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成官已经在医院外蹲守好几天了,可惜之前乌思理都是在白天出来的,人多眼杂不好下手,眼看着手里的钱快要花完了,想着在逮不到人就去抓钱的,却不想临了还是被自己给碰上了。
成年男人的力量不是乌思理这样的半大小子能够比拟的,曹成官借着突击优势,直接将乌思理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救命……呜……呜呜……”乌思理自知不敌,张口便喊,只是刚开口就被曹成官捂住了嘴。
“小思理,我是你曹叔叔啊,这次几年不见就不认识了。”曹成官说着,一条腿上来压在乌思理身上,确保对方无法逃脱后,腾出一只手来摸上乌思理的脸颊,“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好看了,上次相遇后,可一直都叫叔叔想的厉害……”
乌思理一脸惊慌地瞪着曹成官,乘对方不备,直接一口咬住按在自己嘴巴上的手,同时踢腿想要挣开被牵制的身体,曹成官没想到上次见面缩的跟个鹌鹑似的人,竟然敢这样大力的反抗,整个人在愣了一秒钟后,巴掌蓄力直接朝乌思理挥去。
眼看着带着风声的巴掌甩过来,乌思理想躲,身体却被对方困住,直到半个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朝地方倒去,曹成官见此也不在施行暴力,转而去扯乌思理的衣服,“当初让你逃脱了,现在不还是落到了我手里,还不是要被我睡……”
乌思理缓过一口气儿来,拼命地挣扎反抗,大声呼救,他不能再被这个畜生欺负……熟悉的铃声从乌思理的手腕上响起,那里戴着刚在一起时席舒送给自己的、只用来和席舒联系的语音电话手表。
“席舒救我……救我,在巷子里……席舒……”
听到乌思理的呼救声,席舒拔腿冲了出去。小巷子里,刚来医院时,他们买完东西,牵着手走过的小巷子里……
曹成官没想到那电话手表用语音就可以接通,没来得及阻止乌思理求救,这让曹成官恼羞成怒,在扯乌思理衣服的同时更是恶略施暴,嘴里骂骂咧咧地,“艹你大爷的,我让你喊,去你妈的…… ”
小巷子里只有一个忽闪忽闪的灯,根本照不亮漆黑的巷子,席舒赶到时,只看到额头上带着鲜红血迹的乌思理被压在地上,身上的羽绒服外套已经被扔到一边,白色的毛衣和裤子也被扯的七零八落,
眼看着就要失去父亲的席舒,在看到自己深爱着的人遭此虐待时,只觉得气血翻涌,抡起拳头转身就砸了上去。
席舒下手狠,曹成官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席舒几拳打倒在地上,也没心思再去管对方。席舒简单地检查了乌思理头上的血迹,确定只是擦伤后,便着急将人抱起来往医院去,“别怕,我来了……”
“呜哇……席舒……呜呜,席舒……” 乌思理紧紧抓着席舒身前的衣服,眼泪鼻涕一起糊在了席舒衣服上。
席舒带着人,刚进住院部的大门,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父亲的主治医师打来的。将乌思理留在一楼,席舒大步往十四楼奔去。
病房里,席舒只来得及抓住父亲的手,回一句“理理没事”,再连跟父亲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
“叔叔,对不起……”看着被一块白布盖住的人,乌思理的千般愧疚,最后只化为一句对不起。自己没能送别,连带着席舒也没有好好送别,却让叔叔临走前都在为自己担忧。
横槽不幸,祸不单行。老话有言,人不顺了喝凉水都塞牙。席舒尚且来不及为父亲办理后事,就被一群找上门来的警察打乱了所有的阵脚。
曹成官死了,乌思理本应该是笑的。可是,当那个造成对方死亡的人是席舒时,这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往后的一切,都跟一场梦似的,乌思理看着身为律师的哥哥,带着爱人千里赶赴而来,找各种证据准备辩护;看着命案在身的席舒,为席叔叔的后事劳心劳力,而自己晕晕乎乎地跟在后面,什么忙都帮不上。
法庭上,乌思理眼睁睁看着席舒被判刑。眼看着席舒就要被带走,乌思理哭着冲上前,“求求你们,不要把他带走,不要……”
“呜呜,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叫他来救我的,都是我的错……”乌妈妈心疼地将儿子抱进怀里,眼泪流的不比儿子少几分。
席舒看了眼哭倒在母亲怀里的人,最后还是转身,大步离开。
不管有多少不舍,现在都不得不舍了。
世间何物催人老?半是相思半是伤。乌思理出现在监狱门口时,已是早春二月,乍暖还寒时节,万物都期待着复苏。
席舒看着玻璃窗外瘦了一大圈的人,满眼心疼都搁在了心里。另一边乌思理刚拿起对讲电话便红了眼眶,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席舒,你……”他问不出“你好不好”的话,身在监狱又怎会好?
“你瘦了好多,还是要多吃饭。”席舒轻声道。自己如小太阳般的心上人,如何能像失了水水分似的?
“我……我吃不下,呜呜……”心爱的人为了自己过失杀人坐牢,乌思理怎么能安心,“我不应该让你就我的……”这样你就能安心陪着叔叔走完最后一程,也不会身陷牢狱。
“乌思理,我没有丝毫后悔过救你。”你出事比我坐牢,会更让我接受不了。“所以,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学习,好好的生活。这是席舒在事发后第一次这样认真且严肃地对乌思理说话,他不想自己心爱的人为此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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