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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他从漫长的梦境里醒来,惊坐而起,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发懵了好一会儿。
这是给向导安排的房间,墙壁漆成温柔的米白色,这种舒服的色调单是看着就令人心情舒畅,但许三多已经习惯了二十多年来睁眼就是狭窄破旧的老屋,卷边掉漆的灰色墙壁,因而看着眼前这精心打理的一切,还是觉着有些不适应。
这是许三多来seven的第四十五天。
在能够顺利为哨兵进行精神疏导后,许三多以seven众人都想不到的速度在成长着,他迅速成为一个优秀的向导,甚至在身体素质方面也超过了seven的一部分哨兵,毕竟,很少有比许三多跑得还快的,这让不少哨兵都暗暗在训练里加了把劲,seven的训练度霎时就在大家的无声努力下提了上来。
在某次练习时,许三多惊奇地察觉到自己的精神体出现了变化,原本只能算是半大的小豹子身量已经长了不少,显得更加矫健漂亮,他下意识地去找史今提出这个疑问,史今观察了一下小豹子,对许三多笑笑:“向导的精神意识越强,精神体也会随之进行成长,我们三多真是长大啦。”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宽慰,心底却有些不为人知的喜悦,那个会不熟练地为他设下一层层精神屏障的孩子在不停地成长,成长的更优秀,更坚定。但只有史今知道,他曾拢过的,那些温热的眼泪,那段许三多短暂的,青涩且彷徨的时光,只有史今见过,且拥有过这些画面。
这就足够了。
他拍拍许三多的脑袋,把自己的精神体也放出来,那只鹿主动蹭着许三多的手,随后走向许三多的精神体,大多时候是小云豹在追逐,鹿则是温和地与它玩闹。
这一幕恰巧被来找许三多的成才看见,他看起来不太高兴,先是喊了声三呆子,在两人转身后又叫了一声班长,上前两步直接把许三多拉到自己身边,史今淡然地应了声,看年轻气盛的哨兵有些戒备地望向自己。
可是你在怕什么?成才?史今有些好笑地想,如果你笃定你们最后会在一起,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你?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防备的姿态?
但史今没有说,他冲两人点点头,把有些依依不舍的鹿收回了精神图景,随即转身离开,等只剩下成才和许三多二人后,成才回头,语气像是玩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忍耐的酸意与质问:“你和班长,走得真近。”
许三多被他抓着手,对这句话有些迷惑,但还是认真地答道因为班长对我特别好,我拿班长当好朋友,而且他帮我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去感激班长了。
感激?成才想你倒是用你的方式在感激,谁对你好你就粘着他,把这份好要千万倍还回去,可你却不知道你亲爱的班长看你的眼神,那眼里柔情满的都要溢出去。
也就是许三多不知道,但也幸好,许三多不知道。史今的性格,只要许三多不懂,不爱,他就永远不会越过那道界限,只心甘情愿地做许三多的好兄长,好班长,这也是成才放心的原因。
何况他和许三多的匹配度优先级是最高的。
在乱七八糟的一顿酸意和胡闹过去后,成才同许三多讲起了正事,他今天第一次跟着伍六一出任务,做的是比较简单的工作,因此并不需要精神疏导。倒是回来后听说seven即将要来一位新的训练官,成才打听了几句,听到那位训练官是老a的队长。
“老a啊!三呆子,听说你前几天也见到老a的队长了,你明白老a是什么概念吗?”成才很兴奋,跟许三多比比划划的,许三多就镇定地坐在他旁边,听成才激动地跟他解释。那是只有哨兵所在的塔,所接受的训练和资源都是最高级,而且所接的任务也比如今在seven和别的塔危险系数要高,更考验哨兵本身的能力。成才绝不是随遇而安偏居一隅的性格,他争强好胜,喜欢新鲜的事物,也渴望更困难的挑战。
许三多听他说,回忆起之前见到的,老a的队长,袁朗。尽管他成为向导不久,但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精神网非常稳定且强大,是来源于高等哨兵的爆发力和侵略性,但随即他又想到对视时来自灵魂的震颤感,还有袁朗对他露出的微笑,顿时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地回答着成才:“嗯,见到了…的确,看起来挺好的。”
成才不太赞同他用的这个“好”字,觉得许三多应答的很勉强,但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又兴致勃勃地说起老a里的哨兵基本没有向导,因为高等哨兵对上低等级或是低匹配度的向导会产生一定抗拒反应,从而给对方的精神网造成一定问题。
“但如果我要是去了老a,我就是第一个有高匹配向导的哨兵了。”成才笑着说,揽着许三多的肩膀,但许三多没说话,他正思考着成才刚刚说的,莫非就是因为袁朗是高等哨兵,而他是低级向导,所以才会在对视时产生那种灵魂震颤吗?
倒真的很有可能,许三多自顾自地做出总结,不然实在没办法解释,他和成才那样高的匹配度都没有什么反应,但却和只有一面之缘的袁朗发生了那样激动的灵魂震颤。
', ' ')('“哎?哎三呆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听我说话了吗?”成才看他走神,不客气地伸手挠他痒痒,把许三多惹得嘻嘻哈哈倒在他肩膀上才肯罢休,然后才佯装不经意般的问道:“三呆子,你觉得seven怎么样啊?”
许三多不带半点犹豫地回答这里特别好,又一个个给成才说队友们的好,成才看他如数家珍,没忍住笑了笑,胡乱揉了两把许三多的脑袋,半晌又试探道:“那…如果给你个机会,能去更好的塔,你会去吗?”
“当然不会了。”许三多说:“虽然来的时间还不算长,但我拿这里当做家一样了,我舍不得离开这里的。”
成才哦了声,半天没再说话,许三多意识到些什么,有些小心地去看成才:“成才哥,你…是想离开seven吗?”
“没有。”成才立刻否认了,他说你胡说啥呢三呆子,我们是要在一起的,你不离开seven,我当然也不会离开了,我哪儿也不会去。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许三多,看起来格外的真诚坚定,许三多被他这种认真所感染,用力地点点头:“嗯,我们必须在一起,一直在seven。”
即将到日暮时分成才就先走了,他还要进行哨兵的夜间训练,许三多又自己坐了会儿,才起身准备回宿舍,去宿舍这段路要才从他们的训练大厅穿过,大厅没开灯,橘黄的日光照下昏暗的影,许三多也没想着再去开灯,打算借着这点光走过去。
大厅里没人在,向导大部分在休息,哨兵们则要进行夜间训练,许三多静静地走,他心里想着成才说的事情,没太注意大厅照不见光的地方,有个人影正悄悄靠近他,等对方的手冷不丁搭上他肩膀,许三多猛地反应过来,迅速反击回去,两个人借着力交了几下手,但都没用全力,对方碍于他是向导,而许三多则是试探,最后还是许三多精神图景里的小云豹嗷呜一声飞扑出来,直直地把来人给扑倒了。
许三多把灯按开,看到被小云豹扑倒的袁朗,此刻他正坐在地下,有些无奈地任着小豹子亲热蹭他的脸颊,伸手揉着云豹毛茸茸的脑袋。
“五天没见,许三多,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袁朗。”不需要过多的反应,许三多立刻说出了他的名字,这让袁朗露出了微笑,同时许三多再次察觉到他们的精神网正紧密连结,让他也能深刻感受到袁朗的愉悦。
“您怎么会在这儿呢?”许三多问道,伸手打算去把袁朗扶起来,小云豹还扑在袁朗怀里,许三多拍了拍小云豹的头,它这才不情不愿地起来,站到许三多身边去。
袁朗借着许三多的力站起来,随意地拍了拍衣服:“再过两天我就要来seven帮你们训练了,今天是过来跟你们高队长商量训练细节的,这不是聊到现在,正要走,就从大厅这儿看到了你,就想着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最后几个字被袁朗咬的有点重,他离许三多稍微近了些,但仍保持着一个不会让向导戒备的安全距离,语气带些隐隐约约的戏谑意味,许三多回想起刚刚那一幕,也笑了:“您那是想吓唬我吗?”
“是啊。”袁朗说:“那你被我吓到了吗?”
许三多点点头又摇摇头,面对袁朗的时候他不再那么拘谨,还会表现出与年龄相符的少年心性:“刚开始有点,以为是什么危险,但打开灯看到是您……”他又笑,眼睛弯弯的:“就放下心来了。”
向导全然的信任通过精神网传递到高匹配哨兵的精神意识里。袁朗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又被许三多的笑感染,情不自禁地跟着勾起唇角,精神图景里的网纹蟒也无声无息地游走出来,蛇尾勾住许三多的脚腕,松松的盘着。
“我能感觉到,我的精神体很喜欢你。”袁朗又说,伸指点点小云豹的脑袋:“就像它,也很黏我。”
许三多有点不太好意思:“之前从来没这样过,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一见您…就这么亲热。”
“按专业学术理论来说,这证明我和你的匹配度很高,精神体会互相吸引,同样,也会亲近精神体的主人。”袁朗抚摸着小云豹柔软的毛发,精神体的感受也会反应给宿主,此刻许三多感受到的就是温柔和亲近,令他也很舒适地眯了眯眼睛。
“但刚刚的匹配度理论太冰冷,我不喜欢,我更希望用别的含义来解释。”
许三多认真地听着袁朗说话,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近了些,高等哨兵不动声色地,待一点点踏进属于向导的安全领域后,他又开口。
“也许这也可以证明,我和你之间,我们,很有缘分。”灯光映在袁朗深黑色的眼睛里,许三多看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他似乎察觉到,一点,只有一丁点,属于哨兵的侵略性。但那种情绪很快地一闪而过,几乎让许三多认为是错觉,因为袁朗又恢复了那种笑吟吟的神色:“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许三多。”
是错觉吧?许三多想,袁朗看起来非常平易近人,刚刚怎么会表现出侵略感来?一定是他看错了。
“那么下周一再见。”许三多很认
', ' ')('真地说:“您先出去吧,我把大厅的灯关上。”
袁朗笑了,也对他说再见,同时把还缠在许三多脚腕上的蟒蛇呼唤回来,收回精神图景,随之走向大厅门口,许三多一直留着灯,看着他的背影,见袁朗已经踏出了门口,才放心地把灯关上,此刻天色已经黑透了,只有隐隐约约的皎洁月光洒在地上。
“许三多。”却又有声音在叫他。
袁朗却不知何时折返回来,他靠在门口,点了一支烟:“你也会参加这次的向导训练,对吧。”他用的肯定句。
许三多看不清袁朗的表情,只看得见星点火光一闪一闪,他点点头:“是的,我也要去参加。”
“那很好。”袁朗说,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随后缓缓吐出,氤氲的烟气袅袅升在半空,那烟雾飘动时,看着竟有些婀娜:“晚安,许三多,对你在训练中的表现…”他微笑,不在意许三多是否能看见,或许正因为看不见,才会笑得如此势在必得:“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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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袁朗的梦〉
袁朗梦到他们初次相遇的那天,可周遭没有高城,也没有身边看守的士兵,伴随着远处炮火的声音,除了茂密的林叶和树,就只有许三多,把他抓了俘虏的许三多。
这副熟悉的场景让袁朗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还未褪尽稚气青涩的许三多,因而十分新鲜,他的兵那时候还属于钢七连,二十二岁,演习中扑向他的时候像只敏捷又凶狠的小豹子,但结束演习后,就恢复怯生生的样子,甚至不抬头与袁朗对视。
袁朗的笑容很无害,眼神流露出的却是捕食者般的侵略性,但一如现实那样,他锁定的猎物很警觉,不肯再往前多走一步,迈入他的甜蜜陷阱,于是设伏的猎人只好轻柔地发出叹息,暂时将汹涌私欲压在一张俊朗的皮囊下,他对许三多说:“我是你的俘虏。”
“所以这些武器,该由你来支配。”
许三多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走了过来,靠近袁朗的身边,弯下身去捡被袁朗搁在草地上的枪,这种小心翼翼试探的动作让袁朗更生趣味,袁朗饶有兴致地看着,眼神毫无顾忌地在许三多周身游荡。
许三多看起来有点瘦弱,可袁朗知道那副身体中蕴含着极强的爆发力,早在与袁朗争斗时,许三多的迷彩服就被撕扯的凌乱了,他甚至可以通过这个角度,从许三多脖颈,再看到衣领中稍里一点的白皙皮肤,袁朗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在许三多被深绿迷彩服包裹的皮肤上,他应该留下些标记,无论是吻痕、咬痕、又或是指印,好作为袁朗所属权的证明。
但他从未付诸过行动,袁朗不能,也不会那样对许三多,尽管他有无数次这样的机会,但袁朗始终没有那么做,就像握了一把细白绵软的沙,其实只要攥紧,沙子就无法倾泻而下,但袁朗只是松松地捧在手掌里,任由细碎的沙砾从他指缝间溜走。
因为这样做是不可以的,虽然道德感绝不是束缚袁朗去禁锢许三多的理由,他也不屑于这种义正言辞的借口,袁朗绝不舍得对许三多做让他不情愿的事,所以袁朗不去那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许三多本身。
许三多将那些枪仔细收好,站起身准备要走,袁朗一直在盯着他,目光并不掩饰,许三多应该察觉到了这种目光,因此走路姿势都有些不自然。等等,袁朗忽然想,现实里他不能这样做,不能亲吻许三多,不能把许三多压在身下,可这既然都是他的梦了,他凭什么还不能这样做呢?
