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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 Babe do you love me(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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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在脖子上留下了过于明显的痕迹,让前一晚的去向无所遁形。

现在倒是坐实了这份不正当关系,再也用不着回避维克托了;阿廖沙不无悲凉地想着。公爵大概只是找个乐子吧?很快,很快就结束了

那脖子上的瘀血怎么办?阿廖沙思来想去,只好换上那件高领的水手制服——船帽——配套的,也得戴到头上。

他有点恼羞成怒地去责怪卡尔,“您怎么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留下了痕迹呢?这不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吗?”

卡尔垂下眼睛,做出一副知错的神态,然而却还找机会偷偷地去瞥,正看到阿廖沙的脸上飞出一抹红,生起气来是一副艳丽的样子。

“您不允许我留在大腿内侧。”

趁阿廖沙在羞恼地叹气,卡尔捏捏他的腮帮,牵着他进门。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您的那套制服吧?真漂亮啊,宝贝。”

“少来了……”

卡尔的手指拎起阿廖沙的领结,指尖绕上两下便将其解开,领子敞开,露出里面穷极淫靡的姹紫嫣红。

“但是今天不能穿这个,我给您找件更好的。”

“算啦,算啦。我可是水手啊。”阿廖沙低头系起领子。

“那这个呢?戴上吧?”

卡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金属条,卡在帽子边,又夹在头发上。

“什么,卡子?我又不是女人……”

这么说着,阿廖沙却并不把它拿下来,抬手别牢固了,转转自己的脑袋,像是在检查。

然后他不再转动脑袋,静默了片刻,扯扯卡尔的袖子,“下午三点有宴会,记得来大厅。”

“好吧——好。”卡尔这么回答着,插了一朵矢车菊在阿廖沙的帽子上。

阳光正是强烈的时候,光热倾洒在奔迸不息的河流上,波澜起伏的表面发出粼粼的水银色焰。

阿廖沙等到卡尔时,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

要等的人——他就那么顶着太阳出现了,换了一整身的白色,显得他不再像缕烟——或者一片影子一类的东西;而像座精细的雪雕,永也见不得过强的阳光似的。

人类生来偏爱光热,他们痛恨邪恶,他们恐惧黑暗;因为那样漆黑的一片混沌中包藏着野兽的狂暴血腥的起源。然而缘由于蛰伏在暗处的未知祸心,沐浴在阳光下的生灵遮遮掩掩——“diebuekr?hepetervierterjahrestagderreise”*

侍者给每个旅客的杯子里都倒了红酒,所有人都要喝下这血色液体,还有混杂于其中的至净至纯的圣水。举杯痛饮吧,为了上帝的祝福——godblessyou!

阿廖沙直盯着举杯的卡尔,而卡尔的视线越过了玻璃杯,直直地对上了他的;阿廖沙不躲开,硬盯着卡尔把所有液体都咽下去才算完。

卡尔温和地微笑着,做了个“danke”的口型,阿廖沙忽然不敢再去盯着莱茵公爵的蓝眼睛看,他愧疚,他自责,他良心受罪,卡尔平静若无事的目光是场严历的鞭笞,使人坐立难安。

怀疑一个正常人,这简直是——!

阿廖沙不安地滚动两下喉结,然而很快释怀了,宽慰的感觉一时间充塞了大脑,其中混杂着庆幸。

炙热的阳光投下来。阿廖沙远望着雪精灵似的卡尔,他第一次感到讨厌佩蒂的玻璃穹项

他要去向卡尔道歉,阿廖沙把手支在眉毛上方,像一架凉亭那样。

他能感到彼得正在逐渐提速,甚至隐隐能感到脚下彼得的战颤。锅炉大概烧得像火球,不得不成桶成桶地往里倒猪油才供得上她狂奔消耗的力气。阿廖沙凭经验料想彼得又一场竞速的发生,于是他便趁所有人都在花天酒地时扯上卡尔,来到甲板。

蓝松鸦彼得就这么战栗着,喘息着,呼啸着超过又甩开了对手的船,一声夹杂着乌云的怒吼划破了空气。阿廖沙看见那艘船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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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他目光看向卡尔,其中有些许遗憾,“可惜刚才不是最有趣的一段。”

阿廖沙感到卡尔搂住他,他向前,贴上卡尔的嘴唇,直到呼吸频率趋于一致。

“里沙…”

“什么也别问。”

他又倾身,溺于情欲的汪洋。

*:蓝松鸦彼得四周年之旅

意兴阑珊之时太阳已经落山。

“里沙,你要留在船上,还是和我走?”

