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 > 其他类型 > 郎心似铁 > 袁许/成许《心如止水》06

袁许/成许《心如止水》06(1 / 1)

('

006

成才早上就得赶去二中队,因而也不用参加早晨的训练,他带着简单的行李和资料从操场路过时正好撞见许三多他们在跑步,他原本是不想去叫许三多的,但余光瞥到了站在操场中间的袁朗后,好胜心还是冲动的开始作祟,成才喊着许三多的名字,示意他过来说两句话。

被喊到名字的许三多轻轻一怔,他下意识地先看了眼袁朗,征求队长的意见,袁朗没说什么,朝着许三多点点头,许三多才从奔跑的队伍中出来,一路小跑到成才面前。

“成才哥,这么早就出发?连早饭也不吃了吗?”抛去他们之间因为成才的告白而有些僵硬的关系,许三多还是很关心成才这个朋友的。

成才其实清楚许三多的关心中并没有特殊的感情,但这并不妨碍他为此感到开心,他笑笑,唇角边露出个小小的梨涡,声音也柔和起来:“对,提前过去先看场地,到了地方我直接去二中队的食堂吃,也尝尝他们那儿的饭菜,和咱们队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们这种融洽的谈话氛围让许三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而成才望着他的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移开,仿佛多看几眼就能少惦念些许似的,他即将有好几个月见不到许三多的面,这也代表着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迈进一步的感情关系又要暂停,几乎是怀抱着某种希冀,成才又问:“三多,昨天我跟你说的…我们能不能继续保持恋爱关系,你说你要再想想,我知道时间太短了,但我马上就好几个月见不着你了,所以我还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许三多沉默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成才哥,我还是觉得,我们先不要继续这样的关系了,你对我很好,是我的问题,我还是要…想一想。”

“要想多久呢?”成才的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失望表情,但这个问题许三多暂时没法给他答案,他只好伸出手,以朋友的拥抱力度,去抱了抱许三多:“三呆子,你说我对你很好,那我离开的这几个月,你能不能一直记得我对你的好?”

“能。”这次许三多回答的斩钉截铁,他也同样回抱了一下成才。

“这可是你说的啊许三多,要是记不住,回来我找你算账。”成才有些不舍地说,语气里还流露着一些关心:“我就是…还有点担心你,我不在的时候,如果你又因为那个人…感到伤心可怎么办。”

许三多顿了下,眼神里很快地闪过一种奇异的情绪,但成才正拥抱着他,所以看不见:“没关系,成才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持距离。”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成才因为许三多的话放心不少,于是松开了许三多,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成才想再多看几眼他,但很快就察觉到异样,他们早上训练的时候一般都穿着短袖,现在也不是多冷的天气,许三多却连制服外套都给穿上了,纽扣也系到最顶上一颗。

“三呆子,你穿这么齐整干什么?也有事出去吗?要是顺路的话,我捎你一程?”成才问道,许三多被他这么一问,不太自在地扭过头去,不看成才的眼睛了,语气有些含糊:“嗯…应该,不顺路吧…”

许三多哪里是个会撒谎的人,所以支支吾吾说完后成才压根没信,他犹疑地又看了看许三多周身,刚想继续追问下去,袁朗的声音已经从那边传过来了:“许三多!是打算和你老乡站那儿聊到天荒地老吗!回来把你漏下的圈跑了!”

“是!”许三多只来得及跟成才说声再见,就匆匆跑回去,得以逃脱成才的追问让许三多算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甚至对把他叫去跑圈的袁朗生出几分感激,不过一想到导致他这样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那点感激之情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没得到答案的成才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恨不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其他队友们也都跑完了规定的圈数,陆陆续续说笑着离开,吴哲见到成才走了属实放心不少,对于许三多离开成才这个虎口甚是欣慰,心情不错地哼着歌去食堂吃早饭,到最后,操场上就剩下补圈数的许三多,和正监督他的袁朗。

人多的时候,许三多还能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去面对袁朗,但当只剩下两人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很复杂了,特别是在昨晚的事发生之后。

当时许三多甚至以为袁朗会像那个暴雨夜一样,冲动且没有顾忌,可最后袁朗没有吻过来,他只是借着那零星的,朦胧的月色,将许三多拥紧在怀里,昏暗的月光太冷清,模糊了袁朗漆黑眼眸里的深沉情绪,可许三多莫名地感觉到这个拥抱其中的珍视意味,这让他短暂地犹豫了,一时,竟没有挣脱开袁朗的怀抱。

队长,你那样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许三多想,茫然且无措,明明…答应去相亲的是你,开心的是你,可做出这种事情的…却也是你,他其实想问为什么,他想问队长,你为什么要这样郑重珍视的拥抱我?就好像…好像你对我也有感情一样。