只用了二十秒的时间,他就无心理负担地说服了自己。反正都是场梦了,现实里没法这样做,凭什么梦里袁朗还要忍着?于是在许三多抱着那些枪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袁朗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许三多的肩膀。
许三多受惊,条件反射地要回击,但忽然想到此刻他们不是在演习,也不是战场,于是又停住动作,只有些迷茫地看着他,透过斑驳的绿色油彩,那双眼睛看的袁朗心痒难耐,他使力,将许三多拽过来,在许三多茫然的目光下,袁朗凑近,吻去许三多唇边的血迹,他留下的。
那些枪支弹药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这都是我的梦了,袁朗想,做点这样的事也无可厚非吧?他其实有点道貌岸然的愧疚,但撕扯许三多衣服的动作仍然快且狠,袁朗将许三多制服,并且把许三多按在了地下。
两人争斗中袁朗脸上又添新伤,但这种血腥味只能让掠夺者更兴奋,衣服被袁朗用力撕开,白皙的皮肤蹭到粗糙的草叶就有一片红,许三多气恼极了,恶狠狠地瞪着他,像呲牙咧嘴示威的小兽,袁朗哪里会怕,手暧昧地在许三多身上游走几回,捏住浅色的乳头肆虐一番,那双眼里的愤怒立刻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瞪我没用,许三多,你越这样看我,我越硬。”袁朗毫无负担地说,他倒是坦然,却把许三多的脸都臊的红起来,接下来袁朗低头含住了他乳尖,舌头灵巧地一圈一圈打着转,又要用牙咬住,不是多使劲,但敏感的地方总是很容易受刺激,大抵许三多是又疼又爽的,生理性眼泪顺着眼角
', ' ')('落下来,挣扎着要推开袁朗。
袁朗稳稳地压在他身上,又叼住许三多耳垂舔舐,慢悠悠地说别哭啊许三多,怎么你瞪我,我硬,你哭我也硬呢?要不你再笑一个给我看看?我再试试?许三多哪里会信袁朗的鬼话,他偏过头避开袁朗在他耳边舔弄的动作,袁朗倒也不执着于此,又去亲许三多脖颈,他舔着许三多的喉结,手上没闲着,游走在许三多结实的腰腹,他没摘手套,粗糙的布料刮在许三多皮肤上,袁朗低头,着迷地看着许三多白皙皮肤上留下的红印,像雪色间夹杂了斑驳的玫瑰红。
袁朗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施虐欲的,但面对被他压制在身下,还在不停找机会试图反击的许三多,这种渴望剥夺的欲望却在袁朗心中占了上风,袁朗把他的腿分开,强行将自己的腿伸进许三多两腿间,于是两个人此刻成了亲密无间的姿势。
袁朗居高临下,哪怕是隔着作战服,许三多都能感觉到顶在他腿间的坚硬,他早就不是刚入伍,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于是脸立刻就红了,但一半是因为羞耻,一半就是被气的了。他终于抛弃修养,开口骂了袁朗,但由于性格原因,词语比较匮乏,翻来覆去也只是“不要脸”和“流氓”几个词,袁朗就全然当做前戏情趣,反正梦里的许三多也不能送他上军事法庭,告他袁朗性骚扰自己的下属,他也不在乎,因为袁朗实在压抑这种冲动太久了。
天知道在训练场、在办公室、在会议室、或是两人偶尔独处时,袁朗曾想过几十种干许三多的方式,但却无法实践,只能苦哈哈地在训练后,藏到自己的单人宿舍里,借着白天的记忆和幻想来自慰,如今难得春梦,袁朗是铁了心要将他梦里这个没法抵抗的许三多拆吃入腹,小混蛋在现实里折磨他良久,在梦中最起码要做个够本才行吧?
袁朗慢条斯理,最先从许三多的唇舌开始尝起,他不介意那些油彩,不如说袁朗有时候的手淫幻想中也有这样的情景,他先是舔舐许三多的唇瓣,再含住饱满的唇肉,许三多没失去抵抗的意志,把牙死死咬着,不肯让袁朗再侵入半分,袁朗从喉间溢出声低笑来,手探进许三多的裤子,摸到已经颤颤巍巍硬起来的性器后,颇有技巧地剐蹭揉弄几下,那些被许三多紧咬咽回的呻吟声就倾泻出来,袁朗就趁机深吻住他,吻住早已幻想亲吻过千万次的嘴唇。
热吻是什么样的?反正绝不是轻啄浅尝,此刻他是胜利者,摘取属于自己的果实,许三多的唇瓣被他舔的发红,几乎口中每一寸都被袁朗尝尽了,但随即他就吃痛,对上许三多那双满是水汽却又充满怒火的眼睛,袁朗满不在乎地笑笑,暂且先结束这个蔓延着血腥味的吻。
“够了吧?”许三多说:“你放开我!”许三多以为这种缠绵意味极浓的深吻就算结束,但对袁朗说只是开始,他伸指抿去自己嘴角被许三多咬破的血,语气里甚至有些委屈了:“不够,许三多,你看看我,我都忍了多久了?”
许三多听不懂他说的话,但本能觉着“看看我”这一词有点古怪,下一秒袁朗就身体力行地给他证明什么叫做看看,袁朗单手制着许三多,另一只手先是利索地脱去了碍事的作战服,随即手又放在腰带上,伴随着皮带扣咔嗒的轻响,许三多终于明白袁朗是什么意思,这回他骂都来不及骂了,急忙将眼睛给闭上。
耳边响起了袁朗的轻笑,像是愉悦,又像是嘲笑许三多的天真,一只手被袁朗抓住了,用不容拒绝的力气向下,许三多再不情愿,也被迫摸到了滚烫坚硬的柱体,许三多手指下意识蜷起来,但在挣动间不知又碰触到哪里,引来袁朗轻声的叹息,他的手就僵住,一动不敢动了。
反正对袁朗来说,只要身下这个人是许三多,无论对方是消极应对还是强烈反抗,他都能在其中得到乐趣,袁朗的手包裹住许三多的手,带着他抚慰自己硬的发痛的性器,许三多耳朵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始终紧闭着眼睛,绝不肯看一眼,只是视觉消失,其余感知就更灵敏,无论是手中的热度,还是袁朗的喘息,都让他面红耳赤,袁朗有意逗他,在许三多耳边吐气,哄骗他只要睁开眼睛,就把手给松开,许三多很是在这个选择间犹疑了一会儿,最终抵不过手心被性器顶弄的异样感觉,还是把眼睛给睁开了,在看到自己的手放在袁朗粗大的性器上时,几乎羞耻的快要哭出来,他说我选了,我睁眼睛了,你把我的手放开吧。但袁朗是不会跟梦里的许三多讲什么真诚信任的,他说嗯,我们三多真乖,但对许三多的要求置若罔闻,仍旧拽着他的手替自己撸动。
许三多真急了,又使劲开始挣扎,说你赶紧放开我!
“许三多,你是不是觉着不公平呀?没事,我解决完,一会就来帮你。”袁朗刻意曲解了放开的意思,可谁说要他帮忙了!许三多恼羞成怒,袁朗这边却实在爽得很,其中包括心理上的满足。
他借着许三多的手射出来第一次的时候,许三多几乎都有点麻木了,但在白浊的液体射在手心时还是下意识地要将手抽离开,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浓白的精液射了许三多满手,许三多羞愤至极,要擦,却又不知擦到哪里,擦自己身上肯定不行,想抹到旁边的
', ' ')('草地上,袁朗还抓着他的手没松开呢,于是许三多一双眼睛又愤怒地瞪向了心情愉悦的袁朗,袁朗笑着说别急别急许三多,我帮你处理,结果抓着许三多的手把自己的精液全抹到许三多胸膛上了。
“变态!流氓!你、你不要脸!”
好嘛,这次多了个词,袁朗没否认自己是变态的事实,伸手去解许三多的腰带,嘴上还要没有诚意的道歉,他说对不起许三多,是我不对,那我补偿你吧?当然,也容不得许三多说不行,他脱许三多裤子的速度实在迅速,很快许三多就赤身裸体的躺在他身下了。
袁朗单是看着,就又能硬起来,这次可没有衣物的阻挡,硬挺火烫的一根性器就这么戳在许三多细白的腿上,腿间那块肉又格外柔软娇嫩,袁朗只是慢慢地磨了几下,许三多就受不了,下了死命的劲推他。
“别怕,许三多。”袁朗安抚地对着他笑了笑,但说出来的话和安慰没有半点关系:“等会再干你,现在先让你射一次,好吗?”
