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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羡看见言稀,笑了一下,言稀跑过去拿起书包:“走吧,去吃饭。”
盛羡还没说去不去,言稀就自顾自走了,盛羡跟了上去。
“我们去吃烤鱼吧。”言稀说。
盛羡点点头,言稀看到盛羡发红的手指,“这人怎么这么怕冷。”言稀抓过盛羡的手塞到自己口袋里:“冻红了。”
“没,没事。”盛羡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言稀用力抓着他不给他抽回的机会。言稀以为他只是害羞:“不会有人看见的,你手太红了,看得我都有点心疼了。”
盛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不喜欢别人的接触,盛羡强忍住让他握着自己的手。
到了烤鱼店,言稀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个微辣的鱼和一些小菜。
盛羡看着他点了那么多:“我们两个人,吃不了吧。”
言稀笑笑:“没事,我特能吃。”
吃饭的时候言稀发现盛羡不怎么吃鱼,“你不喜欢吃鱼吗?”
盛羡摇摇头:“啊,没,没有。就是,有刺。”
言稀敲了一下他的头:“笨啊。”
言稀夹了一大块鱼肉,一点点挑出刺,然后把鱼肉放到盛羡碗中:“以后我给你挑刺,放心吃吧。”
盛羡把鱼肉放到嘴中,鱼肉很嫩,有点微辣,盛羡看着碗中的手,心里涌进一股暖流,这股暖流似乎温暖了这漫漫长冬,盛羡看着玻璃上的水汽,手指在上面戳了几下,水珠顺着指尖滑入衣袖,好凉。
言稀凑过来攥住盛羡的手,握着他的指尖在玻璃上画出来一个爱心。“我是不是很有艺术气息,嘿嘿。”
回到宿舍的时候,言稀递给盛羡一副手套,还是皮卡丘的,“给,感觉你很怕冷,那就多穿一点。”
后来盛羡和言稀成了很好的朋友,他们一起去上课,一起去吃饭,盛羡发现这个长得很像不良少年的人,也不是很不良,相反他学习很好,脾气也很好,言稀还教盛羡打游戏两个人形影不离的。盛羡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喜欢上言稀了,当他意识到这点到时候,他开始有点害怕和言稀相处。
“盛羡,一起去吃饭吧!”言稀在盛羡宿舍门外喊,“没人,出去了吗?”
言稀仔细想想,这些天自己好像很少看到盛羡,每次找他不是没空就是累了,反正各种理由拒绝。现在好,干脆躲起来了。
“我就在这等还不信你不回来了”言稀打开盛羡的宿舍门坐在他的床上,直到晚上盛羡才回来,这段时间言稀一直没有离开过。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他应该没做什么会让盛羡讨厌的事情吧……
盛羡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人按在了门板上,盛羡呼吸变得急促:“你……”
“为什么躲我?”言稀贴近盛羡,盛羡心脏剧烈加速,现在他和言稀的距离让他很不安,他想推开言稀,手抵在言稀的胸前,想把他推开,言稀抓住他的手又说了一遍:“为什么躲我?!”
盛羡感觉黏腻的空气都粘在皮肤上,让他感到很难受,周围都是暗的,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眼前的人和从他手上传来的温度……
“你先放开我,言稀!”盛羡感觉自己快无法呼吸了,言稀似乎盯着他看了好久,终于松开了手,言稀把灯打开,房间里那点隐秘的气息被灯光照的无影遁形。
言稀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上面,一条腿翘起:“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什么躲我?”
盛羡神情很难看,脸色发白,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和一个人那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心理上和生理上的负担都压得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自己喜欢盛羡,可是越喜欢就越不想接近,好像在追逐一个泡泡一样,明明他在阳光下五彩斑斓那么耀眼,可自己去不敢再靠近一点,也许是怕他碎掉,也许怕这只是一场缥缈的梦境……
言稀手指攥起压着声音说:“你……是不是讨厌我?”