许三多几乎就要问出口了,但袁朗松开了他,结束了这个拥抱,哪怕袁朗其实是想将这静静相拥的时间拖至永无止境,他伸出手,替许三多整理衣领,是刚刚被他吻至脖颈时扯乱的,现在袁朗又为他抚平,

', ' ')('

扣上纽扣,仔仔细细,温柔细致。

“晚安,许三多,做个好梦。”袁朗后退一步,给许三多让出离开的位置。

“…晚安,队长。”

昨晚回去后,许三多的确做了个难得的好梦,梦中有温柔的风与浓绿的树,还有随风吹拂泛起微波的湖水,醒来后他去洗漱,难得有些踌躇自己接下来对袁朗的态度,是否还要继续这样置之不理,也许…也许他们应该心平气和地好好聊聊。

“完毕,你脖子怎么了?是被蚊子给咬啦?”但齐桓打断了许三多的思考,他伸手去摸了摸许三多脖颈处的皮肤:“怎么这么红?也没看着有蚊子包啊…”

许三多疑惑地对着镜子照了照,在脖颈略往下,更白皙一些的地方,有个很明显的红印,要是蚊子咬的,可也并没觉得痒…是训练的时候伤到了吗?但是在这种地方落下的印子,除了…

许三多想起来了!除了昨晚!昨晚袁朗亲的,好像就是这个地方!

许三多继续刷牙,但脸色很是阴沉,活像谁欠了他钱又跑路不还,袁朗当时甚至还假模假样地给他整衣领系纽扣,其实就是为了昨晚不让他发现!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许三多紧急回宿舍把外套给穿上了,纽扣一直系到最顶上,然后,还差点被成才发现异样。

许三多的确生气了,在操场跑圈的时候也不是很想理睬他的队长,速度很快,目不斜视,把漏下的圈数跑完,许三多就准备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身后原本一直望着他的袁朗却也跟了上来,声音慢吞吞的:“没有被他看到?”

许三多抿着唇,一个字也不跟袁朗说。

袁朗叹了口气:“许三多,要是我说这次不是有意为之,你能相信吗?”但他有预感,自己恐怕在许三多心里的信誉度已经为0,或者是负数。

许三多一声不吭地往前走,但那显然不是去食堂的方向,他不回答,袁朗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但他一直在许三多身后跟着,他们走过操场,径直进入走廊,再迈进宿舍楼,许三多冷着脸去开宿舍门,但并没有打算让袁朗一同进来的意思,袁朗也很识趣地停在了门外。

他知道这段时间,自己所做的事,已经无数次突破了许三多能容忍的底线,许三多是怎样想他的呢?在他做出这些事之后,许三多是怎样想他的队长的?袁朗苦笑了下。

总归不会是多好的评价,可死死封存的感情一朝泄洪,又能用怎样强硬的手段才能克制它的汹涌奔流?他曾想做好队长的,可就在看到那一吻的时候,袁朗就明白,他会违背自己在心里许下的承诺,他做不到。

他其实,应该更早就明白的,应该在山里那个寂静的黄昏,他们并肩而坐,在许三多口中听到想要复员的消息,袁朗发现自己方寸大乱的时候,他就该明白的,袁朗愿意看到许三多绽放璀璨光辉,可这一切的前提,是许三多仍在他身边,而不是同别人携手,共度一生。

袁朗承认自己的卑劣和阴暗,可就像他对许三多说的,要做“恶的善良人”那般,他卑劣的不够彻底,要阴暗却仍旧心有不舍与顾虑,就如同现在,他站在许三多门口,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他知道许三多和成才在一起,他们两情相悦,但袁朗却决定要把话说出口了,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长久的拒绝和逃避。

“许三多,我这阵子对你的所作所为很过分,其实你完全可以把我告到军事法庭,我不会有任何异议。”袁朗像是卸下所有心防,声音格外淡然镇定,理智地好似说的并不是他自己一般:“或者,我可以直接跟着你去……”

袁朗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紧闭的宿舍门打开了,许三多面无表情地站着,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袁朗的衣服,猛地发力将他拽进了屋里。

袁朗:“……”说句实话,他觉得这幅画面有点熟悉,只不过好像主角两个人要调换一下位置。

“我不明白。”许三多说,他的手还紧紧抓着袁朗的衣衫没松,眼中是气愤与困惑,他注视着袁朗的眼睛,再次提高了声音:“队长,我不明白!”

