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还有何吩咐?”
高朝眯了眯眼睛问:“本殿想问问四皇弟近来可好。”
邹沢临上战场前掺了四皇子一本,他便顺理成章地进了大理寺,自那以后,高朝再没机会近身。
是故,这话虽是笑着睡的,陆绻却总觉得他似是咬牙切齿。
陆绻抬眸看向高朝道:“都好。”
高朝把话含在喉间,应了一声:“是吗?”
又道:“还是陆大人照料得好。”
陆绻摇了摇头道:“四殿下一切刑罚皆按圣上的意思办,吃穿上也该大理寺的规矩,陆绻并未特别照应,实担不得照料二字。”
陆绻轻飘飘的便将话又推回,本也无意与他纠缠只道:“陆绻还有事要奏告圣上,先告辞。”
说罢便跟着黄绯进了殿。
高朝眯了眯眼睛,手在宽袖下磨出了印子,轻嗤了一声:“我看你还能照料他几时!”言罢便转身离去。
殿内皇帝还未消气,瞧见陆绻蹙了蹙眉头摆手道:“你有何事?”
陆绻闻声从怀中掏出一张信件来递上:“圣上,唐温伯勾结四皇子一案已有进展,还请过目!”
第89章
两日科考,孟鹤之出考试院时,唐霜直接迎在了门口。
她眼眸含泪,看向孟鹤之。
孟鹤之一出院在人山人海中一眼就瞧见了唐霜。
见她模样不大对,心立时便慌了,扔下手中考具便忙朝着她奔去。
他们穿梭过人群向着对方。
唐霜扑进了孟鹤之的怀里,她身体打着战,紧紧抓着孟鹤之的衣袖,声音里带着哽咽:“父亲的案子再审了!”
她忍不住啜泣:“夫君,我父亲的案子终于有眉目了!”
唐霜没发现,孟鹤之听闻结果时亦轻松了口气。
这事孟鹤之进考试院时就已知晓,只是不确信陆绻能否成功,便一直瞒着,本以为要等他出院,陆绻再上禀,却不想他竟这么早。
孟鹤之紧紧拥抱她,抚摸她柔软乌发道了好几声好。
“走,回去再说!”孟鹤之将唐霜抱进了马车。
现在外头接考生的不少,自然瞧见了,尤见孟鹤之对唐霜的在意,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谁能想到活阎王竟能如此和颜悦色,且成婚后竟能收心,本以为拜于高师名下只是传言,可现在又亲眼见他从考试院出来,可见真的是浪子回头。
上了马车后,唐霜才仔细道:“圣上的意思是父亲刑期延后,案子重查。”
孟鹤之点了点头忽敲了敲车壁对着外头夏添道:“去陆府!”
他记着今日陆绻休沐。
唐霜眨了眨眼眸,隐约察觉出不对来,看了眼孟鹤之。
到了陆府,直存忙将人迎进府里,唐霜顿了顿才问:“你怎知陆大哥今日休沐。”
孟鹤之没答,真的有些心虚,一旁夏添搭话道:“为唐大人的事,公子这些时日常与陆大人联络,几乎日日都要通信,自然知道的。”
唐霜顿下脚步,她后知后觉父亲的案子并非无缘无故再审,原是因为孟鹤之与陆绻没日没夜操持的结果。
她眼泪花不争气哗啦啦直掉,她可恶自己怎一直混不知情,也不知怎的,近来尤为多愁善感,易哭亦累,连她自己都有些错愕。
孟鹤之一见她哭,便手忙脚乱不知所以,上前擦又怕衣上的锦缎划伤她的娇嫩皮肤,忙将她按在了怀里,看向正瞪着眼睛瞧的直存夏添。
两个奴仆后知后觉忙背身过去。
直存也觉奇怪,他之前也不曾见二姑娘这般爱流泪,这突然间的,是怎么了。
不过他想起书房里正等着的陆绻,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提醒道:“两位,我家大人正在书房等着呢。”
话音一落,唐霜啜泣声戛然而止,确实比孟鹤之手忙脚乱地轻哄要好得多。
唐霜拿帕子擦了擦泪,孟鹤之眨了眨眼有些哭笑不得,知晓她许是生气自己瞒着她,拉着她手安抚道:“等回去我必一五一十与你交代清楚。”
唐霜颇委屈地点了点头,两人这才往陆绻书房去。
进了屋唐霜喊了一声陆大哥。
本还在看案卷的陆绻动了动耳朵,察觉她声音不对,抬眸一看,果见她眼眶红红,鼻尖也是粉红,一眼便知是哭过了。
“哭过?”
陆绻看向孟鹤之,眼神里不自觉带了几分质问意思。
唐霜忙挡在他跟前偏袒道:“与他无关的,是我自己近来爱哭。”
话音一落,在场两个男人都是一怔,哪有这样的说辞,见唐霜果没什么事,陆绻才与孟鹤之对视一眼,算是信了。
陆绻道:“我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我有提前的原因。”
孟鹤之未语看向陆绻,陆绻沉吟半晌才道:“圣上有意调我南下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