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普通虫堆失控对他们三个长老不会有什么影响,但这马车前后都是些普通士卒,真要爆发虫乱必定死伤无数,白魄身为玄宗长老就算本性漠视人命,但至少分得清大局不会肆意胡闹,可现今看来,他心中积压的戾气已经快要压垮他的理智。
也可以从侧面证明,大周几年的人事到底对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改变。
已经严重到了玄宗可能会失去这个长老的程度!
天宗要调走执约长老,看样子是早有考虑在其中的。
玄宗神教所习功法本就剑走偏锋,一旦失去神智,便会沦为真正的邪魔。
所以越是教内高层的暴走,影响和后果就越大,一般玄宗长老的处死都会由玄宗宗主亲自动手,出于尊重是一方面,某一方面,陷入邪佞失了神智的玄宗长老绝不是一般人可诛杀掉的。
玄宗长老各个都是集一方魔功大成者,一旦沦丧,臣服于功法**为邪佞,必被世人诛杀,也为玄宗所不容。
马车到登霄山脉外时,一直趴伏着的业火突然坐起,分辨不出面目的脸孔朝着沧良和白魄的方向看了一会,身子一闪,如黑色的闪电般射出车外,往深山中潜去。
临走时的那声冷笑格外具有挑衅气味。
沧良一挑眉,眼角微跳,对一路如同死人的白魄冷道:这是告状去了!
白魄移转视线,落到业火跳出去的地方,冷冷看着,没有表示。
一路跟随而来的北疆士卒慢慢退光,等马车停到登霄山下时,马车周围只跟着沧良的亲卫队,两位长老归来,早早便有玄宗成员等候在山脚下,白魄跟着沧良下车时,震荡而去的叩首问候声颇为壮观。
白魄一时目光散荡,漆黑的眼珠子里慢慢凝聚起层水意,看着面前熟悉又略显陌生的一草一木久久没有迈动脚步,沧良也丝毫未有催促他的意思,站在他身前几步处,静静看着。
三十八年春的私自出教仿佛就在眼前,白魄伸出手去向着半山腰的建筑物探去,泪眼迷蒙中一切看着那么远,似乎早便过了经年。
他心中有个声音开始**呼唤,如被冰封千年的心开始有了丝小小裂隙。
一直那么一直那么想要回来的地方啊
透过五指的距离,却有那么丝遥不可及。
一路回来的死寂戾气在他身上一时浓烈,一时浅淡,片刻扭曲后,怀念的气息逐渐盘旋了主流,其他教内成员不知其中底细,更不敢抬头明目张胆观望,沧良不然,他仅站在白魄身前几步处,如此分明的感触着自己同伴身上的变化,一时也多了颇多感慨。
是不是,早个一两年带回来这人,事情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玄宗长老不信情,不谈爱,可一旦说出那个字沧良黯淡了双目,他觉的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落幕,白魄的身体回来了,可他的心呢?
恭候的人群中有人领头扑出来,大汉张着嘴,热泪一个劲下来,却唔呀的发不出声音,只余哽咽在喉间吞咽。
白魄复杂汹涌的眼落到汉子身上。他的亲卫二队队长,祝新。
憨厚的汉子从四年前看丢长老开始就日日夜夜受折磨,尤其在登霄山得知长老不在后,他们就被集体关押在了白魄的长老阁中寸步不得出。
现今看自家长老归来,真正五味陈杂,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受不了的涕泪横流。
白魄上前几步,停在低头的汉子面前,清脆的声淡的像要随时融化进风里去,怎么了,这是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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