“你冷静一下,三多。”袁朗尝试着安抚他,只是刚想伸出手,许三多就瞪过来了,他只好又把手收回去:“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也许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他之前一直都想找机会好好谈的,分明一直是袁朗顾左右而言他,许三多不想发火的,但此刻的他实在无法压制满腔的怒火,尤其是,在袁朗说完要自己去告他之后,于是许三多不再选择忍耐。

“为什么?”许三多问:“你都已经去相亲了,为什么还要对我做出那些事?队长,这样做根本就是不对的!你对得起她吗?而且在我表现出拒绝的情况下,你还不肯停手,又到底是为什么?”说着许三多就又想起袁朗站在门口说的话,火气更旺了:“你,你甚至连道歉都没有!还说让我去告你!”

他在气头上,所以根本不去看袁朗的表情,也没注意到袁朗的神情从惊愕变为了然,袁朗眼底涌上一种很温柔的底色,他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听着许三多说完,等许三多终于将情绪平复

', ' ')('

下来后,袁朗才轻声开了口。

“三多,看来我们之间的误会有很多,我需要向你解释的也有很多。”

“那天晚上你听到了我和铁队的对话,是吗?但我并没有对不起我的相亲对象,因为我会答应去见面,是为了拒绝她,我和那位军长的女儿的确有过几面之缘,她联系过我很多次,所以这回,我就借着这个机会,去彻底的和她说清楚,我并不喜欢她,和她没有可能。”

袁朗一字一句地慢慢说,但他始终专注地望着许三多的眼睛,没有错过一丝一毫那眼眸中的神色,清澈眼睛里的怒火褪去,而是转为诧异。

“但除了这件事,你别的事都说得非常正确,三多,我的确该向你道歉,为我之前的举动,在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下,甚至在已经被你拒绝的情况下,我还义无反顾地那样做了,我很抱歉,对不起,许三多。”

这回袁朗再次伸出手的时候,许三多没有再瞪他了,于是袁朗如愿以偿,触碰到许三多的发,再慢慢地,碰到他柔软的脸颊,那种感觉让袁朗十分留恋,甚至很难将手收回来,于是他也没有收,他只是深深地望着许三多的眼睛,声音又轻又柔,像许三多好梦中的清风。

“还有,你最后的问题,我做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许三多,我非常乐意为你解答,但…你真的做好准备,来听我的答案了吗?”

脸被队长温暖的手碰触着,许三多能感觉到他指腹微微粗糙的枪茧,可更难以逃开的是袁朗的双眼,对的,珍视,许三多在恍惚间想,无论是袁朗望过来的眼神,还是碰触到脸颊的指尖,都在传递着一种讯息,就是珍视。

他的队长,无比的珍视他。

“三多,一直不说话,我可以当做是你默认了吗?”含着些许调侃笑意的声音响起来,许三多匆忙地回神,他想要低头避过去的,可是…心里也在期盼着的对吗?许三多是真的,真的很想得到一个答案。

无论是漫长的,以为无望且酸涩的暗恋,还是被戏弄过后的愤怒,这些一切的来源,许三多想,他应该知道。

于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喜欢你,许三多…我爱你。”几乎就是在许三多点头之后,袁朗的话就已经说了出来:“但,是我不好,三多,我不该强迫你,也不该不询问你的意愿,我只是当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过于珍爱,所以变得偏激,抱歉。”

许三多半晌没有说话。

袁朗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甚至有些小心翼翼了:“三多,你…你明白了吗?”

许三多终于看向他,但有些迟疑,语气也是:“不是…队长,你、你说了好多话,我要好好的,想一想才行。”

他的队长笑了出来,用手指轻轻刮了下许三多的脸颊,袁朗唇角勾起一个十分温柔的弧度:“想吧,三多,慢慢想,细细想…你不必急着给我一个回答,因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话已经说出口了,袁朗并不急于一时,至少,在这次推心置腹的交谈里,他发现了一些端倪,心事是藏不住的,尤其是在对视里,袁朗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所表现出来的答案,似乎绝不是不喜欢他。

所以袁朗愿意等。

007

许三多是真的需要好好想想,袁朗的话给了他不小的冲击,他的队长眼中情绪褪去之前复杂且汹涌的阴暗波涛,满是诚挚,袁朗告知他的真相,不是许三多所理解的那般绝望,在解释之后,是许三多明确心中那份感情时,也从未想过的,袁朗的告白。

但许三多其实也隐约有几分明悟,不然袁朗对他所做的这一切根本无法做出解释,况且许三多回避不了在袁朗说出那句喜欢时心中升起的喜悦感。

那和面对成才时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那时的他惊讶、无措、且有些抗拒,可换成袁朗的时候,许三多并不能全然拒绝袁朗伸过来的,温柔的手。