许三多说不好,你赶紧松手!这种话在袁朗耳朵里自动屏蔽,他没用手,而是低下头去,随后许三多就眼睁睁看着袁朗含住了自己挺立的东西。
感官和视觉上的刺激终于让许三多崩溃了,他失声痛哭出来,可哭了没几声就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呻吟,袁朗给他吞得很深,再用舌头去舔舐性器表面,其实袁朗没做过这事,但对付许三多,实在是太足够了,在这个梦里袁朗算是摒弃了一切羞耻心和道德束缚了,他给许三多口交,不太熟练地吮吸,没多久许三多就哭着让袁朗别再这样,他要射出来了。
袁朗用手帮他做了最后的抚慰,等许三多都射在他手里,目光放空地盯着某处时,袁朗已经借着精液的润滑,伸进了一根手指去,他是打定主意了要在这个梦里做完一全套的,春梦难得,梦见有许三多的春梦更是难得,袁朗不会错失这个机会,他在现实里实在错过太多次了。
第一根手指探进紧致的后穴时,本来已经明显开始自暴自弃的许三多又开始挣扎起来了,他实在不懂袁朗对他做这件事的意义何在,如果前面还能说是部队里有些士兵会有的互相抚慰,那这种事就实在让许三多无法接受了,他腿上使力要蹬袁朗,说你别这样做了,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袁朗对他微笑,手指继续向内推进,语气甚至有些苦恼:“许三多,可我就只想跟你做这种事,想干你,怎么办?”
许三多实在被他的口无遮拦给震惊到,半晌才说:“这、这种事没意义的。”袁朗敷衍地点着头,再探进第二根手指,两根手指在许三多紧致的肉壁里戳弄:“你说得对,做爱这事没意义,但我忍的实在够久了,许三多,我现在不想做别的,就只想干这种没意义的事。”
许三多说不出话来了,但显然是被袁朗给气到了,后穴传来的感觉很奇怪,在袁朗手指戳到某处时会产生奇怪且隐秘的快感,他这一天体验到的快感太多了,并且全部都是袁朗所给予的,这让袁朗心里充斥着巨大的满足感。一如他曾经的性幻想那样,许三多的身体敏感点非常浅,只需要抚慰几下就足以让许三多哭叫,他最优秀的兵,他最偏爱的兵,无论受到如何疼痛,都能忍耐着完成任务的许三多,此刻在他身下,因为袁朗的刺激,哭的一塌糊涂。
袁朗想,哪怕就是现在这场春梦就此结束,他也真的甘心情愿了,不过好在老天没有那样残酷对他的意思,或许也是在怜悯袁朗一直以来的忍耐和压抑吧,他没从梦里醒来,而是用三根手指操了许三多一会儿,许三多显然也从中得了趣,虽然仍然在默默掉眼泪,可腰已经不自觉地跟着微微摆起来,袁朗很敏锐地注意到这点,于是抽出了手指,换上坚硬的性器顶到了许三多穴口。
许三多刚刚完全适应袁朗的三根手指在他体内进出,但没多久就感觉到另一个硬热的东西顶过来,袁朗不急,慢吞吞地操他,势必要让许三多体验性器一点点的顶进后穴内的感受,手指不比性器,袁朗又实在有点天赋异禀了,漫长的进入让许三多很痛,可疼痛里又夹杂绵软迟钝的快感,他带着哭腔问袁朗全进来了吗?袁朗亲了亲他嘴唇,说还没有,再等等,可这等待实在好漫长,仿佛没有尽头似的,每一寸知觉都被拉的无限慢。
等袁朗全部顶进去的时候,许三多被刺激的又射了一次。
这回他们身体是真正结合在一起了,袁朗抱着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满足,哪怕是做梦又能怎样,他也算是吃到许三多了,到时候哪怕醒了,继续陷入无望的暗恋,也能凭借着这场梦,再度坚持好几年。
袁朗的做爱风格明显就不是温柔那型的,性器全顶进去之后,他略微慢慢抽送了几下,算是让许三多适应,随即就大开大合地干起许三多来,每次冲击都要顶到最深处厮磨一下再抽出,可袁朗也等不及完全抽出来,就要再深深操进去。
许三多第一次做爱就受到如此粗暴汹涌的情潮快感,好在他的确忍耐力强,但即便如此也是在哭叫的,这算不算是强暴?袁朗在操他的时候想,如果现实里,许三多真这么被他干进去,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
', ' ')('和现在一样吗?也会吐露着呻吟掉眼泪吗?也会被稍微哄哄,就乖乖挺起胸来让袁朗玩他的乳头吗?
袁朗深吸了口气,这种幻想让他更硬了,肏弄的速度就变本加厉,每一次进出时肉体拍打的声音都能在树林里回响许久,许三多两条腿已经缠在了他腰上,这个姿势方便性器进的更深,袁朗捏着许三多劲瘦的腰干他,手上全然没收力,有时候他意识到自己是渴望在许三多身上留下某些带有痛感的印记的。
例如此刻许三多腰上被他大力捏出的淤青指印,这在白皙的皮肤上太鲜明,几乎点燃起袁朗心中的施暴欲,他用力顶撞着许三多的后穴,感受到肉壁夹紧他滚烫的性器,再抽离时又极有吸力的挽留。
许三多早叫他干得茫然了,只能陷进一波波袭来的浪潮里,在粗大顶端操到敏感点的时候许三多又射了一次,骤然夹紧的后穴让袁朗嘶了声,他舔舔牙关,发狠似的操许三多,抽出顶入的速度开始密集,不再大开大离,而是拔出一点就迫不及待地再操回去。
穴口早就被肏弄的湿泞红艳,许三多被他干开了,被动地接受着来自袁朗狂风骤雨般地肏弄,其实袁朗根本就没玩太多花样,也没什么多余的姿势,他压抑的太久,迫不及待的享用他的猎物,于是就是最纯粹的蛮干狠操,用的也是能拥抱能贴紧的姿势。
沦陷进迷乱情事的许三多很好骗,袁朗稍微软下声音来哄他几句,许三多就将腿再缠的紧一点,手也搂住袁朗的腰,顺从地挨操,袁朗又哄他说你动动腰吧,他就懵懂地摆动起腰来,去迎合袁朗粗硬的性器。
“好乖。”袁朗温柔的夸他,又很慢地一点点亲许三多的唇,顶弄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缓,他也即将到达临界点,所以在许三多又一次射出来后也没放慢,而是一刻不停地用力捣弄,还在不应期的许三多实在受不住这种高频率的抽插,很用力地抓挠着袁朗的后背,胡乱说着让他慢一点,袁朗说好我慢一点,可慢就成了用力,每一下都顶到最深,袁朗甚至停下来动作,抓着许三多的手去摸他们湿泞的交合处。
在这种时候袁朗耐心实在好的过分,他一下下的磨着许三多的后穴,舔弄着许三多的耳垂,问他喜欢吗?又问他还想不想要啊?这几句话实在熟悉,熟悉到袁朗连说出来时都察觉到兴奋,梦里和现实里不一样,现实里的许三多立正报告,告诉袁朗他是钢七连第四千九百五十六个兵,梦里的许三多则抽噎着点头,诚实地回答出袁朗希望的答案,想要。
于是柔软的肉壁被袁朗彻底捣成他性器的形状,他实在有些失控了,为着这个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话语,还有不熟悉的回答,许三多产生了快被他顶穿的错觉,可这回无论怎么哭叫,袁朗也不会再减慢一点动作,后穴被干的红肿,但一次又一次的被袁朗操开,顶进,他喘息着说许三多,你叫我的名字,叫我,我就放过你,都射给你好不好?
许三多的眼神很茫然,可很乖顺地说好,然后喊他的名字:“袁朗。”尾音发颤,是被袁朗干的。
于是袁朗深深地肏进最里,把一股股精液统统射进去,许三多被他牢牢按着腰,动弹不得,只能接受精液的冲刷,再攀上最后一次高潮。
闹钟响起时袁朗睁开眼睛,这回梦里是真真吃了个够本,他心情不错,哼着歌把床单和贴身衣物都给洗了。
今天训练的时候,a大队的众人都发现了,他们队长心情异常的好,不过好也没什么用,训练还是一如往常的残酷,吴哲在底下跟许三多小声嘀咕,这烂人是真的有精神分裂,心情好折磨他们,心情不好也折磨他们,这找谁说理去?
“吴哲,跟许三多说什么呢?能不能讲给我听听啊?”袁朗笑吟吟地站过来,那张脸如沐春风,活脱像变了个人,反正吴哲挺慎得慌:“没有,我是跟三儿说今天天气不错。”
“是不错。”袁朗附和,随即他一拍手,笑道:“既然你觉得今天天气好,不如去375跑几个来回,感受一下今天这风和日丽的天气吧。”
吴哲显然是在心里骂他了。
“对了,许三多。”
“到!”
袁朗对许三多也笑,但就不再是笑里藏刀,而是满面和善了:“下午去我办公室一趟,帮我整理几个文件。”
“是!”
或许是因为心情太好,也或许是没有仔细注意到,在袁朗同许三多说话时,他没有看到,许三多的耳垂,分明透着一抹红。
end
02<史今的梦>
史今猛地睁开眼,撞进另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睛里,似乎只要轻轻一眨,泪珠子就会断了线似的,大颗大颗落下,那双眼睛的主人实在太熟悉,是许三多,史今的手此刻捂住了他的嘴,手心触碰到温热柔软的嘴唇,令史今隐约觉着痒。
这是在哪里?史今想。哦,他还在新兵连呢,那这就是做梦了,他这是又梦到原来的事儿了,是个深夜,他拿着个手电进去查铺,出门的时候逮住个蹑手蹑脚跟着他的许三多,许三多当时要哭,就被史今赶紧用手掩住嘴,可他的眼泪来得实在快,转
', ' ')('眼浸湿史今手背。
“排长,我想家,可我不想回去。”他抽噎着跟史今这样说。
这是梦到许三多刚来的时候了,他怕被赶走,于是本能地来找史今了,那个时候史今安慰他,说谁叫你走啦?犯的又不是大错,你不会走的。
许三多睁着眼睛,好容易才把眼泪止住了,红着眼圈小声问他:“排长,真的吗?”
史今说:“真的。”
灯早就熄了,走廊里也静悄悄的,一片漆黑,史今又把手电给关了,全凭着那点从窗户里映进来的月光照亮了,尽管离得近,可史今看不太清许三多的表情,只看得见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后面他们又说了会儿话,许三多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谣言,又说排长,可我也不想去养猪,要把我分到哪里呀?能给我分枪吗?史今被他孩子气的发言逗笑,伸手摸摸他头发,说不会叫你去养猪,也能摸着枪,你就别再担心了。
那时他对许三多全然一腔赤诚的关怀,又在其中掺杂着模糊不清的偏爱,史今当他是小孩,又抱着要把一株嫩生生的小树养成一棵漂亮的小白杨那样的期待,接下来怎么样了?史今还清楚记得,接下来许三多还会问能不能把他们都分到一个班,然后被会被哭笑不得的史今给轰去睡觉,这段记忆在脑海里分明就是这样的,他不会记错。
可在梦里不是。
史今想,不对,这是不对的,记忆里没有这样的情况,许三多得了他的保证,却没走,于是史今把话问出口,说三多,怎么不回去睡觉啊?许三多却垂了眼睛,小声说,排长,你、你还没松开我呢。
记忆里哪有这种情景,史今正箍着许三多的腰,他十九岁的时候很瘦,一条胳膊就揽过来,身形又小,于是整个人都被史今搂在怀抱里,他知道许三多爱干净,熄灯号响前就洗了澡,肥皂香气在他两人之间浅浅萦绕着,月光清冷冷的照下来,照进许三多还稚嫩懵懂的眼睛里。
史今想,自己应该是疯了,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做?理智忽然就在一瞬间断线,他把自己从下榕树村亲手带回来的小孩,把自己最照顾也是最担心的兵按在墙上,就在黑漆漆的走廊,借着那点零星的月光,史今低头去亲许三多的嘴唇。
这是梦,史今想,这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发生的事,许三多被他亲着,毫无抵抗,任着史今舔他唇瓣,又轻扫他齿关,许三多实在配合,甚至还顺从地张开了嘴,乖乖地让他把舌探进去,勾住许三多的舌头。
他不会接吻,由着史今来,其实史今也不会,但男人掠夺占有的天性却是在的,于是这个吻在刚开始的青涩后,就逐渐熟练,史今的唇有时会被许三多尖尖的虎牙磨到,有一点疼,但更添兴奋。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他将手顺着许三多衣服探进去,摸到细嫩的皮肤,那时候的许三多完完全全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他甚至未被分到五班,未去过草原,更别提在七连训练了,浑身都软,腰被史今指腹粗糙的茧划过,就急促地喘息起来。
史今不敢看许三多的眼睛,手却往下摸去,摸到许三多已经有了反应的东西,他只是按着顶端轻轻揉捏一番,甚至没怎么使劲,许三多就已经颤抖着瘫软在史今身上,史今只是替他揉弄一会,指甲剐蹭过柱身,许三多就哭叫着射出来,温凉的液体溅了史今一手。
看吧,都说了是梦了,如果不是梦的话,许三多哭这么大声,早就有人出来看了,可史今难得的起了坏心思,他亲了亲许三多的脸,说三多你要小声一点呀,被别人听到了可怎么办?
