被人猛地揽住了,是不克制的力道,袁朗紧紧地锢着许三多的腰,于是周身就被属于袁朗的,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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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息环绕,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许三多清楚的看见袁朗的眼睛,漆黑的,深邃的,爱欲泛滥,波澜不止。

“我想吻你。”袁朗喑哑的嗓音就响在许三多的耳边:“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几乎每个晚上的梦里都有,我抱着你…或者你坐在我身上,眼眶湿着,我一用力,你就…”那些话他压低了,几乎是吹拂进许三多耳中的。

吻是先从手指开始的,袁朗吻许三多的指尖,甚至带着某种虔诚的意味,细细密密的吻被他完成的一丝不苟,灼热的气息烫的许三多手指微微蜷缩,他注视着许三多的表情,一点点地向上吻去,掌心,手背,到手腕。

“停。”许三多忽然说。

于是袁朗的亲吻就停止在许三多的腕上,他炙热的唇瓣贴着跳动的脉搏,唇齿间传来阵阵痒意,尖锐的齿想要衔住那块白皙的皮肤,甚至想要用深青血管里蜿蜒流动的血浸湿他干燥的唇,袁朗恨不得剥皮拆骨地吞掉许三多,与他血肉交融,但许三多说了停,袁朗就停下。

“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袁朗问:“我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许三多,如果你想听,如果…你想接受的话。”

“如果我不接受呢?”许三多反问他。

“那我也不会放弃。”袁朗坦然地说:“绝对不会,我为之前的欺骗和算计道歉,但我不后悔做出的那些事,你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你应该打我两拳,一解你心头之恨。”

许三多说:“好。”话音未落,他已经攥拳挥了过去。

“下手真重,看来是对我积怨已久。”一声吃痛的闷哼过后,袁朗说。

“我只打了你一拳,队长,你应该感到高兴。”许三多回答。

然后他们沉默了很久,久到太阳落下,月亮升起,今夜是满月,银盘似的挂在天际上,无数闪烁的星星将它簇拥,映在许三多眼睛里,闪闪发亮。

“我不求你现在就能接受我,给我一个答案。”袁朗低声说:“我对你做的事太过分,我辜负了你的信任,甚至到现在我都不为此后悔,你的队长是很可恶的一个人吧?我也不期望你现在就能原谅我,我只想让你了解的是,今天的话,不是谎言,没有算计,就是一颗真心,也许是一颗包含卑劣感情的真心,我已经完完全全,无所保留的…给你看过了。”

许三多没有看他,而是望着天边的月亮。

在袁朗的心越来越沉的时候,许三多开口说话了:“队长,你想要一个回答是吗?”他的声音轻轻地:“也许你开口问我,我就会回答你呢?”

心如止水,此刻却泛起波澜,一圈圈的波纹荡开,却很难再度重归平静,他想伸手去捞什么呢?去打捞一颗挣扎在泥泞深黑爱欲中的真心。

“许三多,我爱你,你…能接受我的这份爱,和我在一起吗?”袁朗的声线甚至带上迟疑,与轻微地颤抖。

良久,许三多转头看他,然后露出一个笑容,那是个袁朗很熟悉的笑容,在许三多收拾好心情回到a大队的时候这样笑过,在许三多为了成才与他争执,最后却双双破功时这样笑过,在任务完成时他也这样笑过,如今,许三多又对他露出这样的灿烂的笑。

“好。”

天幕遥遥,星子清泠,在月色风声里,袁朗怔怔地,听到许三多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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