不过他自觉不能这样如此,许三多想。因为他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在误解了队长相亲那件事之后,过于草率地答应了和成才的交往,才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这么尴尬,这是他的不对,他必须要在跟成才说清楚之后,才能再去思索自己和袁朗之间的……关系。

他得一件件的完成。

他的队长说好,留给他想一想的时间,从许三多房间离开时袁朗想伸手再摸摸许三多的脸,但被许三多很警觉地给躲开了。

“队长,你之前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那样做,不对。”许三多说,皱着眉头,语气有点严肃:“我不希望你继续做那样的事了,这种过界的接触我觉得,需要我们两个人双方的同意才行。”

许三多正正经经的板着脸说,全然不给袁朗任何商量的余地,袁朗很是遗憾地将手收回来,但他的确理亏,之前因妒意所做出的一切已经有些触碰许三多的底线,但还是抱着些许期待道:“三多,我们之间的误会都解开了,庆祝的拥抱一下也不行?”

“不行。”许三多想也不想地回绝:“我现在还没想明白,队长,而且我和成才之间也有一些

', ' ')('

事没彻底说清楚,等他回来,我还要…和他谈谈。”

在听到成才这个名字出现在许三多口中时,袁朗眼睛微暗一瞬,尽量不动声色,语气平淡地试探:“我也在犯错误,三多,我知道你和成才交往的事,是我太着急了,在向你解释的时候,也忍不住把对你的爱慕说出口了,很为难吧?抱歉。”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确喜欢你,三多,但也并不是一定要你的回应。”袁朗的语气放得很柔和,目光始终未曾从许三多脸上移开半分,温柔地注视着他所有的表情:“之前是我被妒忌冲昏了头脑,你的选择和心意是最重要的。”

但许三多摇摇头:“我和成才哥现在没有在一起,之前我们分开了,我想借着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冷静一下的。”

“…是吗,我是不是应该安慰你?但我必须要坦诚地说,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高兴,许三多。”袁朗微笑,他在心中开始思索要不要明天就去买两挂鞭炮来放,但会不会有些太张扬了?不过许三多现在这么敏锐,应该会察觉到端倪的,所以袁朗只好可惜地自己在心里放了几个烟花,以表庆祝。

对于袁朗这样直白的话,许三多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之前队长发疯那阵留给他的印象属实有点深刻,所以导致许三多对袁朗现在这样温柔的注视甚至有些不适应,但还有些…怀念。

“在我想好之前,队长,我们就像原来一样,可以吗?”

袁朗表情有些微妙,像是强忍着笑意似的:“许三多,如果像原来一样,那我为什么不能摸你的脸呢?因为原来我也是这样做的。”

许三多被他无可挑剔的逻辑堵得愣了一会儿,但随即就又强调道:“是和像原来一样相处,但、但是要保持距离!”

“好。”袁朗忍不住笑出来了,他煞有其事地跟着认真点头:“我知道了,许三多,但误会解开了,我不会再做你不愿意的事,所以不要再躲我了,和我正常,好好地相处。”他加重了说“正常”这个词时的语气。

“队长,我之前想躲你的时候,你也从来没有让我躲过吧。”许三多回答道:“不论我避开你到哪里去,你也都会跟来的。”许三多用平静的语气讲出这些话,虽然没表现出异样的神情,但袁朗听来,也如同是一种控诉了。

“……”袁朗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他实在觉得许三多现在伶牙俐齿了不少。

不过许三多显然没有袁朗那种弯弯绕绕的想法,他就是单纯地把袁朗之前的所作所为诚实地陈述了出来,就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了:“队长,你不回去吗?”

“这就准备要赶我走啦?许三多?”袁朗道:“没什么要再跟我说的了?”

他本意是想打趣的,但许三多想了想,认真地道:“有,队长,少抽烟,你身上的烟味有点浓,我听说,他们烟瘾太重的人,如果想少抽点,都会吃糖,你也可以试试。”

袁朗无奈,却又觉着有些好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用得着吃糖来戒烟吗?我以后只在提神的时候抽,其余时间不抽了,如果我实在忍不住的话…”他刻意将声音拉长,但抑制不住唇角的笑意:“你多来找我说说话,就能转移我的注意力了。”

当然,许三多最后没答应,不过也没拒绝,支支吾吾地将他心情十分愉悦地队长给送出去了。

待许三多的门关上,袁朗也没急着走,他只是抱臂靠在墙边,有阳光自走廊的窗户中投射进来,在地上落了一片细碎的光影,袁朗静静地看着,眼中一直噙着的那抹柔和笑意,逐渐弥漫成为另外一种温柔的狂热。