许三多睁圆了一双眼,似乎真被他吓到了,死死咬住唇一声不吭,可史今看他牙齿用力咬住唇瓣的时候,又心疼起来,伸手摸着许三多的脸,叫他别咬了,又用手指轻轻地抚摸许三多嘴唇上留下的齿痕印。
梦里的这种时候,许三多是不会说话的,他随着史今的心意,任由摆弄,听话地实在像具人偶,这也让史今有几分悲哀,毕竟这只是梦,现实里,他抱许三多,摸许三多的脸,但从未超过自己心中丈量的时间,他始终拿自己当做班长的身份,多碰一秒,都觉得是在逾矩。
罪恶感仍在,可是手却是放不开的,在史今修长的手指按在许三多唇角的时候,他就愣愣地张开嘴,让那两根手指伸进他湿软的口腔,口中异物的存在让许三多下意识地伸舌去抵,于是舌头也被人夹住玩弄了,史今无论做什么都是轻柔的,但却不容拒绝,现实里他恪守心中的底线,绝不逾越,而梦里,他也坚定地准备亲吻许三多。
手指向里伸,抵住喉口时史今感受到许三多喉咙下意识地收缩,有来不及吞咽下去的涎水顺着许三多的唇角流出来,他眼里氤氲上水汽,在史今将手指抽出后,他就小声地喊史今,排长。
史今说三多,别喊我排长,你叫我班长,好不好?许三多好乖,顺从地改口,他叫班长,是史今最熟悉的语气和声音,他最偏爱的孩子蜷缩在他的怀抱里,在他的手中刚刚射出了可能是十九年人生以来的第一次,且满眼迷茫地问他,说班长,我好难受,就在你亲我,摸了我之后…我这
', ' ')('是怎么了?
史今喉结滚动,他胡乱亲着许三多的脸颊,缠绵,也像是安慰,他察觉到自己的声线变哑了,那是因为情欲的冲动,史今说别怕,三多你别怕,班长来教你,班长都教给你。
温热的唇再度覆上,堵住许三多叫着班长的嘴唇,史今没闭眼,这种梦里能见许三多的时光太过珍贵,于是一丝一毫都不舍得错过,许三多对于接吻这件事还生涩懵懂,同样也不闭眼,直直的望进史今眼眸里去,史今看他因为刚刚的哭泣而眼角渗着的红,觉得自己也要沉醉到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里。
他教给许三多太多东西了,他领着他进入部队,教他决不放弃,教他长大成人,教他如何真正当好一个兵,教给他聚散离别的意义,但克己守礼,从没教过许三多情爱的滋味,他知道许三多有天分,知道许三多会走得越来越远,史今想,就这样吧,我守望就好。在现实里,他仅仅是许三多生命中的一段,但在梦里,史今知道此刻的许三多属于自己。
史今借着月色的映照亲吻许三多,从脸颊,再到脖颈,再到白皙的肩膀,离开时太过遗憾不舍,于是他希望在梦中将从未敢落下的吻补齐,许三多任着他亲,伸手搂着史今的腰,极不熟练地回应着史今轻柔的吻。
他重新又将手探进许三多的腿间,轻轻地抚慰已经射过一次的物件,许三多唇齿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来,不自觉地往史今手心里挺动,但在察觉到自己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后,又慌张地僵硬住。
许三多被抚弄的反应太过青涩,让史今感觉到某种近乎卑劣的满足欲,他有些唾弃自己此刻的行为,可也意识到自己内心的确不愿放手,最后轻轻地叹息出声来,他稍稍加快了手中的速度,许三多就受不住地哼出声音,那双看向史今的眼睛,充斥着全然的信任,还有陌生的,被史今教出来的迷蒙情欲,学会享受快感,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当手中又被溅上温凉的体液时,史今将手收了回来,即使自己的还硬着,但他已经不打算做下去了,哪怕说他是胆小鬼也行,现实里不敢把心意讲明,哪怕梦里也不敢做到最后,他想起在现实里,许三多曾说他最好,史今记得自己当时苦笑,对许三多说:“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三多。”
我不是多么好的人,你的班长是个懦弱的胆小鬼,不敢牵你的手,吻你的脸,只敢永远在你背后守望,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这样就好了,去睡觉吧,三多。”史今随意擦了擦手,温柔地对他说,可许三多却摇头了,随后他做出了一个令史今意想不到的举动,他将手伸出来,隔着迷彩裤,触碰上史今还硬着的性器。
“可是班长,你还没有解决。”许三多说,目光清亮的简直不像在讨论这种事,史今说没关系,你不要管了,去休息吧,但许三多这次没听班长的话,他忽然半跪下来,拉开了史今的裤链,在看到那层白色布料下硬挺着的东西时,许三多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别过脸,但随即又转回头来,咬着嘴唇伸手将史今的内裤拉下,炙热的物件就迫不及待地弹跳出来。
“许三多!”史今又叫他,这次语气明显着急了些,像是生气了,许三多抬头看看班长的脸,却觉得此刻他的表情不像发火,但神情复杂的让许三多有些看不明白,但现下的状况,想那些都没用,他伸手碰触上滚烫的性器,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会用手心轻轻地摩擦,但这已经让史今呼吸粗重起来了,他深深凝视着许三多,看许三多青涩地替他抚慰,又小声的说:“班长,我不太会……”史今摸了摸他的头,声线很哑,他说班长教给你,三多,你慢慢学。
顶端因为兴奋的刺激流出了液体,打湿了许三多的手,也算是起到了简单的润滑作用,史今语气很温柔,就像教他如何训练那样,许三多听着史今的引导,将他的性器圈在两手中间,上下地撸动,又或是手指轻轻地在柱身滑动,打着转儿的抚慰。他学得很快,又认真,史今看着许三多这样子都觉得硬的发痛,不由自主挺动起腰来,在许三多圈紧的手心里顶弄摩擦,许三多半跪着,他是低着头的,因而在史今失控地挺动时,性器就撞上了他的嘴唇,那实在柔软,特别是许三多甚至微微张了嘴,顶端已经有一部分插进了他湿润的口中。
史今一惊,即使再留恋柔软口腔的快感,也急忙抽了出来,许三多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只专心替他的班长手淫,模样专注,像是之前史今看到过他背书的样子,但这种程度的青涩抚慰还不足以让史今射出来,不过看着是许三多,就已经让史今很满足,他俯身爱怜地摸了摸许三多的脸,正想要他站起身来,自己弄一下射出来就好,却没想到许三多却忽然像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他低头,用舌头舔弄了一下正不断流出液体的硕大龟头。
史今猝不及防,他着实没想到许三多会这样做,射精的冲动没有压抑住,于是白浊就尽数射在了许三多脸上,手上,那样子很是色情,史今慌忙地要帮他擦去脸上和手里的液体,可许三多却将手放在了唇边,舔干净了自己手上,史今的精液。
霎时间,史今觉得自己脑中轰鸣作声,这绝对是他做梦
', ' ')('都不敢去想的事情,可许三多实实在在地这样做了,他甚至还能在舔去手上的精液后,还能对着史今露出毫无防备的笑:“班长,你舒服点了吗?”
史今艰涩地开口,说谢谢你,三多,班长很舒服了。
他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奈何下半身的反应违背本心,一次射精如何满足?在许三多含笑的目光下,史今又半硬起来,可他是绝对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和许三多做的,哪怕是在梦里,他也在想着许三多的感受,走廊太冷,又不舒适,绝不是个做爱的好地方。
“三多,你再帮帮班长好吗?”他有了个别的念头,于是犹豫着说。
许三多很迅速地答了好,能帮上班长的忙这点似乎让他格外欢欣雀跃,史今叫他转过身去,用手撑住墙壁,他听话地照做,腰带被轻轻解开,史今半褪下许三多的裤子,看到一双夹紧的,白皙的腿。
“班长?接下来我要怎么做?”他不解地询问,而史今撩起了许三多深绿的短袖上衣,轻声哄着他咬住衣服,这样就发不出声音了,许三多点头,顺从地用牙死死咬住衣衫一端,紧接着史今要他把腿夹紧,随后一根炙热的硬物就操进了他的两腿之间。
这种感觉很奇怪,腿间的肉最是细腻娇嫩,但此刻被硬挺的性器来回狠狠摩擦进出着,史今前面实在忍得久了,此刻就有些失控,他偶尔会顶弄在许三多臀缝上来回游移,但也就是几下,便又操起许三多的腿,寂静的走廊里肉体之间的撞击声清晰可辨,许三多咬着衣服,但仍旧会发出呜呜的声音,特别是史今性器顶到许三多会阴的时候,烫的他一阵蜷缩,又有莫名的快感涌动。
史今用手揽紧许三多的腰,把他扣在自己怀里,在腿缝间不停地戳弄,他低头,去胡乱亲吻许三多的后背,又吻他后颈处的那块白皙皮肤,用牙磨蹭,烙上红痕,下身的撞击仍在继续,有时危险地顶在许三多的后穴上,浅浅进去一点儿,再抽出来,史今的自控力早就在许三多舔去手上的精液时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腿间抽送的动作带起黏腻暧昧的声音,可史今忽然觉着失落,即使他拥抱着许三多,即使他正插着许三多的腿。
“你怎么…从来没给我写过信呢…?”史今几乎是在叹息了,他整个人覆到许三多身上,仿佛这样他们就能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似的,他说三多,班长很想你,为什么不给班长写封信?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另一只空闲的手绕去前方再度抚慰起许三多的阴茎,许三多咬着衣服,含含糊糊的发出声音,但史今能听出来,他是在说对不起。
记忆很乱,可每一幕却又清晰,火车上他楼入怀中的,掉眼泪的孩子,部队里跟他打招呼,笑容满面的新兵,在单杠上一次又一次做着回环的,一个优秀的士兵,还有宿舍里,用手一圈圈将他背包绕紧,哭着不撒手的许三多,最终他们重合为一个,是史今眼前,被他操弄着腿的,梦中的许三多。
是班长,是朋友,是特别的人,却没有特别到,能做你的爱人,纵使是一场梦里,也不敢太过放纵自己。史今最后用力顶弄几十下,射在许三多的腿间,随后他把许三多整个人转回来,要两人面对这面,上衣已经被涎水浸湿,史今把许三多的衣服从他紧咬的牙间轻轻地扯出来,然后他给许三多一个紧紧的拥抱,还有一个痴缠眷恋的亲吻。
多美好的一场梦,但梦总是要苏醒的。
在史今将床单上的狼藉收拾好后,他在书桌前坐下,想给许三多再写一封长信,但告白的话语仍然不会说出口,呈现在纸张上的,寄到远方的,只有思念与挂怀,史今从未想过对许三多告白,因为他想看着许三多自由的生长,永远不要被他的爱所束缚。
你喜欢一棵树,绝不是要砍掉他的枝枝蔓蔓,不是要他只为你而存在,他应该活在灿烂的阳光下,有清风雨露,枝繁叶茂,无忧无虑地旺盛生长。
至于那些秘而不宣的爱与欢喜,就藏在这一晚春梦之中,史今自己铭记,就已经足够了。
02<史今的梦>end
高城还记得,在钢七连还没有解散的时候,他从食堂打了饭,路过甘小宁白铁军他们身边的时候,听见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讨论恋爱、女朋友、对象。一帮二十来岁的青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这其实也挺正常,高城没在意,绝大多数的话他都没听到,只听见甘小宁故作深沉的最后一句话:“时常想起是对一个人心动的开始。”
当时高城对这句话有点嗤之以鼻,老想起这个人就是心动的开始了?他有事没事还经常想起许三多那个孬兵呢,那这也能叫心动吗?这得叫心烦才是,毕竟许三多之前干过,桩桩件件的“光荣事迹”,高城躺到床上睡觉时,偶尔想起一件,也能叫他活生生被从梦里气醒。
他是个直性子,瞧不上就是瞧不上,许三多打从一开始就没给高城留下什么好印象,太怯懦,太迟钝,又太容易去依赖一个对他好的人,这种软弱让许三多根本就不适合留在部队里,所以高城拒绝了史今想要留下许三多的请求,可哪知天意弄人,兜兜转转,许三多还是被分配到他的钢七连
', ' ')(',他最深以为傲的钢七连,那时候高城满面怒火,他问许三多,你是个好兵吗?