盛羡在言稀低沉的声音中竟然听出了一点委屈,盛羡表情僵僵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我没有……”盛羡话都有点说不清楚。
“盛羡,我……我喜欢你!”言稀看着盛羡,眼里微微闪动着光,盛羡被他盯着手足无措,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他从来没想过言稀也会喜欢他,可明明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表白了为什么自己还是很难受,鼻腔里酸酸的。
言稀站起来向盛羡走过去,言稀每走一步盛羡就退一步,直到盛羡被逼到了墙角。
“盛羡,我是真心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不是一时兴起,你躲着我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喜欢你,你愿意接受我吗?”言稀抓住盛羡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盛羡感觉到手心下面是一颗炙热的心,那股热流顺着皮肤渗入血管流向心脏,盛羡整个人都要缩在一起了,他不敢去看言稀的眼睛,只能慌张的摇头像一个小丑……
“对,对不起。”盛羡感觉自己的胸腔要炸开一样,连呼吸都牵扯着痛苦。
言稀盯着眼前的人,把他所有的慌乱都收入眼底,突然言稀放开了盛羡,往
', ' ')('后退了一步被他遮住的光毫无预兆地照进盛羡的眼底,那一瞬盛羡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眼前的人剥开了,那点不堪都无影遁形……
言稀抛下一句冷冷的“我先走了”就转身离开了,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盛羡失力滑落到地上,盛羡把头埋在膝盖里,撑了很久的眼泪一下子再也没有藏住的理由……
后来很久盛羡再也没有看见过言稀,明明他就住在对面可就是再也没有看见过,其实言稀一直都在,只是故意避开了盛羡,在他不知道的暗处一直陪着他。
那天盛羡参加初中的同学会,平时他从来都不喝酒,可今天却喝了很多,微辣的酒划过嗓子带着一点清凉和苦涩。
今天他终于看到言稀了,可是言稀好像已经有男朋友了,那个男孩看起来很小,还挺可爱的,盛羡苦笑了一下,着总比自己这个只会逃避的胆小鬼可爱吧……盛羡酒喝的不少,同学会散的时候,他的一个同学要送他回去,可是说什么都不干,说不回去,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一直到人都走差不多了,包间里就剩盛羡和那个同学了。
突然门被打开了,男人走进来对着盛羡的那个同学说:“我是他朋友,和他一个学校,一会我送他回去,你先走吧。”
同学看了一眼盛羡没多说什么就走了,言稀走到盛羡面前蹲下:“回学校吧。”
盛羡眼里无神地看着言稀,言稀叫他起来,盛羡乖乖地站起来,走得歪歪扭扭,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了,可是没到真正倒下去的那一刻,言稀都没有碰盛羡一下,盛羡突然就感觉很委屈,他知道当时是他拒绝言稀的,可是还是很委屈……
盛羡看着前面昏黄的灯光,感觉脚下踩得不是很真实,盛羡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言稀停在了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样隔着几步远互相看着对方。
言稀突然开口:“走吧,外面冷。”
盛羡眼圈瞬间红了,他很想走过去抱抱言稀但是他害怕,害怕……他自己连害怕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感觉胸腔压着一块石头,石头下藏着他伤痕累累地心……那个他不敢直视不敢触碰的内心。
最终盛羡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他慢慢转过身去,顺着昏黄路灯继续往前走。
言稀拿着围巾把围巾从后面围在他的脖子上,顺着力把盛羡拉进怀里,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你别动,让我抱一下,求你了,最后一次。”
盛羡感受着背后的温度,他的胸腔都要炸裂了,他甚至不知所措他想要抱住那人,可是心中又涌进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克制住心悸,被酒精麻痹的神经似乎有一点清明了,不知过了多久,言稀放开了盛羡,退回里原来的位置:“回学校吧。”
两个人顺着小路和昏黄灯光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学校,两个人走到寝室,言稀靠在自己的寝室门上深深地看了盛羡一眼,眼中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不甘与无奈。
“晚安。”言稀说完便回了房间,盛羡回到房间后感觉整个人都在抖,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害怕回应言稀的爱意……
第二天盛羡没有看到言稀,连着好几天盛羡都再也没有看到言稀,直到一星期后他从导师地口里知道言稀去国外做交换生了,他甚至连“再见”都没说出口,盛羡又重新走了一遍那天他们两个晚上一起走过的路,这次没有昏黄的灯光,没有歪歪斜斜的影子……甚至没有后面的那个人。
他听到言稀走了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很想见那个人,很想告诉他自己是喜欢他的,哪怕说一声再见也好。盛羡回到宿舍后,窝在宿舍里了好几天,最后他终于从宿舍走了出来。
盛羡去看了心理医生,其实很久以前他就应该去,只是他不敢去也觉得没必要去,毕竟在外人眼里他只是性格内敛一些,不爱说话一点,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不仅是性格内敛,他害怕和别人相处,甚至对于别人的触碰会感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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