从雷雨夜中的那个吻,一直到现在,一幕幕画面在袁朗脑中快速地浮现,妒意与强硬的行为是试探的的理解为一种默认。

“相亲那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许三多声音不冷不热的,他没喊任何人的名字,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他首先在问谁。成才打了个激灵,他其实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没办法,这不是三流言情电视剧,许三多也不是其中的悲情主角,只会伤心地一遍遍询问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辜负我的信任。他是敏锐的,果断的,那些多余的废话被许三多眼都不眨地剔除,他直直地抓住最关键的问题,因而更像审问。

成才有预感,如果他不好好答,而是只顾左右而言他的话,许三多是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他的,犹豫过后,成才还是原原本本地将一切交代了出来。

说起来很可笑,成才因为妒忌与爱意做出那些事时,他认为自己是绝不后悔的,可如今,他当着许三多的面,从头到尾说出来时,才愕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羞愧,他不该那样做,他是这一切的开端,他让许三多伤心绝望,又趁虚而入渴望拥有,看着许三多为他愧疚,踌躇挣扎,而那时的成才只被狂热爱意迷惑,许三多的痛苦情绪,他只是隔岸观火,冷眼旁观。

“你劝了铁大,让队长去相亲,然后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说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并且,你想要用我的愧疚来拖住我们的关系,是这样吗?成才哥。”许三多静静地听完,给他做了个总结。

“…是

', ' ')('

。”成才说。

许三多哦了声,又不说话了。

这样的沉默让成才有些焦灼,他甚至想要开口争辩,难道袁朗就做的比我高尚了吗?他难道就是个什么圣人了吗?他做的那些事更是…更是罄竹难书!我只是下了一步棋,袁朗就把所有的路给堵死,如果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你也应该知道那是个疯子,他甚至都不想给你选择的机会!

在寂静了一会儿后,许三多又开口,这次是问袁朗了:“队长,从雷雨天那一晚开始,你说的话,做过的事,有没有一件,不是你建立在谎言和算计之上的?”

袁朗深深地看着他,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逃避过许三多的眼睛:“许三多,我说过的所有话,对你做过的所有事,都出自我的真心。”但他没有否认他的算计,许三多知道。

他微微弯唇笑了一下,但那并不是什么开心或者喜悦的笑意,更像一种牵强扯动的讽刺,真心、爱、喜欢,是需要用重重算计和层层谎言来堆叠的吗?书里不是这样写的,许三多也不是这样理解的,爱不该是这样。

“最后一个问题。”许三多说:“在做这些的时候,你们有考虑过尊重我的意愿吗?”

这句话太直白,太尖锐,明明许三多的咬字很温吞,可这句话却利刃一般地捅破了凝结的冰面,谁也说不出来,谁也答不出一句话,许三多再次扫了他们两人一眼,那眼神近乎是冷酷的,可即使是这样,他仍冲着沉默的袁朗敬了个礼:“我问完了,先走了。”

许三多扭头离开了,那决绝的背影让成才慌张起来,他明白他们已经无法成为恋人,可如今,成才更怕连朋友这个身份都失去,所以他急切地追上去,抓住了许三多的手:“三多…!”

剩下的话被剧烈的疼痛给堵回喉咙里,成才捂住脸,许三多用没被他抓住的那只手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货真价实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成才没防备,吃痛后只得松手,蹲到地上。

许三多站着,打量着成才:“我打了你,成才哥,但我不觉得我应该向你道歉,你说呢?”

痛楚让成才的话断断续续的,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对,这一拳…是我应得的,是我该向你道歉,对不起,许三多。”

在恍惚的疼痛间,他好像听到许三多冷笑了一声,又好像不是,反正在说完这句话后,许三多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那天以后,几乎第三中队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许三多的不对劲,他依然在好好训练,也会对着别人笑,和别人说话。但区别就在于他不再和成才结伴,也不再和袁朗有任何眼神上或者话语上的交流,这已经明显到连大大咧咧的连虎都看出来了,他们私下里凑到了一起,交流了一下有关许三多最近的诡异状况。

“那天完毕和我说着话呢,成才走过来了,就他过来的那一瞬间,不跟你们夸张,三儿立马就把笑给收回去了,活脱把成才给当空气看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啥了。”c3感慨出声。

“别是成才欺负完毕了吧。”齐桓皱着眉,很忧愁地说,他抱着一种慈爱的老父亲心态,但立马就被连虎给堵回去了:“我不是反驳你啊菜刀,那天我在走廊看见成才了,他脸上好大一块淤青,绝对是被人打出来的,你想想咱们三中队,自从成才参加完行动回来之后,谁跟他闹过意见?闹意见也不至于打他吧,能对他动手,成才还这么一声不吭忍下去了的,除了完毕,三中队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旁听的吴哲忍不住开口了:“打得好。”

另外几个人都看他,吴哲收声了,不过他看不顺眼成才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不知原因,但几人也已经习惯了,于是又继续讨论起来。

“如果说成才这边是和三儿闹意见了,那队长又是怎么回事?”石丽海说:“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队长又悄悄地a三儿了?”