而后在他的意料之中,许三多低下头,小声地说:“我不是。”
高城想,原来你自己也知道。他不认为许三多会有更多的成长了,哪怕史今再怎么说要给许三多时间,该怎么把一株草养成一棵参天大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高城对许三多全然不抱任何希望,于是开始漠视,他将目光从许三多身上跨越过去,并不认为一株在墙角的草能生长的多高。
但很奇怪,总有人对他说许三多的好,听得高城耳朵里起茧子,王团说人都要改变的,史今说再耐心等等他,高城几乎想要抱臂冷笑了,他心里想,好啊,那我就看着吧,看看这个孬兵到底能蜕变成什么样子?看看这场关于许三多的争执,到底谁输谁赢。
毫无疑问,他输得惨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在窗口看到许三多一次次摔下去,却没有抬腿离开的时候,也许是在看到他在考核中对答如流的时候,在他用了更多时间去咬牙训练的时候,在看到三百三十三个回环的时候,在看到单杠上血迹的时候,高城甩着被烟头烫到的手,在嘈杂的喊声,奔跑声中,忽然意识到,许三多,绝不是他判断的,是一株平平无奇,且细弱无力的草。
那是一棵发芽较晚,却在萌发出第一片绿叶之后,就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且全然蜕变的白杨树,高城之前的结论被推翻个彻底,他输得彻彻底底,一败涂地,却不能说是不欢喜的,他开始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去重新看待许三多,优秀、隐忍、挑不出缺点,唯一让高城有些微词的,就是许三多对史今的依赖。
小狗,高城在心底这么形容,但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面对史今的时候,许三多那双眼睛亮晶晶的,要是身后有尾巴,肯定正撒了欢的摇着,像只小狗,对亲近的人就黏黏糊糊,对不亲近的人,则敬而远之,尤其是…对他高城。
没关系,只要他足够优秀,不给钢七连丢脸就行,剩下的高城不在乎,他说自己毫不在乎,的确,挂在最中央的锦旗,刻下的光盘,每件事都证明了,他的确不怎么在乎许三多。
高城知道许三多怕他,后来又变成恨他,原因是他没让许三多去送史今最后一程,高城站宿舍门口,看许三多大闹,随即又大哭,看史今摸许三多脸,看他们两个人相对流泪。真是儿女情长…高城想,然后别过头去忍住自己眼眶里的酸涩,他不在乎许三多恨他,反正他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许三多这个兵,哪怕许三多已经足够优异。
他不喜欢,在许三多当三班的代理班长时不喜欢,在钢七连被拆散的七零八落的时候也不喜欢,高城近乎茫然地站在空荡荡的操场上,看自己身后还剩下最后一个兵,许三多沉默地站着,笔直,一棵挺拔的白杨树。
高城不信天意,可这到底算不算造化弄人,最后留下的是许三多,偌大的钢七连,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用足够挑剔的眼光去打量许三多,他不喜欢许三多,不喜欢许三多此时的平静,不喜欢许三多在高城说出挑衅之后的沉默,不喜欢许三多…那双沉静的黑色眼睛。高城忽然充满怒气。他想,为什么?你在我面前不会像面对史今那样亲近,我理解,那为什么你也不对我发火,你明明恨我,为什么此刻偏偏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在漠视我?就像…我之前对你做的那样,原来,这就是你的报复吗?许三多?
但被高城认定是在报复他的许三多仍旧淡然如水,在收拾完他制造出的一地狼藉之后,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敲门来叫他吃饭,许三多用很软和的声音喊他连长,现在他只是许三多一个人的连长了,他手下只有这一个兵,他的七连,令他最深以为傲的猛虎钢七连,此刻唯余空荡。
但他不是许三多,高城没法随时随地想落泪就能落泪,他把音乐拧到最大声,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失态的哭声,他在黑暗中发火,将录音机砸落,然后,然后许三多就冲进来,愕然面对高城的眼泪,他替高城包扎手上的伤口,但在高城捉住他的手时,就立刻僵硬地抽了回来。
他应该大为恼火,不管许三多才是,应该是等待许三多替他包扎完毕,再关门出去才是,可在许三多抽回手后,高城心中的怒火忽然又涌上来,他一把抓住许三多,在许三多无措的眼神里,报复,又像是发泄般的,带着恶意,吻向许三多的嘴唇。
然后高城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在一片黑暗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做梦,那些形形色色的,有关许三多的回忆,都是他的梦境,包括最后荒唐的那个吻。他现在不是钢七连的连长,而是装甲侦察营的副营长,他在自己的单人宿舍,梦到了许三多。
“时常想起一个人是心动的开始。”甘小宁的话忽然又在耳边回响,更何况,高城现在都梦到了,还在梦里…高城啧了一声,烦躁地去摸床头柜上的烟盒,但里面已经空了,他恶狠狠地将烟盒砸出去,他对许三多没有那种喜欢!那只是个荒唐的梦而已!高城这样说服自己,然后将被子蒙过头顶,重新酝酿睡意。
这回高城已经在许三多的宿舍里了。
', ' ')('屋里没开灯,只有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高城如今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梦里了,他躺在下铺,许三多睡在上铺,这是哪段回忆来着?他因为焦躁而睡不着,踹着许三多的床板让他跟自己聊天,然后意外地发现自己滑稽的像只猴子。
许三多在说话,语气很慢:“班长说了,你有理想,有思想,有抱负,有水准……”
高城叫停,不想再回忆一次这尴尬且难堪的时刻,反正是在梦里,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他问许三多,但由于语气太暴躁,像是质问或者审讯:“班长说班长说,你就会说你们班长是吧!你是怎么想的?许三多?你,是怎么想我的?”
许三多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在高城以为他为了不回答这个问题估计是选择装睡的时候,上铺的人发出了声音,许三多说:“连长,你是个很厉害的人,是个很好的人。”
“真心话?”
“真心话。”
“但我知道你讨厌我,许三多,你现在肯定还在恨我吧?我没有让你送你最亲爱的班长,瞧瞧那天,你跟你班长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你看向我的那双眼睛,里头的恨意快把我打成筛子了。”高城没察觉出自己话里的醋意,或者此刻他也不在乎了:“看我现在这样,你痛快了吗?许三多,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兴?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失去耐心,直接爬到了上铺,许三多没想到高城会来这出,赶忙转过身去,可高城很用力地抓着他的胳膊,强行将许三多转向自己,许三多顾及着他们这是在上铺,因此反抗也显得无力,许三多身形比高城要矮很多,因此高城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把许三多笼罩在自己身下。许三多不愿意直视高城的眼睛,别过头去不看他,但被高城钳住了下巴,迫不得已与高城对视,也让高城看到了他正流泪的眼睛,泛着泪光闪烁,像是今晚夜空上的星星。
高城忽然愣住,他觉得自己似乎忽视了什么,在现实里的那天晚上,他在许三多的下铺,想方设法地要许三多和他说话,他太难受了,五味杂陈,是七连被拆分的七零八落的失意愤怒,是看着空荡荡宿舍的孤寂忧伤。那么当时在上铺,和他说话的许三多又再想什么呢?直到如今在梦里,他爬到许三多的床铺,看到许三多无声地掉泪,高城终于意识到,许三多的伤感,和他当时的伤感是一样多的。
他们守在这个空荡荡的钢七连,成为钢七连最后的两个兵,此刻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
高城出神的太久,直到许三多开始挣扎了,他们这个姿势实在暧昧,高城压在他身上,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高城被他的挣扎弄得回神,看到许三多涨红的脸和眼中的羞涩,还有…高城目光向下移,落向许三多的唇,唇肉饱满,颜色微红,高城在之前的梦里吻过。
他喉结滚动两下,忽然觉着自己嗓子沙哑,他肯定是疯了,他想亲许三多,特别想,他明明不喜欢许三多……他真的不喜欢吗?在梦里,也要不讲出真心话吗?高城忽然自暴自弃,在梦里他不想装下去了,高城低头,吻住许三多的嘴唇,在他柔软的唇瓣上辗转碾压,看许三多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高城的吻如同性格一样直接,他强硬地撬开许三多的齿关,给许三多一个非常热烈的亲吻,许三多被他压着,挣扎不开,被动地接受高城的吻,直到高城亲够了,抬起头来,他伸手把许三多眼角淌下来的泪给抹去了,声音低沉:“聊也聊不起来,亲你也要哭,你那么讨厌我?”
许三多难得高声反驳了:“不是!”
“怎么不是!我看你快恨死我了吧?就因为你班长那件事!”反正是个梦,高城今天就非要拿着这个事跟梦里的许三多较劲。
“我没有!”许三多急了。
高城叫的更响:“那你给我证明!”
