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强作冷静的眼神下,沐子白沉默一会后,没有发飙,居然甩甩手,重新走回位置上坐下,拿起毛笔,批阅他的文书去了。已经做好接受灭顶之灾的白魄,现在简直啼笑皆非,再也维持不了冷淡的表情,傻愣愣的看着对方,一个劲的自己吸气。
铁盆子里的木炭依旧在不断朝外散发着热气,偶尔还发出噼啪声,大帐里温暖如春,并没有外间的寒冷,白魄在对方坐回位置重新批阅文书后,就一声不吭的站在了原地,现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个时辰,在觉的腿脚酸麻的再难以站立后,也顾不得了那许多,只一个大屁股坐了下来。
几乎,就在他刚着地时,上面一直批阅文书的男人淡淡说话了,声音悠远的犹如从地狱中传来一般,四年前,有个人,和你一样,在我面前说了这些话,只不过,他比你小些,胆子也比你小些。
所以呢?蹲坐在地上的白魄,回答的看似平静,但从他本疲倦的面目突然绽放了光彩来看,他现在还是很兴奋的。本困倦的双眸,现在也突然闪起了亮光,就似看到了希望,若沐子白始终一声不吭,沉默到天亮,那么白魄就真该为自己默哀了。
而现在,对方开了口,明显还是在叙述自己的过往,就说明,对方想暂时放过自己一马的希望很大,所以,他不得不装作冷淡的回话。
也不知道沐子白是不是看透了他心中的这点猫腻,抬头看他一眼,冷笑了声,复又低头,就像是在自说自话,可是,我又怎会被他几句话所胁迫,他不这般还好,越是这般,倒越勾起我的兴致。
沐子白话说的清冷,但言语中透出来的意有所指还是很明显,同样一句话,白魄其实可以这样理解,若不是你小子运气好,在四年后遇到我,你以为凭借你刚才的那一句胁迫就真能让我放手么。
对方的意味如此明显,白魄不可能假装不知,所以,他只能抬头尴尬的看对方一眼,伪心恭维句,将军何等人物,自是不能。
你倒识时务,林家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妙人。本低头的沐子白这时却抬起了头,用手单撑起下巴,借着帐内燃烧的火光,细细看了少年几眼。
在火光的照耀下,少年圆乎乎的脸蛋泛着丝红光,黑曜石般的目子仿佛比火光还要明亮几分,里面不时闪动着的狡猾活脱脱给少年的可爱又增加了几分灵动。
是个妙人啊。沐子白看似感叹般的调笑了句,目光死死锁住了白魄,却不再开口。直把他看的又心惊肉跳起来,对方不会又对自己存在什么想法了吧?
果然在猎人面前,猎物是不能有一刻松神的,不管这个猎人表现的再如何无害。所以他装做落寞般的垂下了自己的脑袋,沙哑着声音道:大将军何必戳人痛处,我林家早已家破人亡。
少年落寞的姿态,没能勾起沐子白的怜香惜玉,看对方把脸蛋藏到了阴影里,他甚至还不满的皱了下眉毛,但现在他似乎没想着去计较,只又重新把目光投放到了更远处,幽幽道:我要了那孩子之后,他便再没笑过,后来再次重新对我笑,还是我出兵攻打他从小生活的地方时。
白魄很好奇,虽然他现在对沐子白怀有深深的警惕,但对对方所说的亦怀有深深的疑惑,毕竟若不是那个少年之前的铺垫,今日的他或许在面对沐子白时就不会这么好运,但他没有开口询问,只用目光直勾勾的瞅着对方,眼里闪动的疑惑很明显。
沐子白收回散漫的视线后,对上了他的眼,了然一笑,淡淡道:他央求我,说他想跟我一起去,他说毕竟是他生活的城池,是他长大的地方,那是他第二次央求我,除了第一次,他求我不要迫他,那一次,我无视了他的祈求,所以,第二次,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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