他这种猜测引来众人的一致赞同,那可是袁朗,干点什么出格的事都不令人奇怪,不过许三多能发这么大脾气也是头一回,毕竟在三中队的人里,许三多已经算是比较维护袁朗的了。

“烂人果然是烂人。”吴哲评价:“能让三儿都对他这么不理不睬,小生实在佩服。”

最后讨论出的结果就是,许三多肯定是没错的,那么温和的性子都被成才和袁朗逼出火气来了,显然是另外两个肯定做了什么不当人的事。

不过嘴上是这么说,别人心里是这么想,但作为袁朗多年的战友和副手,齐桓还是比较关心他和许三多的事的,他知道袁朗对于许三多的重视,也同样担心许三多的状况,毕竟同住一个宿舍,尽管许三多极力掩饰那种异样,可怎么能逃过齐桓的眼睛,他看得出,许三多并不开心。

于是他找到袁朗,试图询问这一切的情况,收获了两句“齐桓你现在这样子很像是要当许三多妈妈”和“跟你没关系的事别瞎问”。齐桓倒没生气,因为袁朗如今的表现看起来实在心情糟糕透顶:“但完毕一直心情低落,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就算你不想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起码也要和他缓和关系吧,如果哪天出任务,你不

', ' ')('

怕他因为这种心情影响任务的执行吗?”

“他不会这样的。”袁朗说得很果断,但随即他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说得对,我应该找他谈谈,但是…齐桓,我不知道。”

齐桓愣住了,为袁朗语气中的犹豫、不安。他们做了多年的战友,他从未见过袁朗表现出这幅模样,那是不应该出现在袁朗脸上的神情,不自信,一种彷徨,迷茫的惶恐。

“我做了很多我并不后悔的错事。”袁朗说:“到现在我也并不为此感到后悔,但我的确对许三多感到抱歉,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挽回,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因为他好像…并不需要。”

这种话其实说得很暧昧,让齐桓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决袁朗和许三多的心结,于是他暂且搁置了心中的疑惑,把自己的看法给说了出来:“队长,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把事儿都想的,做的太复杂了?”

袁朗低声笑了一下,神色涌上些怀念:“是,是有人这么说过。”那小孩板着一张脸,认认真真又严肃地对他说:你设计的手段,比人过日子还要复杂,复杂不好。

“三儿他那个人,队长,你总比我了解的要深吧?一眼就望得见底,你怎样待他,他就怎样待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但对完毕,我觉得就俩字,真诚。”齐桓的语气实在诚恳:“队长,三多不是那种有弯弯绕绕小心思的孩子,实话实说,有什么事,敞开了,掰碎了告诉他,他会接受的。”

就像一汪湖泊,就像一面镜子。齐桓比他看的要透彻,袁朗想到,这似乎是他当局者迷,而别的人旁观,就看的要比他更清晰。

“队长,对完毕好一点。”齐桓忽然说。

袁朗勾起唇角:“这么担心你的小朋友?我对许三多…还不够好吗?”

齐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队长。”在这场谈话中,他有了些许猜测,这种猜测并不让人惊讶,因为一切早有端倪,所以齐桓这样说了,而袁朗唇角的弧度也慢慢落下,他懂了齐桓话中的意思,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道:“我会对许三多好。”

“那就真诚些吧,队长,不要再用什么手段,许三多重视你,也许比你想的,还要多。”

有些不被发现的细节慢慢回忆起来,他们坐在食堂里,谈论起队长的相亲,那时候齐桓没有注意的,许三多强颜欢笑的模样,还有微微颤抖的手。

齐桓叹了口气,这没办法,如果不是也就算了,他就不会对袁朗说出这番话来,可谁让许三多,也是喜欢着袁朗的呢。

几天后,在一个休息日,许三多罕见地没有去图书馆看书,而是去了375峰顶。

在这几天里他与成才和解了,那种冷冰冰的关系也终于破冰,成才脸上的淤青还未退却,语气小心翼翼地问他能否继续做朋友,许三多垂下眼睛,说成才哥,我们一直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所以成才就懂了,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许三多永远原谅他,永远包容他,可他们也仅仅止步于朋友,他无法成为更特殊的身份,他在许三多心中,已经永远划在那一个界限。不是不难过的,但之前的几个月,许三多…应该比他更痛苦吧。