接下来高城的眼睛猛然睁大了,因为许三多在犹豫几秒后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使力让高城低下头,紧接着许三多闭眼,主动亲上了高城的嘴唇,他不会亲,双唇就贴着高城的唇,然后生涩地用舌尖舔弄了高城的唇瓣几下。
“连长…我…”许三多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高城又用吻给他堵住了,刚刚那个青涩的献吻,还有唇上,许三多舌尖的舔弄,快把高城的魂儿给勾走,高城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到自己怀里,粗暴地吻他,一只手急切地去撕扯许三多的衣服,床铺被这种动作晃荡的吱吱呀呀响,很有岌岌可危的风险。
睡觉的时候总穿的少,所以高城三下五除二就能给许三多脱个干净,然后用唇舌在许三多白皙的皮肤上亲吻标记,掩藏在衣物下的皮肤是惊人的白,一吻就能留个暧昧的红印子,高城恨不得给他全身上下都打了标记,因此每一处都细细舔舐,重重亲吻,到许三多腰腹时吻就轻了些,他还记得之前被单杠磨破的伤口,白色的绷带。
许三多被高城吻的整个人都酥软,他被高城搂着,整个人都在高城怀里,周身环绕的都是高城身上的气息,夹杂着苦涩的烟草味,高城的手抚摸他劲瘦的腰身,带着枪茧的手指在剐蹭过皮肤时就会引起许三多敏感的轻哼,高城从未听过
', ' ')('许三多发出这种声音,带钩子似的,引得他下腹烧起一团火,他硬了,一根就这么直挺挺的,顶在许三多臀上。
硬挺的性器就隔了条薄薄的内裤,于是能清晰感觉到许三多臀肉的柔软紧实,高城按捺不住地动腰顶弄了几下,许三多一张好不容易消退下热度的脸就又红起来,支支吾吾说:“连长…你,你别用那个顶我…”
高城故意问:“哪个啊?”
许三多不吭声了,要从高城怀里撤出来,他不动还好,这一扭动身体挣扎,反而更是给高城磨蹭出火气来,高城按住许三多肩膀,一个使劲又把他按到自己身下了,他把自个儿身上仅剩的内裤也给脱下来,这回两人就是结结实实的坦诚相见,许三多看都不敢看他,紧张地抓着高城手臂,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连长,你这是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我喜欢你,所以就想跟你做,许三多,你给个准话,行不行?不行我就现在就走!”高城在梦里是真豁出去了。
许三多说:“可是连长你还说过,我是你的地狱,地狱…不是个好词。”
他面上看着默不作声,实则还真就一笔一笔给高城记在心里了,高城哭笑不得,捧着许三多的脸使劲亲他,然后他磨磨牙,语气发着狠:“许三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懂不懂!”
他们最后还是没在上铺做,高城先下来的,等许三多也从上头慢吞吞地爬下来,高城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给他按到床上了,许三多浑身上下都被他亲了,摸了一个遍,可此刻只觉无论碰触多少遍都不会觉得满足。
他一只手拢住许三多的胸肉揉捏,双指夹住敏感的乳头,用指尖的薄茧摩擦,另一只手则探到许三多身下,握住许三多硬着的性器替他撸动,许三多被这双重刺激弄得忍不住叫出声来,他红着脸伸手,也轻轻碰了碰高城的那根,高城喘了一声,身下的性器往许三多手心间狠狠挺动几下,许三多被他这种反应鼓励到了,于是也学着高城那样,给他抚慰起来。
他两个人都没经验,高城好歹还给自己撸过,也听说过男的和男的是怎么做的,不过全是理论,从没有实践,许三多就是一点不懂了,于是没多久就喘息着射出来,精液弄了高城一手,高城知道得润滑一下,于是将那些精液全抹到许三多臀间那个隐秘的穴口上。
“连长,为什么还要弄这里?”许三多问,他眼神里纯然懵懂,这种眼神让高城更为情动了,他抓着许三多的手继续替自己撸动抚摸,空闲的那只手一根手指已经戳进了那紧致的肉穴里:“因为等会,我就要干到你里面去。”
许三多第一次听高城说这种下流话,羞臊的不知如何回应,但很快也来不及再多想别的了,毕竟他一只手得帮着高城纾解性器,身下的穴还有异物戳弄的感觉,借着精液的润滑显然是不够的,高城一根手指进去都觉着紧,他咬着牙给许三多扩张,高热的肉壁紧紧缠着高城的手指,他已经可以想象操进去的时候这湿软的穴会怎么吸缠他的性器。
加到三根手指的时候他似乎是插到了许三多的敏感点,因为许三多很激烈地挣扎了一下,本来低低的细碎呻吟也控制不住地成了一声带着软意的喘,高城感觉自己被他叫的都能射出来,加快动作用手指干他,高城好像每个方面都擅长,这方面学了学也能无师自通,次次按着敏感点那儿戳插,给许三多指奸的又高潮一次后,他才将自己早就硬邦邦的性器顶过去,试探性地插进一点儿,
许三多闷哼出声,高城只进了一点儿,连顶端其实都没完全进去,但他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下意识地夹紧穴排斥,高城被他吸的头皮发麻,低头缠着许三多的舌亲吻,浅浅地来回戳刺,等那阵子不适期过去,许三多身体里也涌上难以言喻地燥热来,他悄悄地抬腰,试图多吞一点高城的性器进去,被高城逮了个正着。
“这么想要啊?许三多?自己都往里吞了?”高城声音又哑又低,撩拨的许三多耳垂上都染了红晕,下一秒高城就缓慢且坚定地往里操,这回许三多哪怕是夹紧了也没用了,彻彻底底地被高城给操到了底。
硬热的东西肏到最深处了,在白皙平坦的小腹上甚至有微微凸起,高城看一眼就受不住,掐着许三多的腰开始干他,许三多还没完全适应高城的尺寸,就被激烈地捣弄抽送给弄得叫出声来,他察觉到自己叫的声音大了些,连忙捂住嘴,高城却把许三多的手给拽下来,说没事,没人会来。
因为这是他的梦。
许三多信了高城的话,放任着自己叫出声来,呻吟声被激烈的顶弄搞得支离破碎,穴肉可以清晰体会到高城柱身上的青筋脉络,他控制不住地夹紧,随后被高城更用力地操弄开,强烈地快感刺激出生理性泪水,他用手勾着高城的脖子,身体被高城肏的晃动,但始终是被高城扣在怀里的。
在操干的间隙高城低头看他,看许三多失神的眼睛,心中被异样的情感涨满,这是许三多从未给任何人看过的一面,被操弄到茫然无措的脸,没给他班长看过,也没给死老a看过,只让高城自己尽数收入眼帘,他失控地猛烈肏着许三多,心中划过悔意,他也
', ' ')('许早就该说出来的,说不定在现实里,许三多也会这样,服帖地在他怀里,任他操弄抽插。
是他错了,高城错把一棵坚韧挺拔的白杨树看成一株细弱绵软的草,最后又为此输的彻底,将门虎子,天之骄子,结果连一整颗心都搭了上去。
高城操着许三多,手上却忽然发力,托着许三多的臀将他整个抱了起来,许三多猝不及防,好在手还搂着高城脖子,急忙又将双腿缠上了高城的腰,他起初没明白高城这是要做什么,等高城保持着这个姿势站起来,由下而上的深深顶他,许三多才算是懂了,但那时候早来不及了,高城边操他边往门边走,每一下都能戳弄到敏感点,而后将他顶在了门板上干,许三多又急又恼,摇着头说不行,不能在这里做,高城不听他的,在他脖颈烙下自己的吻痕,说许三多,怕被发现啊?那你就叫小声点。
许三多声音小了,下面的肉穴却夹得越发紧了,几乎是绞的高城性器在里面寸步难行的地步,高城发着狠捅他,非要给许三多干开不可,门板都被高城大力的撞击弄得响动不停。
“许三多。”高城喘息着叫他,在得到许三多颤声回应后,就把头埋到许三多肩膀上:“是我知道的太晚了。”
高城知道梦里的许三多不懂,可还是想这样告诉他,都怪我明白的太晚,想要带你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曾经说过的话成了真,他说自己和许三多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结果到最后,他们一个是装甲侦察营的副营长,一个是老a的最出类拔萃的尖子,还真就没有,再次交集的可能,高城从来没说过,但他的确后悔。
是我醒悟的太晚,于是才失之交臂,当时说出的,你来烦我,我很高兴,就已经是高城唯一能讲出的,最出格的话了。
高城埋在许三多的肩膀上,忽然感觉许三多在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像是某种安慰,他抬起头来,看到许三多柔软的目光,眼里有情欲,却也有爱意。
“连长,疼吗?”许三多说,高城愣住了,为这句没来由的话,但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梦里的许三多手指抚摸上他的脸庞,那手指触碰的,无疑就是他落下伤疤的那个位置。
可…可梦里的许三多怎么会知道?但他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因为许三多抬头,唇瓣碰触上高城脸上伤疤的位置。
高城是真的彻底失控,他把许三多重新按回床上,发了疯似的操他,直到尽数射进许三多后穴里,许三多颤抖着将他绞紧,跟随着高城的动作,也达到了高潮。
结束后高城终于想起来刚刚的事,他想问梦里的许三多为什么会知道,但是就在这种关键时刻,起床号吹响了,高城条件反射地从梦里惊醒,坐起来,捂着脸骂了句脏话,然后换好衣服,鬼鬼祟祟地把内裤床单都洗了。
这一上午,高城都因为那个梦,有点魂不守舍,中午他食不知味地嚼着口中饭菜,正兀自出神,甘小宁却跑来叫他,说是有个他的电话。
高城过去接了,刚说了个喂,就听到对面许三多的声音。
许三多声音和原来一样,和梦里也一样,软和的,温吞的,但就是语速有些快,好像有些紧张:“连长,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话…算数吗?”
