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汪硕的底细,不知道汪硕的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因为这一路下来就他跟汪硕,那次在军营中硬接那个提辖的一掌,造成封魂针动,这几天的调理下来,也好些了,虽然封魂针依旧不稳,可最起码能不出来折磨他了。
所以,这心思也就广阔了些,出了这一路来最后的一个镇子,接下来去往涅京的路上大多数都是树林,只有到涅京的关卡陵城才能有城池落脚,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都会过野营的生活,这对白魄来言,简直是苦不堪言,如果还要给这苦上再加点雪的话,那就是现在远处那个锅子里飘来的臭味。
白魄捏紧鼻子,满目厌恶的注视着那个柴火架起来的锅子,然后又慢慢的把视线转移到锅子边一本正经的人身上,带上一丝恨意,汪硕是在报复他吧,这些天天天让他喝这些所谓调理身体的汤药,道尊神(玄宗教信奉的神)都知道,那些汤药不仅卖相不佳,气味不好闻外,最要命的是苦,还涩口。
眼睛盯着那个锅子瞧着瞧着就瞧出了火气,他是想明白了,如果今天汪硕还让他喝这个东西的话,那他就翻脸,可汪硕大概没听出他内心的愤慨,等那汤药的臭味最盛的时候,就从车夫的手上接过碗,倒了满满一碗就朝他走过来。
汪硕不是没感觉到身上刺目的视线,他想到这不禁想笑,哪成想白魄跟孩子这般类似,不过让他喝些调养身子的汤药,便跟要了他命似的。
走到那刺目的视线的主人身边,好脾气的蹲下,把碗递过去,喝了吧。不要!理所当然的拒绝,每天都如此,可每天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再把碗挪过去,白魄就会满脸不甘心的一口恨恨喝下。
可今天情况有些相反,白魄坐在地上,只撇那汤碗一眼,就顺速的出手,一把挥开,那碗一下子落地,汤汁撒了一地,还滚烫的汤药撒到草地上,青色的草都枯萎了下去。
汪硕本来细长的眼睛睁开一些,带上一些恼怒,在那汤汁撒开前原地一个移动,半点汁液也没撒上,反倒是坐着的白魄不躲不避,身上撒上了些红色的药汁。
这边的动静显然惊动了正在马车边啃馒头的车夫,那车夫戴着斗笠,一头稻草窝似的头发,听着这边的动静,就从车后探出半个身子,瞧瞧远处,只见地上依旧坐着那个白衣的少年,白衣少年面前站着个黑衣男子,背朝着他,瞧不太清神色。
但他还是能本能的察觉从那男子身上散发出的冷意,再瞧一眼地上还在滚动的碗,车夫本能的把喉咙里的馒头吞下,又缩回了脑袋。
陈忠觉的这几天来对他的刺激实在是大,看自家主子从头到尾亲力亲为的去伺候一个人,尤其这个被伺候的人还十分的难伺候,就如现在,居然撒了主子苦心熬了大半个时辰的汤药,怎么会有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呢,陈忠他也只能这般想,感觉到远处自家主子散发的冷意,他乌龟似的尽量把自己缩了再缩,又把斗笠往下按了按。
汪硕现在完全是面无表情,地上坐着的少年倔强的抬头于他对视,眼里是满满的不屑,还有,那几乎不可察的瑟缩,他只看着,半天不出声,眼里的神色是变了又变,错了?半饷后才吐出两个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字。
没错!脆生生的声音很响亮,响亮到让马车后瞧着这边的陈忠咕隆一声吞下口口水,他只觉的这白衣少年是活腻味了。自家主子再能忍,这也能忍了吗?
果不其然,白魄的话音刚落,汪硕就直接往前迈进一步,这一下眼里的怒火是再也不加掩饰。
白魄却有些怕了,只觉的一瞬间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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