成才说:“三呆子,都和好了,来个拥抱呗?”他冲着许三多笑,唇边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眼睛亮晶晶的,可说不清,那是灯映进去的光点,还是眼泪。

他们以朋友的力度拥抱,两个老乡,两个老a,两个最好的朋友。

但袁朗,许三多一直没有和他说过话,在训练结束后,也尽量躲着他,他对袁朗有怨气,或许袁朗自己也清楚,他再没有主动去找过许三多,也再没有之前那种亲密的交流。

可许三多还是不高兴,他说不上来。

他相信袁朗对他是喜欢,真的喜欢,可里面夹杂了太多的手段和计划,许三多看不清他的那份真心,他不喜欢欺骗,也不喜欢不被尊重,偏偏袁朗,偏偏他的队长就这样做了。

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对袁朗的愤怒,更多来自于袁朗的欺骗,还有一些对袁朗的失望,许三多太信任袁朗,太信任他的队长,这种怒气的根本,是自己信任落空的难过。

许三多心里很乱,于是他在黄昏时走向了375峰顶,那是他心情不好就会去的地方,这种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约是从袁朗给他讲故事时就养成了的吧?那时许三多还信以为真了,后来齐桓才告诉他,那是队长慌了,用来a你的。

连散心躲避的地方,都充斥着和袁朗的回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许三多不得不承认,袁朗在他的生命轨迹中画下了实在浓墨重彩的绚烂一笔,所以…喜欢上袁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他现在还喜欢吗?许三多扪心自问,心里自动把“不喜欢”这个答案一票否决,那就是“不知道”吗?可许三多也说不出来。

直到他登上峰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静静站在那里,望着夕阳时,许三多心里才涌上几分无力,内心的悸动无法骗人,他还是喜欢着袁朗的。

', ' ')('

“许三多。”袁朗听见了动静,转身叫住了他,声音温柔,一如往昔。

许三多站住了,和他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声音冷冰冰的,不怎么客气,他仍然在生袁朗的气:“队长,你是又从窗户里看到我了,所以跟来了吗?”

“不是。”袁朗说:“我是每天黄昏的时候,都会在这里等你,自从…你从我办公室离开之后。”

许三多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但他没有对这句话报以什么评价或者回复:“那你又想说什么?”在袁朗还没开口之前,他又用带着攻击性的语气补充:“或者又想用什么话来骗我?”

“我要先向你道歉,对不起,三多。”袁朗说,他看着许三多不为所动的样子,表情也仍然平静:“但我的道歉,不是为之前我所做的那些事,许三多,我并不后悔,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曾后悔,我是因为对你的欺骗和算计而道歉,之前我所做的,吻你,抱你,出自我的本心,但那些爱意不够真诚。”

“而且对不起,让你发现我是这样卑劣的人,我本来打算一辈子都不让你发现的。”迎着许三多有些冷厉的目光,袁朗却笑了笑,他把自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剖析给许三多看:“是我太操之过急,急于让你知道我爱你的事实,而且…我的确嫉妒,嫉妒你和成才,所以我才捡回了他的那封信,而且在一开始…你知道我想的什么吗?我想把这封信塞回他的信封里,就这么寄回他家里去。”

“你要是那样做了,我会…”许三多没有往下说,但表情已经很明显。

“你会恨我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袁朗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所以我没有那样做,我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另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

许三多锁紧了眉头:“队长,你说你爱我,但你的爱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谎言和算计去掩盖?我不懂…我不明白,你的真心,我实在太难看清了。”

袁朗沉默了一会,良久,他低声答:“因为我怕。”

他也会有怕的吗?许三多更不解了,可袁朗深深地看着他,从头到尾,没有移开过眼神,吐露一颗沉沦在漆黑爱欲中的真心:“我会怕,许三多,我对你的爱掺杂了太多…独占欲,还有更多我不想,我不敢告诉你的东西,我怕你会因此恐惧我,远离我,我想得到你,用更温柔一些的方式,哪怕是欺骗,因为那样,我就可以一辈子不将那些阴暗的情绪展现给你看。”

“但你这样的做法很混蛋。”许三多毫不留情地说。

“对,我混蛋。”袁朗承认。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们彼此的身上,于是袁朗一切神情都无法再隐藏,不是游刃有余,不是胜券在握,许三多忽然意识到,他的队长并不是一个强大到完美的人,袁朗也会紧张、不安、惶恐,而这一切情绪的来源是因为他,因为许三多。