夜幕下卡尔的虹膜颜色染深,却如水晶般亮晶晶的,它在晚风中炫耀自己的美丽。

这便把阿廖沙一直回避去思虑的问题抛在台面上展示——就这么离开他视作归宿的“蓝松鸦彼得”号吗?他确信卡尔·纽施坦因是喜欢他的,虽然阿廖沙本人得不出个合理的解释——他为什么?这分明是两个互不相通的阶级。

阿廖沙很慢、很慢地回答:“我留在船上。因为彼得大概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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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久……我想留下来再陪她,直到她死。”

卡尔不再说话。阿廖沙只能听到自己吵闹的心跳声,和若有若无的坏佩蒂的燃机里灼热机械运作的声音。他忽然很慌张地发觉到了空气里的寂静。

他垂着手,指尖又去挖挠护栏的竖杆。

“况切我们本来就是两种人,对吧?”

卡尔抿起嘴,眼睛隔着镜片望向一片混沌的远方。

“怎么会——?”

阿廖沙顺下眼睫,卡尔离开了。

待到深夜,阿廖沙才找到一个维克托巡逻未归的机会去找卡尔。

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也没有灯光,只是一片漆黑;也许是进入了睡眠?但阿廖沙知道卡昼伏夜出,以他的习性断不会如此。

“呃……卡尔,你在吗?我很抱歉,傍晚的话我有些词不达意……”

静悄悄的,只听到有人在喘息,浓重的甜腥气味刺入鼻腔。

“你受伤了吗?”阿廖沙抬脚,似乎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他的手在墙上摸索着,想要把灯打开。

“别动。”

黑暗里的人突然出声,沙哑而疲倦,像是穿越了千年喋血而来;阿廖沙浅浅地呼吸,过重的血腥味弄得他鼻子发酸。

“就这样关着灯吧,进来。”

身后的门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力,仿佛是应了卡尔的话似的邀请式地关上了。刚才有风吹过?有人经过?阿廖沙受惊,猛地回头,身后却空无一物。

空间已是全然密闭了,骤然变浓烈的血腥味似乎有了实体的存在,压得见惯了风浪的阿廖沙想呕吐。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倦怠的声音在几次深呼吸后骤然响起。

“你的伤没有处理吧?”

“我没事。但我会害了你。”

阿廖沙在一片漆黑中眨着眼,无边的黑暗使他对眼前的世界没了底,他软下声音,怯怯地唤了一声。

“卡尔……”

黑暗里卡尔的声着变得有些懊恼,他粗鲁地回答,“现在,你要赶紧离开,还是留在这里?”

而阿廖沙徒劳地睁大眼睛,想要寻找白色衣服的踪迹,和肤色与衣服相似的卡尔。

“我留下。”

“其实你本不该来的。”卡尔补充说。

阿廖沙眨眨眼睛,有尖锐的东西刺进了他的脖颈。

再醒来时,阿廖沙的脖子上已缠了厚厚的绷带。

他艰难地吞着口水,绷带缠得太紧了,大脑因为缺血有生理上的,也有机械性的而迷迷蒙蒙的,他觉得自己没法思考了。

片刻后颈侧发出的刺痛让阿廖沙开始清醒。这里不是在“蓝松鸦彼得”号上。

于是阿廖沙又吞咽两下,终于觉得喉咙不再干得像裂谷了,他张张嘴,发出微弱的疑问句。

“这是哪?”

“我的城堡。”

意料之外的,卡尔似乎早就已经在一旁等候,于是他站起来,马上这么回应了;阿廖沙的视线里蓦地出现了半个苍白的人。

“怎么……”

“我把你带来的。”

“……脖子?”

阿廖沙想要抬起胳膊来指指脖子,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肌无力,无论如何也只是动了几下手指。

“静脉破了。”

“伤?”