那一瞬间高城感觉天上有个大馅饼砸下来了,砸的他眼冒金星,但实在心花怒放,他紧紧抓着话筒,毫不犹豫地做出回答。
“许三多,永远作数。”
<高城的梦>end
伍六一在看到许三多第一眼时,其实就已经有预感,这个怯懦的,并且闹了大笑话的新兵,将会抢走史今所有的注意力。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伍六一了解他唯一的朋友,史今从不轻言放弃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团泥巴,他也会亲手将泥巴捏成形,直到成为一个真正的兵,因为在伍六一刚来部队的时候,史今就是这样照顾他的,而如今,他又将亲自照顾另一个,看起来完全不像样的兵。
伍六一心里是说不清的滋味,或许嫉妒占了这情绪里的大多数部分,史今是他的战友,他的班长,他的朋友,也是他…伍六一不愿意将心中某些感情拆分的太过清晰,他知道史今对他没那种意思,所以从未期待能够得到回应,只以朋友的身份止步,得到史今的关心就足够。
可随着许三多的出现,事情发生了偏移,他看得出史今对于许三多的偏爱,那种偏爱甚至已经到了暧昧的程度。作为战友,伍六一应该制止,作为朋友,伍六一不甘心,他瞧不上许三多,这种讨厌里一半是瞧不起许三多的眼泪和软弱,另一半就掺杂了私人感情,是嫉妒与愤懑。
所以伍六一讨厌许三多,史今的请求是他搭理许三多的唯一原因,可后来,许三多也成为他和史今起争执的唯一原因,当时伍六一几近愤怒,他说算我求求你,我们跟许三多,我们跟他还没有情分!但史今摇头,对伍六一说话,语气温和而坚定:“我跟他…已经有了情分。”伍六一注意到了,他的话里,说的不是“我们”,而是“我”。
从那一刻开始起,伍六一忽然明白了史今在谈起许三多时,眼中浓烈复
', ' ')('杂的感情。而且史今似乎也没想着对伍六一掩饰。你喜欢他?是不是?伍六一想问,但这没有刨根问底的必要,所以伍六一沉默,哪怕心底酸涩难忍,他仍旧替史今守着这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既然史今非要把许三多给留下,那为了史今的前途,他也必须得去好好训练的许三多,绝不能不让他拖史今的后腿。
到后来的某天,他心血来潮的回忆过去时,突然发现,和史今一同度过的那些日子里,大部分都有着许三多的身影,所以根本不止史今自己,伍六一也一直在看着许三多狼狈地,跌跌撞撞地成长。在难得和史今单独相处的时光里,他们的话题也只围绕许三多打转,史今看着操场上奔跑的稚气身影,露出欣慰与温柔的笑:“看,六一,他其实很不错。”
伍六一只吝啬地分过去一丁点视线,随后又收了回来,漠然道:“我就是喜欢不起来他。”
可伍六一自己心里也清楚,许三多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太纯粹,这种纯粹的特质有时令人生厌,像只单纯的小狗,谁对他好些,他就摇摇尾巴黏上去打转,并且不会主动离开,赶也赶不走。
所以伍六一从来不对许三多太好,他永远保持着对许三多的疏离与冷淡,除了必要时的训练指导外,他都是远远地看着许三多在史今身边成长,看着那个他瞧不上的,愚笨的兵,在史今身边慢慢长成一棵有些稚嫩,但已经初具挺拔坚韧的小白杨树,伍六一那时总算松口气,只要许三多不拖史今的后腿就行,他已经再没有别的愿望了。
后来伍六一算是把那段,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过界的暧昧情绪给放下了,毕竟有时候太过亲密的朋友之间,进一步就是暧昧,退一步就依然只是挚友,在摆脱了那种含着嫉妒的偏见后,伍六一能用更理智一些的眼光,去重新审视许三多,依然有些不怎么喜欢他,但也不得不承认许三多在逐渐蜕变。史今笑笑,拍着他的肩膀说六一,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你帮了他很多。伍六一撇过头去:“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那么,既然是看在史今的面子上,想让许三多成长蜕变,只是为了史今,那你伍六一又为什么要在车上接过他的那支烟。
伍六一曾无数次这样扪心自问,但他得不出任何答案,是鬼迷心窍吗?他看着许三多被成才刻意忽视后,眼神里流露出的茫然无措,心中忽然涌上一种奇异的冲动来,所以他伸手从许三多手里接过那支烟,伍六一知道那代表着一种自己对他的承认,许三多的眼睛又重新亮起来,对他笑,伍六一默不作声地抽烟,他没意识到,这也是一种对许三多心软的开始。
而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容易一发不可收拾。
越往后想,伍六一越是发现,他之后的记忆几乎都是被许三多给填满的,整整三百三十三个回环,七连的其他战友在给许三多鼓劲,而他在单杠周围走动,好似在计数,却说不清心中的那股焦躁,许三多在单杠上闭着眼回环,瘦削的身影飘飘摇摇,却如此坚定,他看得到许三多额上的汗水滴下,落进沙坑,但流汗总好过流泪吧,许三多,你说的,这是有意义的事。伍六一心想,下意识用上了许三多嘴边常说的词,有意义。
许三多证明了自己,他不比任何人差,所以伍六一将药水扔给他时说:“许三多,不要再指望别人的照顾。”从那天开始,伍六一和许三多仍然不是朋友,但或许已经真正成为了队友,许三多感觉得到这种变化,因而常常对着伍六一微笑,但伍六一只是面无表情地别过脸不看他,心中却溅起涟漪,他不肯承认这种柔软情绪的来源,是许三多。
就算这段甚至称不上是暗恋的感情无疾而终,伍六一和史今依然是最要好的朋友,而许三多也依然是史今的跟屁虫,即使嘴上从未说过,但伍六一在心里已经不怎么讨厌他了,他甚至已经习惯在和史今说话的时候,史今身旁永远会跟着个露出一口白牙灿烂微笑的许三多。
史今很敏锐,史今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把许三多托付给他,是的,托付,在那场失败的演习过后,整个钢七连都知道史今将来的命运会是如何了,只有许三多茫然不知,也没人会去告诉他,没人想在这种伤感的离别时刻再看到更多的眼泪了。
“我退役之后,你多照顾照顾许三多,好吗,六一?”史今这样轻声地对他说,伍六一心情很糟糕,他想说不好,可看到史今哀伤的眼睛,最后又咬着牙答应下来。他想,许三多,你真幸福,有人把你看的这么重要,哪怕自己即将离开,也要拜托别人去照顾你的未来。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就像挽留、悲伤、眼泪、离别过后,他们都慢慢习惯了上铺的床位变成许三多的,习惯他成为三班的班代,习惯他在每样训练里都名列前茅,习惯伍六一和许三多争抢连队里的第一。但只有伍六一知道,许三多自己不习惯,入睡之前,许三多望着上铺有些发怔的眼,还有训练时刻意的退让,伍六一知道他在避让什么,许三多小心翼翼,生怕再将任何人挤走,他在逃避离别。
但就是许三多这样的逃避,才让伍六一心中有怒火,班长的离开只让你学会逃避了吗?他把许三多
', ' ')('拦住,用话激将他,两个人出去,来了场不要命的比拼,最后被整个连队围着参观了一圈。
也就是两个人都精疲力尽的那天晚上,伍六一稀里糊涂地梦到许三多。
那是一场不应该的梦,起码,主角不应该是他和许三多,可梦里的情况伍六一无力改变,他梦见自己把许三多叫到过道,恶声恶气地对许三多说话,后面的事伍六一还记得,他们的对话马上会被史今给打断,但梦里没有,于是在伍六一说完我讨厌你,在许三多低头避开他的眼睛之后,伍六一被他的逃避气的心头火起,抓住了他的双手,将许三多按在了墙边。
他的一条腿挤进许三多双腿之间,许三多被伍六一的行为惊吓到,愕然地瞪大了眼,他嗫嚅着小声开口喊伍六一班副,伍班副,但伍六一听着这种呼唤只是心烦意乱,于是低头,用唇将许三多喋喋不休的话堵回喉咙。
除了惊讶之外,许三多几乎没有挣扎,他被动地接受着伍六一充满攻击性的吻,在吻下去的一瞬间伍六一就已经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脱轨了,但可悲的是他竟然不想放开,他用力地啃咬许三多的唇瓣,勾着他的舌尖同自己的舌交缠,明明应该是对着许三多吐出刻薄言语的唇,此刻却正与许三多的嘴唇亲密地厮磨着,交换一个又一个深入痴缠的吻,许三多被伍六一亲的喘不过气来,眼中蕴上雾蒙蒙的水,氤氲在眼角,没有掉下来。
“不许哭。”伍六一终于放过他,简短地说出这样的话,于是许三多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擦擦眼角,但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伍六一扣着举过头顶,只能用一种求助的眼神望向伍六一,那种眼神让伍六一喉头发紧,这不是你该用来看我的眼神,许三多,你这样看史今,会让他心软,而你这样看我,只会…只会让伍六一更失控。
“我帮你。”伍六一说,他再次俯身,用唇吻去许三多眼角即将滑落的泪,咸涩的泪水落进伍六一口中,就如同接下来伍六一要做的事,他把许三多的手给松开,随后蹲下身,解开了许三多的腰带。
伍六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他也的确行动了,伍六一在任何事上都是果决的,他先是用手把许三多撩拨地硬起来,随后用嘴将许三多的性器吞没,他没做过这种事,非常生疏,但仍旧轻而易举地让许三多没多久就射出来,他之前把许三多的眼泪咽下去,此刻也把许三多的精液给咽了下去,许三多慌乱地去制止,但被伍六一抓住了手,向着身下摸去,在隔着衣物摸到硬挺的东西时,许三多的手颤了颤,但没有躲避,皮带解开,拉链拉下,伍六一的手包裹着他的手,带动着他,开始抚慰伍六一滚烫的性器。
伍六一低垂着眼睛,看着许三多红着脸替他纾解,伍六一的手大他一圈,恰好将许三多的手整个包裹进手掌里,即使是在做这样的事,许三多也保持着专注的神情,只是别着头,眼睛不敢看过去,伍六一带着某种恶意的戏弄叫他,说许三多,怎么不看?做都做了,是不敢吗?
激将法对梦里的许三多也很好用,伍六一看到许三多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像是生气,然后许三多就看过去了,在小小的抽气声过后,许三多连耳朵都爬上了红色,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伍六一呼吸也终于急促,在抓着许三多的手加快撸动的速度之后,过了一会儿,他射在许三多手里。
荒唐的梦境就到此为止,伍六一惊醒过来,对面的床上就是正熟睡的许三多,心脏正在胸膛内激烈地跳动,诚实的向伍六一传递着某种悸动,伍六一心乱如麻,他扭过头,长久地盯着许三多看,看许三多熟睡的,还有些稚气的脸。伍六一看不清自己的心思,或者也根本不想看清,荒谬!荒唐!他在心里恶狠狠地给这种悸动做出了总结,并且决定就暂时…先这样,一场梦而已,伍六一对自己说,没必要想的这么多。
但谁也没想到,有一天,钢七连也会经历离别,最优秀的兵们被拆分重组,分去不同的连队,分别就像傍晚海边的涨潮,一场接一场的涌来,海浪不歇,潮水不止,战友一个接一个的离开,直至…直至剩下最后两个人。
伍六一走进车库,沉默地给许三多帮忙,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不算多愉快,伍六一清晰地将自己内心曾经的所思所想剖析开来,说给许三多听,许三多,我多讨厌你啊,讨厌你像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讨厌你吸引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讨厌看到你时就会想起他。
更令我讨厌的是,现在我想起他时,回忆里却更多的只有你许三多的身影。最后这句话,被伍六一咽回喉咙里去,他静静看着许三多茫然失措的眼睛,看着许三多落寞且孤寂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伍六一想要拥抱他,但这种念头被强硬的打消,他只是喃喃,像对许三多说,又像对自己说。
“别记住我的坏处…许三多,就像你说的,记得一个人的好处强似记得他的坏处。”
伍六一知道许三多会黏上所有对他好的人,曾经也决定过绝不能对许三多太好,可第一次心软后就有第二次,一支昂贵的烟,一场荒唐的梦,还有过去的一幕幕,伍六一终究再次心软,他写下史今的地址,将那张字条郑重其事地放进自己的储
', ' ')('物柜。他知道许三多最依赖的人是谁,所以他简短的写:顶不住了,就给班长写信。
在之后,从和史今的书信往来里,伍六一了解到,许三多从没有给史今寄过一封信。三多长大了,知道有苦也要撑着了,但哪怕给我写写他的近况也好呢?在信上,史今这样写。
伍六一沉默,想起高城临上车之前嘱托给他的话,托他去看看许三多,有什么事,照顾一下。
伍六一又要去做坏人,去向许三多宣布整个七连就剩他自己一个人这样的消息,他面沉如水,在许三多打开门时也保持着这样的表情,他不是史今,他不会给许三多一个温柔的拥抱,伍六一说:“跟我打一架吧,许三多。”
“吃了痛,会忘记很多难受的事情,这就是我对你的安慰你的照顾,跟我打吗,许三多?”