就像许三多自己,他本该是平和的湖泊,沉默的树,却因为袁朗的到来,涟漪泛起,绿树摇曳,他们似乎都因为彼此而改变,有了更多不同的情绪。

许三多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袁朗静静地,等着许三多给他最后的审判,半晌,他听到许三多的声音:“你的手段太多了,队长,你的真情太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

袁朗唇间发苦,他想笑一下,但无论如何,唇角也无法勾起。

许三多继续道:“那你就给我证明吧。”他终于正视了袁朗,看着袁朗微有些迷惑的神色:“给我看你的真心,袁朗。”许三多叫了他的名字,几乎那一瞬间就让袁朗的呼吸急促起来:“不要你的算计,也不要你的欺骗,我想看,你说的会让我害怕的真心,是什么样子的。”

腰被人猛地揽住了,是不克制的力道,袁朗紧紧地锢着许三多的腰,于是周身就被属于袁朗的,侵略性的气息环绕,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许三多清楚的看见袁朗的眼睛,漆黑的,深邃的,爱欲泛滥,波澜不止。

“我想吻你。”袁朗喑哑的嗓音就响在许三多的耳边:“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几乎每个晚上的梦里都有,我抱着你…或者你坐在我身上,眼眶湿着,我一用力,你就…”那些话他压低了,几乎是吹拂进许三多耳中的。

吻是先从手指开始的,袁朗吻许三多的指尖,甚至带着某种虔诚的意味,细细密密的吻被他完成的一丝不苟,灼热的气息烫的许三多手指微微蜷缩,他注视着许三多的表情,一点点地向上吻去,掌心,手背,到手腕。

“停。”许三多忽然说。

于是袁朗的亲吻就停止在许三多的腕上,他炙热的唇瓣贴着跳动的脉搏,唇齿间传来阵阵痒意,尖锐的齿想要衔住那块白皙的皮肤,甚至想要用深青血管里蜿蜒流动的血浸湿他干燥的唇,袁朗恨不得剥皮拆骨地吞掉许三多,与他血肉交融,但许三多说了停,袁朗就停下。

“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袁朗问:“我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许三多,如果你想听,如果…你想接受的话。”

“如果我不接受呢?”许三多反问他。

', ' ')('

那我也不会放弃。”袁朗坦然地说:“绝对不会,我为之前的欺骗和算计道歉,但我不后悔做出的那些事,你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你应该打我两拳,一解你心头之恨。”

许三多说:“好。”话音未落,他已经攥拳挥了过去。

“下手真重,看来是对我积怨已久。”一声吃痛的闷哼过后,袁朗说。

“我只打了你一拳,队长,你应该感到高兴。”许三多回答。

然后他们沉默了很久,久到太阳落下,月亮升起,今夜是满月,银盘似的挂在天际上,无数闪烁的星星将它簇拥,映在许三多眼睛里,闪闪发亮。

“我不求你现在就能接受我,给我一个答案。”袁朗低声说:“我对你做的事太过分,我辜负了你的信任,甚至到现在我都不为此后悔,你的队长是很可恶的一个人吧?我也不期望你现在就能原谅我,我只想让你了解的是,今天的话,不是谎言,没有算计,就是一颗真心,也许是一颗包含卑劣感情的真心,我已经完完全全,无所保留的…给你看过了。”

许三多没有看他,而是望着天边的月亮。

在袁朗的心越来越沉的时候,许三多开口说话了:“队长,你想要一个回答是吗?”他的声音轻轻地:“也许你开口问我,我就会回答你呢?”

心如止水,此刻却泛起波澜,一圈圈的波纹荡开,却很难再度重归平静,他想伸手去捞什么呢?去打捞一颗挣扎在泥泞深黑爱欲中的真心。

“许三多,我爱你,你…能接受我的这份爱,和我在一起吗?”袁朗的声线甚至带上迟疑,与轻微地颤抖。

良久,许三多转头看他,然后露出一个笑容,那是个袁朗很熟悉的笑容,在许三多收拾好心情回到a大队的时候这样笑过,在许三多为了成才与他争执,最后却双双破功时这样笑过,在任务完成时他也这样笑过,如今,许三多又对他露出这样的灿烂的笑。

“好。”

天幕遥遥,星子清泠,在月色风声里,袁朗怔怔地,听到许三多的回应。

end

', ' ')

最新小说: 春闺媚香(乱伦,偷情,女非男处h) 清穿之泰芬珠悠闲奋斗日常 重生美利坚,这是我的时代 魔尊很忙:这小情侣可真难拆 穿成古代小厮后娶了一国之君 谋金印(古言NP) 钤印 全贵族学院听我心声后,宠疯我 倾世盛宠:病娇公主狠又飒 少将军的掌上娇[重生]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