“是的,是受伤了——你还在修养,别讲话的好。”

“我……”

“好了,好了,等你恢复,我们再说。”

阿廖沙轻叹一声,又眨眨发花的眼睛,明白自己说话的权利是被剥夺了。卡尔觉察到阿廖沙的怏怏不乐,俯下身在额头上安慰似的吻上一吻,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失去语言功能的时光很无趣,日子就跟没加调料的海龟汤似的那么平淡,阿廖沙无事可做,干是每天在沉睡和半梦半醒间游离;间或有片刻清醒,看到卡尔立在窗台边拉小提琴。他侧头,在思虑一般地远眺窗外;金光沿着他的轮廓渡上一圈模糊的边,浅色的睫毛却像是被详尽地勾画过了,精细而均匀地反射出一层金属似的光辉。平静低沉的乐曲从弦上缓缓流泄出来。

阿廖沙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汽船上,漂流在河上,随着水波荡漾。悠扬的弦乐,大河的嗡鸣,坏佩蒂的汽笛——一切的一切都混杂在一起、交错在一起,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一个回荡在耳边的古老的动听印象。阿廖沙在水波上,闭上眼睛,意识再一次消弥。

情况在虚无中好转得很快,到了第七天,阿廖沙竟已经恢复为了一个略显虚弱的正常人。

他活动活动,总觉得像是休养生息了一百年,却感觉要比之前还自在。

阿廖沙在主厅里踱步,他沿着自己给自己划定的路线踱了一遍又一遍;他时不时扭头看看卡尔,绷带已经拆掉,他总归是可以自由地动了。卡尔的琴卡在下颌,他仰脸,垂着眼睛照旧在拉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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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音富有起伏,忽而强顿强抑,忽而骤起高扬,有时音符间却标画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阿廖沙竖耳听了片刻,终于站定。

“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喽?”

卡尔手上动作不停,羊肠线毫无征兆地崩断。室内陷入一片寂静。“他们死了。”

……

“怎么—?!”

“坏佩蒂转向时撞在了河曲上——40个防水仓有五分之三都裂开进了水,——也许总有人坐救生艇逃走吧。”

阿廖沙静默了,他顷刻间发觉这个世界是如此不真实——活着的,死了;死了的,没人知道他们曾活着;现在活着的,不愿相信他们死了。他无法理解,无数细节不清的疑虑浮现出来,却匹配不上一个合理的推论。马上,他的眼睛就变得泪汪汪了。

“你状态不好,去休息吧。”卡尔这么安慰说,他很不费力地抱起阿廖沙来,不让他再浪费体力。

“我是水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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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廖沙被以一种眷恋的姿势环抱起来,他感到细细密密的吻珍重地落在颈侧的伤口上,像沿岸种上一圈矢车菊。

卡尔的脑装埋在颈窝里,发梢扫荡让人痛痒;带着情欲的魔力的手,细细地抚过阿廖沙的皮肤,最终停泊在脊椎沟末端,慎重考虑航向。紊乱的呼吸扫到脖子上,阿廖沙感到几根手指的尖端贴着皮肉试探地探进了衣服。

“里沙……里沙——”卡尔把下巴像卡在小提琴上似的卡在阿廖沙的肩膀上,他好像顾不得说话了,他声音低低地问他。

“唉——来吧、来吧……”

阿廖沙轻轻叹息一声,衣服拖泥带水地被解开,脱下去、脱下去;他探过脸去,去咬卡尔的嘴唇;卡尔从善如流,马上揽过主动权,勾着舌头纠缠。可用的空气都被掠夺走了,理智融化在唇齿厮磨之时,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亲密无间。阿廖沙简直昏了头,被人牵着鼻子走;手指在入口打着圈塞进去,湿热的内里似乎已是翘首以盼,紧紧吸附在卡尔手指上,贪得无厌地箍在指根,让更深入的开拓发掘都寸步难行。

间或被有意或是无意地压上敏感点,阿廖沙无法克制地哼出声,又觉得这声气让人脸热,马上就咬起了下嘴唇,咬得亮晶晶红艳艳的,正是一幅要滴血的样子;后面却还是吐出一滩不知羞的淫液。

卡尔只是笑,揉着阿廖沙臀肉责怪他弄脏了自己的衣服,很讲礼貌地用上敬称。

“真过分,里沙,您把肠液弄到我身上了是不是?那我要怎么和别人解释呢,难道我要说‘这是我家宝贝弄的’,像这样吗?”说着他把眉毛轻轻地假意一颦,威慑地盯着阿廖沙朦胧的泪眼。

“这是……啊、原谅我——”

阿廖沙信以为真,颊上飞起一抹红呜噜噜哽咽着对造价高昂的衣服忏悔时卡尔终于打算放弃恶劣的逗弄;抽出手指来结束了前戏。许是觉得虚弱的阿廖沙有点可怜了,于是托着对方带着点软肉的大腿根让他坐下去。