他毫不意外地从许三多嘴里听到了否定的答案,甚至伍六一都能想到许三多心中的所思所想,许三多并不认为这样的发泄有意义,没意义的事,他不会做,一个执着到近乎死板的人。
他说:“那我帮不了你,你只好自理了。”然后伍六一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
走的时候那般果断,可后来,在操场上看到许三多浑浑噩噩的样子,伍六一还是忍不住上前,许三多对他露出求助的眼神,就像…就像之前的梦境那样,于是那种柔软的情绪再次牵动伍六一的心肠,他来替许三多演戏,陪着笑脸喝酒,哄着许三多的父亲,可就是没有引到正题,许三多苦恼地看着他,像是控诉他明明说好了要帮忙,怎么却始终不开口。
伍六一声音很冷:“因为我想告诉你,你这两年多攒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你爸拦得住的,我看见他就可怜他,因为他注定带不走他的儿子。”
我不是史今,许三多,我从不会温柔待你,我不会替你打点好一切,我的照顾就是要你学会成长,学会独立,我只会把机会抛给你,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抓住。
他被记了过,但心情很好,笑着对甘小宁说:“判轻了。”一次记过换来的是许三多的成长,挺值。
回去后的晚上,伍六一就又做了一个梦,他们在七连的宿舍里,伍六一还是站在许三多的门前,可唇舌不像是自己的,伍六一无法控制地,说出来一些话,那样的话近似蛊惑。
“如果能发泄出来,会好受很多,你想吗?许三多?”
许三多在犹豫,仿佛正在做思想斗争,他思索了很长很长时间,在伍六一几乎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才终于轻轻地,点点头,说:“好。”
熄了灯的宿舍,此刻有两个人在拥吻。
许三多胡乱地亲着伍六一,嘴唇触碰到他瘦削的脸,挺拔的鼻梁,最后是唇,伍六一很沉默,搂着许三多柔韧的腰,察觉到许三多似乎又消瘦一些,他抬起只手,在黑暗里摸索着许三多的脸,语气不复冷硬:“最近没好好吃饭?”
许三多的手抓住他的,很用力,像是溺毙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断断续续的话中带着泣音,或许是在忍泪:“我没办法…我吃不下,睡不好,我一个人,闭上眼以为你们就在周围,屋里都是你们,一睁眼,还是我一个人。”
心中也跟着酸涩,伍六一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亲吻去安慰他,衣物剥开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宿舍里轻响,不如喘息的声音大,伍六一将许三多推倒在下铺,借着朦胧的月色,细细吻他柔软的身体,许三多按捺不住地发出低吟,感觉自己像是要化成水,流淌在伍六一轻柔的吻与温暖的掌心。
缓慢厮磨的吻是一点点变得激烈的,伍六一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落吻,又加重点力道啃咬,听着许三多在自己身下无法控制地呻吟出声,心中被奇异的情感塞满,他再度吻着许三多的唇,许三多也笨拙地回吻,几乎口中的每一处都被或轻柔或粗暴地舔弄过了,连津液也被剥夺,两人都身体赤裸,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下激动的热度。
伍六一抓着许三多的手,将两根硬挺的性器在一起揉捏撸动,另一只手也没空闲着,伍六一带着枪茧的手指剐擦着敏感的乳粒,又捏住辗转玩弄,他一点点地探索着许三多的身体,找到连许三多自己都不清楚的敏感点,劲瘦结实的腰敏感,手去捏住,许三多就会下意识地颤抖,要逃走,耳后敏感,在舔咬与细吻的时候,会慢慢染上一片红,未被人触碰过的两点也敏感,伍六一只是玩弄了那么一小会儿,他就下意识抬着腰,挺起胸膛,好似想要伍六一给他更多。
伍六一当然会给,他给了许三多绵延不绝的快感,柔软的胸乳到硬挺的下身,在几乎是没有断绝的快感刺激下,许三多哭着射出来,精液弄脏了床单,但没人在乎,伍六一将手指放进了许三多口中搅动,他很顺从,柔软的舌尖缠弄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尽力去将伍六一的手指给舔湿,这是许三多从未在任何人眼前表现出的样子,那么…色情,伍六一呼吸粗重地盯着许三多看,看他探出的红色舌尖,看他舔舐自己的手指,看他唇角因为来不及吞咽而流下的津液。
他不想伤到许三多,所以扩张也做的格外细致,每一处敏感点都被伍六一照顾到,他觉
', ' ')('着有些好笑,原来那时答应史今的“照顾”,竟然用在了这种事情上,许三多打开双腿,任他去开拓,伍六一把紧致干涩的甬道一点点扩张到柔软,才换上自己的性器抵上去,他缓慢挺进的时候许三多抱住了他,小声说:“六一,我有点害怕。”伍六一被他抱着,有些僵硬,但顶进去的动作没有停止,他低头吻了吻许三多的嘴唇,说:“别怕。”
彻底操进去的时候伍六一顶到了最深处,许三多环抱着他的手没有松开,好似两个人的灵魂也交杂融合在一起,伍六一开始缓慢地抽送,不重,但每一次都进的很深,像是要把自己整个嵌进许三多的身体,许三多颤抖着夹紧了他,湿热的肉壁紧紧纠缠着滚烫的性器。
伍六一咬着牙往外抽出,再猛地操进去,没多久许三多就被他操开了,只抽泣着发出被顶弄破碎的呻吟,见许三多似是已经完全适应了,伍六一这才加快了干他的速度,肉体的撞击拍打声开始在宿舍里连绵不断的回响,温柔太久,伍六一后面的进攻就开始粗鲁,他迫不及待地在许三多体内冲撞,感受湿热的肉穴把他性器咬紧,抽出时再痴缠不舍地挽留,单人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响声。
他被伍六一带进欲海浮沉,放眼四周都是无边无际,快感如同潮水般将许三多淹没,几近让他窒息,伍六一是他在这片海中唯一的浮木,所以许三多紧紧攀着他,又因为过于激烈地侵入,在他背上胡乱抓挠,伍六一不在意,一味地猛操许三多,每次都撞得又深又重。
他们后面换了个姿势,伍六一将许三多整个翻过去,从后面重新肏进去,许三多用力地咬住枕巾,涎水将枕巾那一小块沾的湿透,伍六一掐着许三多的腰狠狠干他,几乎在白皙的皮肤上捏出指印,他俯身贴近许三多,火热的性器也就顶的愈深,喘息声即使咬着枕巾也能从唇间不住地溢出来,伍六一干着他,吻他的后颈,然后留下齿痕。
许三多是趴伏的姿势,又被伍六一牢牢掐着腰,想逃都逃不掉,后穴深处那块敏感的软肉被持续不停地顶弄操干,想无力地塌下去,就会被伍六一重新搂回来,许三多只能狼狈地抬高了腰让伍六一操,因为快感而刺激出的泪水不停地掉落,将他眼前都氤氲的模糊不清,他趴着,找不到拥抱的人,那种被抛弃的感觉仿佛再次重演,他哭叫着喊伍六一,伍班副,又或是六一,伍六一不说话,但一次比一次深重的顶弄是回答,在许三多射出来的时候,他就把后人的姿势换了回来,正面顶入后许三多紧紧抱着他,这时候说不清那眼泪是快感还是哀伤。
在现实里的那天,许三多寂寞且失落的笑笑,他拒绝了伍六一关于打架的照顾,那么等自己走了之后,许三多又在想什么?录像带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播放,被摆成整齐队形的马扎,那天晚上,他应该留下来的,哪怕是跟许三多说会儿话。
伍六一失控地再次吻他,这次的吻失了力度,仿佛要确认许三多的存在一样,抽送操弄的速度更快了,显然是伍六一快到达了顶峰,许三多的双腿打到最开,方便滚烫的性器在他体内进出,在这种汹涌卷起的犹如滔天海浪一般的快感中,许三多感受到体内伍六一射进来的液体,温凉的,却很多,几乎小腹都要鼓起一块来。
伍六一伸出手,同样环抱住了他,问道:“还害怕吗?”
许三多愣了一下,轻轻地摇摇头:“不怕了。”
这场梦清醒之后,伍六一第一次去正式审视自己这种复杂的感情,像是之前审视许三多,最后他没得出什么结论,还好有足够的时间给他去考虑,何况还有一场特殊的体检,把他和许三多又重新召回到一起,伍六一尚未明确这种感情,却明白所有的偏见和讨厌早就全都消失不见,他们在冰冷的水中漂浮,许三多的嘴唇都发白了,可他对着伍六一说:“我们一起。”
伍六一哆嗦着,说:“好,我们一起。”
就像他跟着许三多走去没人选择的那个方向,错误的也没关系,就如同许三多自己说的,他独处在七连太久,伍六一只是不想再让他一个人了。
可命运多可笑,像是注定,又像是顽劣的嘲弄,他在许三多背上,几近绝望,却不敢挣扎,他得为许三多着想,无意义的挣扎只会浪费许三多的体力,伍六一声嘶力竭地愤怒吼叫,好像恨铁不成钢一样,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彻彻底底的哀伤:“放开啊!许三多,你还想一个人在那个孤零零的空屋子里吗!我们热闹你就看着?晚上了躲在被子里哭吗!”
但那个瘦削的兵将他背的好稳,哪怕脚步慢下来,也绝不撒手,伍六一怒吼,发泄,到最后已经有了哭腔,他说许三多我求你,算我求你放开,到嘴的馒头我们都不吃,现在为什么干这种事?
他的眼泪落在许三多的后颈,许三多感觉到了,但只是轻轻地颤了颤,他张口说话,声音也很轻,又带着嘶哑:“我跑了好远…从家跑到这儿…前边都是你们推着抗着,最后这一下,我帮一下,又算什么?”
那一刻,伍六一终于发现,一直被他们照顾着的兵,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蜕变、成长,已经彻彻底底成为一个优秀的,真正的兵,这种转变
', ' ')('几乎快要让伍六一觉得陌生,可他心底,由衷欢喜,由衷感到欣慰。
突兀的,伍六一释然地笑了,他轻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许三多愣住了。
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从许三多背上挣扎下来,然后咬下信号弹的引线,伍六一笑得好畅快,可顺着眼角淌下的又是什么?他不在乎了,胡乱地抹了把脸,踉跄两下后轰然倒地,他对着呆愣的许三多喊:“跑啊!许三多!你快跑!”
和许三多的一幕幕在伍六一眼前浮现,第一眼见到,就讨厌的烂泥,抢走他唯一朋友的罪魁祸首,不对付的冤家,难得说两句真心话的队友,还有梦里,不敢见天光,从未说出口的爱恋。
他躺在担架上,朝着许三多用力地挥手,这是伍六一第一次对许三多露出这样的,灿烂的笑,
我们是朋友,我们只是朋友,你已经成长,足够优秀,做到最好,许三多,你要继续向着前路走,坚定地向前,别回头,没有人会再照顾你,因为你不再需要别人的照顾了。
最后在许三多背上说出的话语,出自伍六一的半颗真心,因为另外半颗要掩藏着无人知晓的喜欢,变成秘密,埋到最深处去,伍六一太理智,理智的在从明白自己对许三多的感情是喜欢的那天起,他就终于对他们的关系下了定义,朋友,所以他能豁达地,笑着开口。
“你说得对,许三多,我们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呢?”
<伍六一的梦>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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