性器很快就顶到了底,顶端戳到敏感点又重重蹭着过去,阿廖沙气喘吁吁地喘出声来,挂着泪珠呜呜咽咽地只是忏悔。

卡尔听不下去,调笑着叫宝贝宝贝,细细地去吻阿廖沙,吮得本来快被自己咬破的嘴唇又痛又麻,他咬了嘴唇,咬了脸,咬了脖子,大有磨磨蹭蹭咬遍全身的意图;阿廖沙受不得,被卡尔尖利的犬齿咬得要痛不痒,哼唧两声挺腰献宝似的送上雪白的胸乳上两颗红艳艳的成熟的浆果。

乳头已经挺立起来了,卡尔俯身含住,细细嘬弄,齿尖根据恋人喜欢的那样磨着乳晕,配着交合处的顶弄把阿廖沙送上了第一次高潮。

不等阿廖沙缓过神志来,卡尔已经拔出来带出一滩淅淅沥沥,掐着紧俏的腰身又一次狠顶进去。他托着阿廖沙浑圆的屁股一改平静的风格,每一次都狠狠撞在敏感点上,干得阿廖沙只会紧搂着他的脖子胡言乱语闷哼呻吟。空气里只剩下情色的哼声和淫荡的水声。

阿廖沙无师自通,伸出舌尖来直白地索吻,湿漉漉的唇舌交错间把一切不知羞耻的喘息全部吞下去;只在被顶到好受的地方才漏出点甜腻腻的鼻音。

狂热的顶撞翻起胸乳的肉浪,像他们所怀恋的河流似的,层层绵绵晃得阿廖沙胀痛难耐。他贴得更近、乳尖擦在粗糙的正装衣料上才有所缓解。偶尔蹭到冰凉的金属饰扣上,阿廖沙毛骨悚立,后穴猛然夹紧,像是一定要阻止卡尔退出来,对方便有意往外一抽,重压到敏感点,阿廖沙马上溃不成军,喘息的声调骤然拔高。

卡尔停下动作,埋在体内。微微发凉的液体尽数拍击在湿热的内壁上,卡尔紧绷的身体释放过后放松下来。阿廖沙蜷起身体,几乎被灌满,他喘息着倒靠在恋人身上,不愿再动一根手指。

里面的东西退出来,就像水池突然被拔掉了塞子,阿廖沙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一条什么河流的发轫地,围困在里面的液体泪汩地淌出来。这时他想要寻求点安慰,为自己的狼狈与淫乱感到可耻,似乎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做起爱来是这样淫声浪气。阿廖沙的睫毛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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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的泪珠把它们粘成一缕一缕;他不愿面对般闭上眼睛,只是低头把前额靠在卡尔肩膀上细喘。

什么东西抵上臀缝,环在腰上的胳膊小心地收紧。阿廖沙抬脸对上卡尔央求似的目光。卡尔苍白如纸的面皮上洇着掺了水的红墨似的彩色,简直成了个抹着胭脂的大姑娘,他把抿抿咬成血色的薄嘴唇,自己也觉得难以启齿了。

“……”

“再来一遍,我可受不了。”阿廖沙绝望地说。

卡尔有意微微睁大阴郁的眼睛,显得亲和些,像是与时俱进地在用间谍色诱的计策。

“那我不进去了,如何呢?”

“难道你打算忍着吗?”阿廖沙感到卡尔在他的颊边讨好似的啾啾吻着,吻了脸颊又吻下颌。

“让我蹭一蹭——里沙?”

于是阿廖沙的脸终于重新发起热来。他却很顺从地分开腿,由着卡尔抵在大腿根上蹭。

性器陷入温凉的软肉,像触到了一匹细滑的绸。阿廖沙被弄得腿根发酸,不由自主地夹紧了腿;这片皮肉太细嫩,蹭上一会就娇滴滴地泛红,刺痒痒地发痛。

但痛觉终于警醒了阿廖沙,把他从消磨意志的快感中抽离出来,思绪得以漫游到沉没的彼得号上。从前陆风朝晖,和贝壳一般被风吹得鼓起的洁白船帆似乎只是上一秒的记忆,阿廖沙入神地望着窗外,轻轻等唱起未名的曲调。

“我/亲爱的/恋人/你在哪里?

等我/死了/再来看你……”

卡尔射出来,白浊弄了一腿,就像是淋在可口糕点上的炼乳。

“窗外那是什么河?”

“莱茵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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